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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瓦《祝我生日快乐》，布面油画，2013 学诗与暗恋 文|唐不遇 小时候听人侃侃而谈“诗、女人和酒”，言者尽兴而听者懵懂。如今听者已然入彀，婉转而成言者，不能不感谢女人的教育。酒使人糊涂，女人却使人心智成熟，虽然有时糊涂的功效比酒更甚。一个人心醉、心痛、心酸、心乱、心静、心寒、心惊胆战、心灰意懒等诸多感受皆可从女人身上获得。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是最大的社会，“黑”“白”多么融洽地存于一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方可明白：好诗人的核心并不在诗，在于生活。或者说，情感才是核心，诗和女人是左右两片肺叶，酒不过是催情剂。不必统计也能知道，世间好诗，一半以上都关乎“性情”。 诗和女人什么时候最美？学诗和暗恋的时候。那是痴迷的阶段。评判一个女人是否美丽，大抵看相貌和态度即可；而痴迷却是“最美”的惟一标准。如果你痴迷一个老太婆，那她就是最美。 堪称美男子的爱尔兰大诗人叶芝一生痴迷茅德·冈，即使她成了个老太婆，可他仍然保持一颗“朝圣者的心”，使另一颗“朝圣者的心”在他的诗里永远焕发青春。茅德·冈多美！但是两个月前当我看到茅德·冈的照片时，不禁大为惊讶，就是这样一个富有男人气的女人主宰了叶芝的心灵！ 叶芝的单恋后来虽然不能再叫“暗”恋，但他的诗却使这个意义得以延续。情感明朗化了，这么多写给茅德·冈的诗却都以自身的美丽独存，只有它们自己能阅读自己，能把那份痴迷从暗处传到明处，而又更深地隐藏。我曾经以为女人像空气一样成为男人生活中的习惯之后才最美，现在想来，用“美”去形容它显然是不够的。 学诗，其实也就是对缪斯的暗恋，她脸挂轻纱，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如此美丽，使痴迷者越发痴迷；等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就变得放肆起来，明目张胆和缪斯调情了。只要两情相悦，这些调情仍是美的，但无论如何比不上暗恋时期——那“最美”的体验啊！可怜现在很多人学诗不懂得暗恋的妙处，对她只有骄奢功利的心态、粗暴浅薄的方式，也就不知美为何物了。 学诗与暗恋只有两个区别，一是学诗往往年少，而暗恋却无论年龄；二是学诗往往境界日高，暗恋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呵。 二○○二年十二月廿一日，于珠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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