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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王爷要娶她这个奴婢,却不知她曾是皇上赐给他的和亲公主

 老大姐嗨 2022-06-19 发布于山东

李泽丰将苏铭心轻拢在门板上,温柔地禁锢着她,笑道:“心儿,嫁给我如何?”

苏铭心微微抬眸,轻声道:“王爷,奴婢说过,此生绝不为妾,而您有王妃。”

提及所谓的王妃,李泽丰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波光,隐含几分疑惑,随即恍然大悟,

“你是说那个亡国公主?她不过是父皇硬塞给我的,我可没碰过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她。”

苏铭心眼眸微垂,把玩着李泽丰垂在胸前的发,笑问道:“王爷很讨厌她吗?”

李泽丰想了想,回答道:“讨厌谈不上,但也没有感情,我当初从父皇手中救她,只是看她无辜而已。你若介意她的存在,我将她打发走如何?你放心,我定会用八抬大轿,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与你长相厮守,共度此生。”

苏铭心:“......”

李泽丰可能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位和亲公主,他名义上的王妃。

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何须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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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莫国与擎国交战,节节败退,莫国皇帝决定求和。

为表达休战诚意,他打算派膝下唯一的公主赵文瑄到擎国和亲。

皇后娘娘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怕擎国不愿和谈,杀了她女儿祭旗。

她竟瞒着陛下,找了个跟她女儿相似的姑娘,硬塞进花车里。

这个姑娘,就是苏铭心。

苏铭心出生于商贾之家,长得跟公主赵文瑄有七八分相似,稍作打扮,便能以假乱真。

皇后早就盯上了她,想让她做公主的替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苏铭心接受和亲任务,甚至以家人性命威胁她。

苏铭心只能答应。

她身穿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离开自己的故土,向敌国擎国出发,可谓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送亲队伍深知这一点,一片愁云惨雾,仿佛在为她送葬。

可队伍刚进擎国国都,前线便传来消息:莫国被擎国大将打败,皇帝被砍了脑袋,皇后自缢而亡。

国家都灭了,苏铭心这个所谓的和亲公主,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赐死......”大殿空旷,只余尾音,擎国皇帝的声音冰冷,残忍,毫无温度,连见都不肯见苏铭心一面。

“父皇,请等一下。”

眼看苏铭心就要被侍卫乱棍打死,用来祭奠战死的擎国英烈。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丰儿,你想说什么?”面对自己心爱的儿子,擎国皇帝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回禀父皇,此女子杀不得,还请留她一条性命。如今莫国战败,人心涣散,不愿轻易归降我国,若此时杀掉他们的和亲公主,恐怕会引起莫国人的骚乱和逆反。不若留她一命,善待于她,借此促成莫国子民的归顺。”

擎国皇帝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向来强横霸道,杀伐决断,不屑这般麻烦而已,此时见儿子劝阻,倒也没再坚持。

“既然丰儿为此女求情,朕便将她赐予你吧。听说莫国公主倾城绝色,博学多才,应该不会太无趣。”

“......谢父皇。”

就这样,苏铭心被带进琼王府,成了琼王李泽丰的王妃?

然而并不,她只是名义上的王妃,而李泽丰心里并未将她当王妃。

不过是想利用她莫国公主的身份,笼络莫国子民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归顺擎国。

进府后,苏铭心便被李泽丰丢给了老管家联叔。

老管家见她一身新娘打扮,又坐在红轿里,还以为她是李泽丰纳的妾。

“王爷,不知您想将这位姨娘安置在哪里?”老管家欣喜道:“您寝殿旁边的琉璃苑还空着,要不要......”

李泽丰略想了想,回答道:“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吧,不许她出府,更不许她碍我的眼。”

说完,他便离开了,看都没看苏铭心一眼。

“......”老管家沉默片刻后,看向苏铭心,讪笑道:“原来姑娘不是王爷的女人,可惜了。既然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小院如何?”

这是要将她囚禁起来吗?

就像戏曲里的那种,将她丢进一座荒凉的小院,锁上大门,在门上开一个小洞,定期往里面丢点残羹剩饭,保证她饿不死就行?

吃不好,穿不好,孤苦伶仃,还见不到人?

那可不行,她喜欢热闹,过不了那样的生活。

苏铭心笑道:“联叔,您不用给我安排院子,王爷不是说了嘛,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我可以跟府里的婢女住在一起,人多热闹。”

老管家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也是被王爷救进府的可怜人,既然这样,后花园正好缺个打理花草的奴婢,你做得来吗?”

“......”苏铭心有些无语,这是真把她当成奴婢了?

听说,在擎国律法中,“奴婢贱人,律比畜产”,没什么地位可言。

虽然她没签卖身契,但当了奴婢,处境恐怕不会太好。

可即便如此,苏铭心也不愿自爆身份,说自己是莫国公主。

擎国与莫国长年有战事,不知有多少擎国男儿死在与莫国交战的战场上。

擎国人对莫国恨之入骨,若知道她是莫国公主,她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万一府中下人家里有为国捐躯者,不将她活剥才怪。

苏铭心甚至怀疑,李泽丰故意隐瞒她的身份,就是为了保护她。

思索片刻后,苏铭心答应打理花草。

如今的她没有钱,没有出府令牌,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通关文牒,就是想逃,也不可能逃回莫国,万一被抓到,必死无疑。

还不如留在王府,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学习这里的为人处世,努力适应新生活。

只有想方设法活着,才有机会考虑自由和未来。

于是,她脱掉红嫁衣,梳起婢女的发髻,穿上婢女的衣服,成了琼王府的一名普通奴婢。

每天一早打扫后院,修剪花枝,整理草坪,浇水施肥,看似繁琐,其实并不累。

苏铭心挺喜欢这样的简单生活。

琼王府的侍卫小厮丫鬟杂役加起来一百多人,没人知道她是莫国来的和亲公主,还以为她是管家新买的奴婢,对她充满了好奇。

苏铭心天性乐观,为人和善,极力向所有人展现善意与尊重。

再加上她嘴甜,勤快,会来事儿,很快便混得如鱼得水。

苏铭心想好了,先在王府安顿下来,等攒够钱后,托人去莫国打探家人的消息。

她的家人不过是做生意的小商人,应该不会被擎国军队伤害。

由于苏铭心的容貌太过出众,还是引来府中其他婢女的忌惮和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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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丰贵为王爷,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

府里的婢女们早就卯足了劲儿,想要成为他的侍妾。

尤其是他身边的四名一等丫鬟,对苏铭心的到来充满了危机感。

这四人平日里明争暗斗,互相防备,如今竟联起手来,对付苏铭心。

她们将苏铭心堵在角落里,警告她乖乖呆在后花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事不要到前面去,更不要到王爷面前献殷勤。

听老管家说,这四名一等婢女,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春灵儿,聪明灵动,负责贴身伺候李泽丰,陪他上朝或应酬。

夏雨儿,精于女工,负责为李泽丰缝制衣服鞋袜和香包。

秋月儿,知书识礼,负责帮李泽丰念书算账,整理书房。

冬冰儿,厨艺惊人,负责为李泽丰准备一日三餐和茶点。

她们四人整日围着李泽丰转,府里的下人都在猜测,她们中一定会有人得到王爷的宠爱,成为王府的半个主人。

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不希望任何有潜力的情敌出现。

苏铭心低眉顺目,乖巧识趣,“各位姐姐,我进王府只为混口饭吃,如今能修理花草,已经是最荣幸的事,我很知足。我向你们保证,绝不到前面去,更不会打扰王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若违背承诺,看我怎么教训你。”春灵儿向苏铭心扬了扬巴掌,威胁道。

她是李泽丰最器重的人,也是最有希望成为侍妾的人。

在王爷面前,她聪明伶俐,进退有度,可在其他人面前,她心高气傲,颐指气使,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王爷的女人。

“是,我一定做到。”苏铭心毫不理会眼前晃来晃去的巴掌。

只要这巴掌没打到她脸上,她就没必要反击,否则,只会激化矛盾。

春灵儿的目的是让她离李泽丰远一点,而她自己的目的也是离李泽丰远一点。

她们目标一致,是可以合作的朋友,没必要成为仇人。

能退一步,能忍一时,是生意人的基本修养,她向来深谙此道。

苏铭心说到做到,只在后花园忙碌,从不去前院招摇。

更不招惹李泽丰,只要李泽丰出现,她就会躲得远远的。

久而久之,四大丫鬟也就对她放松了警惕。

后花园的工作很轻松,工钱倒是不少。

苏铭心将所有工钱保存起来,埋在后花园的角落里,以便用来求人办事。

这天晚上,苏铭心突然惊醒,察觉外面有动静,便想出去看看。

同房的两名婢女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可因为害怕,她们没敢出声,甚至还缩进被子里,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贼人别进来伤害她们就好。

苏铭心却有些不放心,怕贼人偷走她积攒的钱财,起身查看。

一看才发现,后花园的侍卫被打晕在地,贼人正在四处埋炸药倒油脂。

炸药所埋位置,正好是她藏钱的地方,这还得了?

苏铭心想都没想,立刻扑了过去,死死抱住贼人点火的胳膊,大喊大叫起来。

她自幼跟父亲走南闯北做生意,学过一套防身术。

关键时刻,这防身术不但能保命,还能控制敌人。

所谓“人为财死,勇者无畏”,贼人被苏铭心不要命的架势吓了一跳,本想对付她,却已经被她制住。

苏铭心的喊声很快便惊动了其他侍卫,大家冲上来将贼人团团围住,五花大绑。

直到此刻,苏铭心才感到后怕,一下子坐倒在地,好久都没爬起来。

就在这时,一双白色靴子停在她身边。

“抬起头来。”是李泽丰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苏铭心缓缓抬头,眼睑下垂,故意将脸侧向一边,不与李泽丰对视,表现得恭顺而从容。

察觉到李泽丰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苏铭心不经意地用手挡了挡脸。

她怕李泽丰认出她,将她关起来,失去自由。

李泽丰看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才滑向她的双手和身形,似乎不相信她刚才凭一己之力,阻止了贼人炸府放火。

“叫什么名字?”李泽丰问道。

“奴婢苏铭心。”苏铭心声音虽轻,吐字却很清晰。

莫国公主名叫赵文瑄,而她叫苏铭心。此时此刻,她很希望李泽丰将她当成普通的奴婢,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铭心立报,永矣无贰,好名字,刚才不怕吗?”

“......怕。”想到刚才情形,苏铭心瑟缩了一下,额头缓缓渗出冷汗。

李泽丰将她的反应瞧在眼里,又问道:“既然怕,为何还要跟歹人搏斗?”

苏铭心强颜微笑道:“因为奴婢不想让贼人毁坏咱们王府的一草一木,更不希望他伤到咱们王府的任何人,尤其是王爷。奴婢是王爷的下人,理应为王爷的安危不顾一切。”每个当权者都喜欢手下忠心不二,苏铭心这么说,自然是希望李泽丰感谢她,多奖赏她一些银子,让她快点攒够求人办事的钱。

结果,李泽丰一枚铜板都没给她,竟解下腰间玉佩,挂在了她腰间。

“你保护王府有功,这是我给你的,以后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苏铭心很沮丧,嘴上还要表达欣喜和忠诚。

这玉佩看着就很名贵,可她不能出府,没办法换成钱。小气的王爷,你倒是直接给钱啊。

离开时,李泽丰竟回头问了她这么一句话:“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苏铭心一惊,暗叫不妙,她演技这么好,也能被识破?

她不得不直视李泽丰,启唇轻笑道:“是真话。”

如此一来,两人终于面对面,将对方看了个清楚。

李泽丰身形修长,气质温雅,俊美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可眼眸中,却藏了几分淘气,似乎在故意逗她。

苏铭心立刻低下了头,识趣地回房睡觉。

第二天,她埋在后花园的钱袋,不知怎的落到李泽丰手里。

苏铭心垂首站在李泽丰面前,指指钱袋,小声恳求道:“王爷,那个是我辛苦赚来的,每一枚都来路干净,不信,您可以查。”

李泽丰掂了掂钱袋,满意地看着苏铭心的视线随着钱袋转来转去,“我自然知道这些钱来路干净,并没打算没收。过来,数数少了没有。”

苏铭心走到李泽丰面前,哪里敢数,低头接过钱袋,直接说没少。

“你既然缺钱,为何不向我讨要?你上次立了功,若你开口,我自会给你。”见她总低着头,李泽丰不得不弯下腰,打量她的神情。

“不必,王爷已经给了我玉佩,君子爱财,但不能贪得无厌。”

她只是顺便救了王府,既然收了名贵玉佩,怎么好意思再要钱?

再说了,王爷亲自赏赐的玉佩,肯定不能退回去,否则会在他心里留下一根刺,认为她不识抬举。

李泽丰又看了她两眼,才让她离开。

老管家还以为李泽丰对苏铭心有意思,专门为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

门不上锁,里面也不荒凉,反而布置得很雅致,苏铭心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你是莫国公主,怎么不早说,是我委屈公主了。”老管家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苏铭心的身份,亲自来告罪。

其实,府中有些耳目灵通的人也听说过陛下将和亲公主赐给王爷的事,但没见到这位所谓的女主人,便以为王爷将人安置在了别院。

苏铭心解释道:“联叔,王爷留我,不过是为了救我,并没打算接纳我,求您老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也不用特别照顾我,我现在这样挺好。”

府中其他人也纷纷猜测,说王爷看上了苏铭心,说不定很快就会纳她为妾。

因为这件事,四大丫鬟又开始针对她,认为她故意豁出性命跟歹徒拼命,就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注意。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真是了不得。”春灵儿最看不上苏铭心,围着她转圈圈,嘲讽道:“既然你这么厉害,要不要我让王爷将你调到他身边当侍卫?”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说什么王爷都会听似的。

苏铭心知道,她不过是故意炫耀自己在王爷面前的分量罢了。

“姐姐太抬举我了,当时只是赶巧,我没被当场杀死,已经很幸运了,以后再也不敢强出头了。”

哼,要不是为了保护她的钱,她才不会为了王府的事而拼命。

夏雨儿手中拿了一把很粗的针,在苏铭心身边比比划划,威胁道:“王爷身边只有我们四人能靠近,谁若敢动歪心思,小心我缝上她的手脚。”

苏铭心做出很害怕的样子,一再保证道:“姐姐放心,我肯定不敢,我怕疼。”

倒是秋月儿和冬冰儿为人善良,提醒了苏铭心两句,便劝着其他两人走了。

苏铭心没告诉任何人四大丫鬟威胁她的事,本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还是被老管家知道了,亲自来安慰苏铭心。

“这四位姑娘其实都是好姑娘,若非逼不得已,也不会跑来欺负你。她们呀,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艺有才艺,服侍了王爷好几年,本以为能当个妾室,可咱们王爷清心寡欲,一个都不要,只当她们是丫鬟,她们心里急啊。”

“如今见你样样比她们出众,还得到王爷青睐,自然害怕你抢走她们的机会,断了她们的前途。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别跟她们计较。”

“联叔,我理解她们的心情,不会跟她们计较。我也希望她们能心想事成。”苏铭心可不打算跟李泽丰扯上关系。

“心想事成?恐怕难喽。”老管家叹息道:“咱们王爷并非不近女色,只是不愿滥情,晴妃娘娘过世时,王爷就曾在娘娘跟前发过誓:此生只爱一人,一旦爱了,便会一心一意,绝不让心爱的女人重蹈晴妃娘娘的覆辙。”

苏铭心这才知道,李泽丰的母亲晴妃娘娘,曾是皇上的初恋,更是他的挚爱。

晴妃娘娘刚进宫那会儿,可是专房专宠,与皇上恩爱无比。

可后来,随着进宫的女人越来越多,皇上的心分给这个妃子一点,分给那个妃子一点,到最后,留给晴妃娘娘的,只有孤独与冷落。

晴妃娘娘郁郁寡欢,最终生病而亡。

那时,李泽丰只有八岁,却见证了父皇的寡情和母妃的失意,便立下了那样的誓言。

苏铭心这才知道,李泽丰不碰和亲公主,不宠四大丫鬟,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为了等待真心相爱的人。

老管家继续说道:“这些年来,王爷一直没找到情投意合的人,我都替他着急。那天,见王爷将你带回来,我还以为你走进王爷的心,会成为陪伴他一生的人呢,结果,白高兴一场。”

苏铭心:“......”

其实,她很同情李泽丰,但并不打算亲近他。

她只想干好自己的活儿,攒很多钱,想办法离开王府,找到父母亲人。

为此,她找了很多赚钱的门路。

她自幼跟账房先生读书识字学算账,便收费帮府里的丫鬟仆役写家书算工钱。

她心灵手巧,细心耐心,经常做一些手帕和鞋袜,托府中采购带出去卖。

她还精于厨艺,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心,打算在后花园的墙头上售卖。

她生于商贾之家,骨子里对挣钱这种事有一份天赋,更有一种执念。

短短三个月,她已经攒了不少钱。

她将这些钱统统塞给老管家的义子韦任毅,托他的朋友去莫国寻找她的家人。

如今,擎莫两国重新往来,擎国有不少商人前去莫国做生意,韦任毅的朋友最近就要去,正好可以帮上忙。

苏铭心安安静静地在王府等消息,希望家里人平安无事。

这天,苏铭心端着一盆盛开的月季,正要送到前院去,迎面看到李泽丰走来,身后跟着老管家,她立刻往树丛后一躲,将自己藏了起来。

省得被李泽丰看见,不让她继续当自由自在的奴婢。

见李泽丰一步步走近,苏铭心慢慢后退,想要躲远点。

就在这时,李泽丰突然问了老管家一个问题:“联叔,我上次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可有好好安置?”

“已经安置在小院里,王爷没事可以去看看她。这姑娘花容月貌,能写会算,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李泽丰哼笑一声,叮嘱道:“看好她,敢不听话,将她......”

正说着,他突然向苏铭心藏身的地方喝道:“出来——”

苏铭心正想溜走,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没抱住手里的盆栽,一下子摔在李泽丰脚下。

李泽丰只看了摔碎的盆栽一眼,并未发火,对苏铭心说道:“把脸转过来,好好看着我。”

苏铭心只能乖乖扭过头,垂着眼睑,诚惶诚恐地请罪。

“你为何一看到我就像逃?我是吃人的猛兽吗?”

原来李泽丰早就发现她了,还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奴婢没有逃,只是被那里的蛇吓到了。”

苏铭心所指的树丛中有个蛇洞,经常有蛇出没。她并不怕蛇,甚至之前还喂过它们,不过此刻,正好拿它们当借口。

老管家过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蛇窝,安抚了苏铭心几句,便想陪李泽丰去换鞋子。

李泽丰打发老管家去忙别的事,看了苏铭心一眼,向后花园走去。

苏铭心只能乖乖跟上。

来到湖边,李泽丰停下脚步,转过身体,面向苏铭心,问道:“我发现你经常躲着我,不肯与我面对面,可是我长得污了你的眼?”

苏铭心差点没“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道:“王爷说笑了,奴婢是怕奴婢碍了您的眼。”

李泽丰轻笑,“怎么会,你很漂亮,我喜欢。”

苏铭心:“......”

“对了,之前一直没跟你好好聊过,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没有亲人?是怎么进王府的?”

苏铭心发挥所长,胡编乱造,说自己出生在擎国与莫国交界的地方,战争打响后才逃来京城谋生,家里是做小本生意的,为了贴补家里,自愿来王府当婢女。

“这么说,你不是奴籍?”

苏铭心摇头。

“那就好。”

“哪里好?”苏铭心不解。

李泽丰轻抚她的发,笑道:“因为奴籍不可与皇家通婚,而商籍可以。”

苏铭心:“......”

“你可有喜欢的人?照实说,不要撒谎。”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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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心正不知如何应对李泽丰的亲近,府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负责管理书房的一等大丫鬟秋月儿突然病了,而且一病不起。

老管家请来大夫一查,竟是因为一道“烧情疤”。

原来,秋月儿爱上了自己的表哥,想要离开王府,跟表哥双宿双飞。

可秋月儿的父母指望她赚钱养活家里的两个弟弟,死活不肯为她赎身。

为了向表哥表明心意,秋月儿竟傻傻地在胸口烙上了表哥的名字。

她想借此方式,向表哥证明: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今生只对他忠贞不二,死心塌地,希望表哥等她几年。

可那道“烧情疤”,是秋月儿自己用烧红的烙铁烙上去的,没有经过卫生处理,导致伤口发炎化脓,引发高烧不退。

表哥怕他们两人的事暴露,引起李泽丰的不满,竟悄悄逃走了。

秋月儿又悔又气,急怒攻心,竟一病不起。

老管家怕秋月儿死在琼王府不吉利,便叫来她的家人,将她打发回家了。

因治下不严,闹出这样的丑事,老管家主动请辞,他的义子韦任毅接替管家之职。

若是以前,苏铭心一定抓住这个机会,抢先讨好新管家,接替秋果儿的工作,因为一等婢女工钱多。

可现在,她有点摸不透李泽丰的心思,不敢靠他太近。

韦任毅知道苏铭心能写会算,执意将她安排进李泽丰的书房。

“韦大哥,你为何选中我?”王府的婢女们,争着抢着想进书房,苏铭心不明白韦任毅为何偏偏选中她?

韦任毅笑道:“你聪明伶俐,能写会算,而且安分守己,冷静理智,是最好的人选,怎么,你想让我调你去刷马桶?”

这天,李泽丰在春灵儿的陪伴下,进了书房,

看到苏铭心在整理书案,忍不住笑了,“原来是你接手了月儿的工作。”

苏铭心后退两步,站在李泽丰五步外,笑道:“是,奴婢会尽心伺候王爷,无论有任何需要,请王爷尽管吩咐。”

她不用扭头看,也能察觉到春灵儿毒舌一般的视线。

李泽丰奇怪地看了苏铭心一眼,反问道:“你很怕我吗?为何躲那么远?”

“王爷说笑了,奴婢怎么会怕王爷,只是怕干扰王爷读书。”

李泽丰打发走春灵儿,坐在案前,让苏铭心帮他磨墨。

他精通书法,善于弹琴,是个很有情调的王爷。

据说,四名一等婢女为了讨好他,都能写一手好字,弹一手好琴。

苏铭心曾跟名家学过书法,写得一手好字,连李泽丰看了都连连称赞。

可她对弹琴却一窍不通,对商人来说,弹琴并不能带来财富,她也就懒得学。

李泽丰让她尝试一下,结果,她就像在弹棉花,听得人耳朵难受。

“你这磨人耳朵的本领,简直无人能及。”李泽丰坐在她身后,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用四指......”

他竟想手把手教她?

只是这动作,着实亲密了些,简直就像把她搂在怀里,缠绵缱绻。

“王爷......”苏铭心低低叫了他一声,将头向一边侧去,躲开他温热的呼吸。

可李泽丰听了她这轻柔的嗓音,竟又靠近了些,几乎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苏铭心只能低头继续弹琴。

接下来的日子,李泽丰只要在府里,便会来书房教苏铭心弹琴。

看着她一点点进步,李泽丰竟找到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

“你可是我教过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学得最好的学生。”

“王爷,您就教过我一个,怎么知道我弹得最好?”

“因为你弹出来的琴音很美妙,我喜欢。”

说着,李泽丰又将她搂在怀里。

苏铭心身体僵硬,不太敢动,小声问道:“王爷,教弹琴,一定要把我抱在怀里吗?”

“怎么,你不喜欢?”李泽丰不答,反问道。

“......受宠若惊,反而惶恐。”

“慢慢就习惯了,对了,明日皇兄邀我郊游,带你一起去。”

李泽丰很喜欢跟苏铭心相处,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

府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喜欢她。

很多人都为王爷和苏铭心,但也有人不高兴。

这天傍晚,春灵儿趁苏铭心没防备,竟一下将她推倒,用脚踩住了她的手。

苏铭心动了怒,一个动作,便将春灵儿抓住,丢在了地上。

嘴上却讨饶道:“姐姐,对不起,你刚才真的踩疼我了,我才挣扎的。结果这一挣扎,倒是把你摔到了,你没事吧?”

春灵儿爬起身,还想打苏铭心,见苏铭心脸上笑眯眯,手上却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她没敢出手。

“苏铭心,我警告过你,离王爷远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苏铭心笑道:“姐姐的命令我当然听,可我做不了主。”

“我警告你......王,王爷......”春灵儿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苏铭心,正想教训她一顿,突然看到了李泽丰。

苏铭心扭头一看,发现李泽丰正站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望着两人,神色晦暗。

春灵儿察觉到李泽丰神色不对,立马走到他面前,委屈道:“王爷,对不起,吵到您了。奴婢只是见她没干好活儿,提醒了一句,没想到她......”

“走开——”李泽丰打断她的话,摆摆手让她离开。

春灵儿一副要哭的模样,见李泽丰没有留她的打算,只能捂着脸离开。

李泽丰走到苏铭心面前,见她又低眉垂目,不肯与他直视,便伸出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原来,你一直躲着我,是因为被灵儿警告过?你这么听她的话,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苏铭心向后退了两步,解救了自己的下巴,低头笑道:“琼王府中,王爷最大,奴婢自然最听王爷的。”

“这些丫鬟欺负你,你怎么从来不跟我提?”

“都是些小事,不值得惊动王爷。”

李泽丰拉过她的手,瞧着她指节处的破损,心疼道:“手被踩成这样,还是小事?”

他带她进了书房,亲自为她包扎。

“我对你只有三点要求:一,与我说话时,必须直视我;二,与我见面时,距离不得超过三步;三,遇到任何麻烦和困难,必须告诉我。”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可她只能答应。

李泽丰将她抱在怀里,柔情道:“心儿,嫁给我如何?”

“王爷,奴婢虽是商贾出身,但绝不当妾。可我听说,陛下赐给您一位王妃。”

“王妃?”李泽丰抬头想了片刻,这才笑道:“你是说那位和亲公主?她不是我的王妃。你放心,我会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

“王爷,您为何会喜欢我?”苏铭心问道。

李泽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这是什么傻问题?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喜欢就是喜欢。我遵从内心的感觉,正视这份感情,并为之努力。你也不要逃避,好吗?”

苏铭心感激李泽丰当初救她性命,更心动于他的温柔,点头道:“......好。”

如今的李泽丰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若知道了,还会喜欢她吗?还会想娶她吗?

李泽丰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问道:“等等,你是如何得知陛下赐给我一个王妃的?”

他没跟王府的任何人说过,也不许下人乱打听。这件事应该只有朝臣和莫国人知道。

“王爷自己猜。”苏铭心淘气道。

“好啊,还敢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没等李泽丰处理所谓的“王妃”,便要先处理苏铭心和韦任毅“私通的丑事”。

春灵儿言之凿凿,指控苏铭心和韦任毅勾勾搭搭,暗通款曲。

韦任毅百口莫辩,只能求助地看向苏铭心。

苏铭心见瞒不下去,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身份,以及代嫁的经过,统统告诉了李泽丰。

当房里只剩苏铭心和李泽丰时,苏铭心才忐忑地问道:“王爷,我一直没敢告知您身份,您会生我的气吗?”

李泽丰哭笑不得道:“原来你就是我带进府的和亲公主,若早知道这点,我还需要忍得这般辛苦吗?”

“王爷——”苏铭心红了脸。

李泽丰这才正色道:“没爱上你之前,会,但现在,不会。我很高兴你能来到我身边,带给我快乐。但惩罚还是要的。”

“王爷......”

直到后来,苏铭心才知道,李泽丰为何不介意她莫国人的身份。

原来,莫国正式归顺擎国,莫国真正的公主,即将带领使团前来进贡。

如此一来,苏铭心的假公主身份,彻底被拆穿。

皇帝不便惩罚真公主的欺君之罪,竟将怒气撒到苏铭心身上。

指控她一介商人之女,竟敢假冒公主,想要治她的罪。

苏铭心被抓进大牢,等着皇帝宣判。

几天后,李泽丰竟亲自来接她,走路的时候,双腿一瘸一拐。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小伤,无碍。”

苏铭心从韦任毅口中得知,李泽丰代她受罚,被皇帝打了三十棍。

“父皇责怪我为色所迷,没有出息,这才责罚我,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你是我的人,被任何人打了我都会心疼。”

苏铭心找到家人后,恢复了真正身份,以自由之身,嫁给了李泽丰。

正可谓: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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