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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这款提供即时通讯服务的应用程序,以压倒性优势,庶几取代E-mail、QQ、门户网站的流量。随之而来的自媒体公众号映入读者眼帘,也就是今年早些时候,微信同学群不知哪一位推介了一篇“西法华的那些事儿”。循迹一看,嗬,《新华路时光》!由此,我就有一搭没一搭关注起这一公号。 不经意中,突然发现这个原由长新中学69届学长为阵容的公号上,一小群曾经是“长二中心”的娘子军俨然朝我们走来。高维勤、孙慧珠等人不都是我们“长二中心”的巾帼吗?她们以自己独特的文字风格,述说着属于自己的“光阴故事”。 “上学路上”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题策划,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各人上学路径不同,沿途街景风光、邻里生活习俗,甚或是一栋小楼背后的人文故事不尽相同,文章所呈现的内容和情趣,毋庸担心相互“撞车”。类似选题描写的是至少半个世纪前,以新华路为半径,风致多彩的“清明上河图”。 如果说,“上学路上”是一道清新灵动的风景线,那么,“咱爹咱爸”这样的选题则是一首深沉浑厚的交响乐。风景线也好,交响乐也罢,那不都属于每一个人的光阴故事吗? 几位学姐联袂客串《新华路时光》,加之“长二中心”同学的撺掇,莎伦情不自禁也来说说魂牵梦绕的母校情。 检视自己一生的工作经历、专业基础知识、兴趣爱好及取得那么一点小小的成就感,都得归功于我的母校——长宁区第二中心小学。 我家以前住在延安西路1448弄171号,也就是属于西法华地块的侯家弄。这是一个呈凹字型、粉墙黛瓦的江南四合院。祖上传下的那十几间平房,简朴宽敞,冬暖夏凉。其中5间屋子出租了,其余自家住,前后有两个花园,一口井,称为北院(长宁区地方志上有记载)。1985年,为配合新华路地块的规划建设遭拆迁,我家搬离了这里的老宅。 然而,在我心中永远有那所规整简朴的江南庭园,永远抹不去对“北院”粉墙黛瓦的记忆与留恋,毋须有任何图像参考,信手就能画出来(见下图)。 我记忆中的老屋在延安西路1448弄171号,它是一个真正的上海本地四合院,它的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我是多么熟悉和亲切。 这些房间是租借给张家(志萍)、潘家(阿冬)及中华制药厂作为宿舍,文革开始由老爹将它们无偿交给国家。 上世纪的二三十年代,偏僻的西法华充其量就有一座香火绵延百年的法华寺,有挤挤挨挨的多家商铺,聚集几户薄有资产的乡绅人家的集镇。我爷爷当然属于其中“有铜钿人”,置下那处还算宽敞的江南庭园。 而正是爷爷的栽培和呵护,念完高中的父亲凭自己兴趣爱好,一头沉浸于巴尔扎克、罗曼·罗兰、托尔斯泰等西方文学大师的经典之作。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给四个儿女起了菲、亚、莎、妮的欧化名号。 “文革”伊始,爸爸这个大型国企——上海机床厂任职的当权派,受到造反派冲击后,忙不迭将四个儿女的名号改成:英勇勤奋。即,伟英、伟勇、伟勤和伟奋。 至于说到阅读兴趣,莎伦倒是深受父亲的影响。小时候在法华镇路定西路口有个以出租连环画为生的书摊,通常那儿是男孩将节省下的几分钱,饱览《三国》《水浒》《西游记》一类的“小人书”,极少有像我这样的女孩会对电影版、绘画版的连环画发生浓厚兴趣。 进入“长二中心”,我逐渐喜欢上了阅读文学作品。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有幸接触到当时被列为禁书的外国经典名著,这得益于我母亲当时在复旦大学图书馆任党支部书记,也算是近水楼台吧。《基度山伯爵》《约翰·克利斯朵夫》《悲惨世界》《简爱》《高老头》等西方文学经典著作让我在阅读层次上有了较大的提升。 以前在徐家汇靠近华山路的衡山路口(现在的六百商场处)有家五开间门面的新华书店。“文革”结束后,这家新华书店恢复了出售国外文学书刊,我和“长二中心”老同学李淑华“预谋”了一个淘书计划——翌日凌晨两点就去排队,争先恐后在书店开门时购买到自己心仪的文学名著。 记得那次购得《约翰·克利斯朵夫》一套四本4元8角,《笑面人》一套两本2元2角,《飘》一套三本3元8角。那时是囊中羞涩“36元万岁”的年月,只能量入为出先买了这三套文学名著,以后陆续买了些自己钟爱的书籍,在我结婚的陪嫁中,藏书占了很大一部分。 我爷爷(左一)在她母亲,我的曾祖母身边。 家里收藏的曾祖母(中)年轻时的老照片。 “文革”之前能进 “长二中心” 不是一桩容易的事,其中有很多原因。一个是那会儿大都学生家长老实巴交,没有像现在家长把孩子 “赢在起跑线” 看得比天还高,甚至搞不清 “长二中心” 跟XX宅小学有什么区别。 二一个,当时确实有一些颇具“前瞻性”的家长,根本不答理住家附近招生规章程序,舍近求远领着懵里懵懂的孩子去那个叫“牛桥浜”的地段,接受“长二中心”老师的综合考评和智力测试。 就莎伦经历而言,进得“长二中心”是因为经过“选苗”程序。学龄前的我在法华镇路幼儿园已初步学会拼音和简易的加减法,而这一类测试是进得“长二中心”的起码门槛。 爸爸妈妈和我们姐弟仨,前排左起哥哥汪亚伦、作者(时年三周岁)和姐姐汪菲伦。 作者(左)和姐姐汪菲伦,摄于1970年代。 莎伦尚不清楚“长二中心”哪一年被移出长宁版图,但我知道那个“选苗”程序是合乎情理,彰显公平的好机制。归去来兮,我魂牵梦绕的“长二中心”。 我姐姐汪菲伦(汪伟英)1958年入学“长二中心”,是这所学校开办的首届学生。姐姐人长得漂亮又机灵聪慧,被选举为学生大队长,而且是学生舞蹈队一员。在家排行老三的我亦步亦趋沿着姐姐前行路径,欣然进得同一所学校。 学校周遭有不少高低错落、偪仄陈旧的民居。操场后面似乎是新中华刀剪厂的冲床车间,整天传出“谷隆咚、谷隆咚”的声响。 淡黄色的三层教学楼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在当时长宁区是一流的,每个年级有四个班级,同学大多数来自新华路、定西路、法华镇路、延安西路、平武路、华山路…… 作者与当年教美术课的张广才老师(右),在2003年师生相聚时的合影。 当时的校长是沈子斌老师,教导主任黄守绫老师,大队辅导员汤银康老师、体育老师张祥根、音乐老师卢恵清、美术张广才……学校的师资力量雄厚,教育质量上乘。 记得我们下课后还可以参加各类兴趣小组学习,如画画、舞蹈、朗诵,经常有机会赴市少年宫、区少年宫汇报演出,有去那儿接待外宾的任务。 此外,我们这所学校的小足球队在长宁区小有名气。在皮肤黝黑的体育老师张祥根带领下,屡屡取得市、区二级小学生足球比赛靠前名次。 如果计较着说,和“长二中心”打比赛的其它学校小学生大都是年长“五年制”一岁的六年级主力,无论在体能和球技训练上讲,我们“长二中心”明显吃亏三分。 好在张祥根老师秉持“长二中心”——用心、用情、抓早、抓实的育才理念,凭藉超前规划优势,“长二中心”能跻身决赛圈尚属情理之中。 也因此,我们这所学校又被挂上“长宁区附属少体校”的牌子。难道说,这一切与体育领军人物张祥根老师全身心的投入与辛勤付出没有任何关系吗? 然而,从“路边社”听来的消息说,在1970年代头上,“长二中心”变身为定西中学时,非常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比我们低一级的一位女学生在类似夏令营活动中意外丧身,作为活动召集人的张老师为此领受处分,内心感到憋屈的张祥根老师去了杨宅路小学任教。 在“长二中心”这所学校里,每个同学的爱好、特长都有一个火花点,我的火花点是在八岁那年被点燃的。与当下学生家长自行规划孩子“蓝图”做法不同的是,“长二中心”的兴趣学习是由班主任老师秉持因材施教、循循善诱的教育理念,以开发学生智慧潜能为导向,将学生安排到不同的兴趣小组学习,没有额外的摊派收费,更没有拔苗助长、乱点鸳鸯的硬性规定。 在各类兴趣小组中,绘画是我的最爱。美术老师因势利导,自己则兴趣盎然,在学习中提高兴趣爱好的悟性,拓展德智体美劳协调进步的成长空间。 作者(站立者)和同在“长二中心”的姐姐汪菲伦迷上了舞蹈。 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幅《喂鸡》作品获得了长宁区中小学生美术竞赛的二等奖,当时老师通知我去校长室领奖,由沈子斌校长亲自授予我,并鼓励我再接再厉,取得美术学习好成绩,那番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想来,细心的读者从本文开头已经注意到本人在平面设计职业领域的成长经历。“长二中心”肥沃的土地,当年究竟栽培了多少使人受益一生的兴趣幼苗,没有人作过精确的统计,但在我心中是很明确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有道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冠以“园丁”称号的老师之所以受到学生一辈子的尊重与爱戴,是因为他(她)们曾经付出的努力和心血,终究会得到福报。 1973年告别了十年母校,我们这批同窗了十年的伙伴,按当时计划经济的模式被分配至工厂、农村、技校和所谓集体所有制的商店、菜场或街道企业。悠悠岁月,数十栽栉风沐雨带给我们成长历练,带不走的是“长二中心”兼定西中学莘莘学子念兹在兹历久弥新的思念与回忆。 时间年轮把我们带入了2003年…… 2003年,“长二中心”师生相会于上海影城珍贵的留影。前排为老师们,中间是校长、教导主任等校领导班子成员,第二排左一为张祥根老师。 2015年“半世纪喜相聚”活动宴会上,作者莎伦伴舞,梁燕同学深情演唱。 四十年后,我们73届师生相聚在新华路上的上海影城。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校长沈子斌、教导主任黄守绫等二十几位老师都应我们辗转寻找、盛情相邀,如约而至。 年轮的刻度虽然磨去我们曾经的朝气与健硕,但十年教学相长的光阴,那份浓浓的师生情,如甘冽清醇佳酿,大有“酒喝干,再斟满”的意趣豪情。 尊敬的老师们白发苍苍精神矍铄,学生们也已步入了人生和事业的盛年。老师们闻知学生当中有公司老总、医生、工程师、律师、教师、设计师、幼儿园园长等,可敬的老人家们露出了欣慰的笑靥。 2003年作者(左)与音乐老师卢惠清(中)合影留念。 2015年,在美林阁举办72/73届联谊活动,音乐课卢老师再次应邀光临。 师生见面分外欣喜,年近半百的男女同学仍怀有童贞般的纯情、愉悦与真挚,毫无保留地展开心与心的交流。 为了这份十年师生情、同窗情,为了绵延数十载的师生相互思念,彼此捧出并分享魂牵梦绕的心里话。 弹指一挥间,十二年时间过去了。 在大家奔走努力下, 2015年的金秋十月,定西中学七二届、七三届师生联谊会在虹桥美林阁举行。昔日的红团团长,72届学长阎华山以其精湛的书法,欣然题写:“半世圆缘”四个大字。 在海外打拼了三十多年的倪同学,在欧美各国旅居多年的诸位男女同学风尘仆仆飘洋过海,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在热烈而又隆重的五十年后的师生相聚的宴席上干一杯舒心美酒。 花甲之年的男同学换上正装,不再年轻的女同学们更是精心捯饬一番,让我们非常有仪式感,再次重温魂牵梦绕的母校情。 左起:蒋慧、鲁强伟、毛虹敏三位从幼儿园开始到二中心、定西中学,相伴十数载。今年5月他们相约在新华路留影。 相聚2016,左起陈国金、茅华丽、王玮、倪晓天、肖文建和本文作者莎伦。 相聚2016,后排左起:李佩芝、张培洁、蒋慧、徐雅芬、周雪玉,前排左起:本文作者莎伦、李毓敏、俞爱武。 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莎伦尽心尽力,毫不懈怠,老师、同学们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的热闹气氛却让我忘记了所有的繁忙与疲劳。 欢聚是短暂的,友谊却天长地久。酒至半酣,尤其是拨冗从海外归来的同学眼中闪着泪光,老师与同学,同学与同学握别在即,餐厅穹顶辉煌的灯光留下那难舍难分的泪光与咏叹…… 故地重游——外国弄堂、393弄老家的五朵金花,左起:刘丽华、徐莉萍、蒋慧、毛虹敏、张爱华 (摄于2021年5月)。 原“长二中心”学生文艺宣传小分队,相聚2016摆Pose,前蹲者莎伦,站左起:陈娴、陈晓枫、高胜利、吴保芳。 同学聚会,前排左起,徐翠萍、阎华山、李淑华、莎伦,后排左起:魏辛康、倪晓天、乔彬彬、毛有贵、Gallen。 相聚总有时,再续会有日。同学情,师生情永远在路上,让我们留住聚会的每一个瞬间,奏响友谊天长地久交响曲…… - END - ![]() 新华路时光 xinhualu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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