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活在都市时间久了,越来越不了解季节。 刚进阳历五月,还没来得及和春天告个别,就一天热似一天。 夏日炎炎的午后,实在难捱。 窗外的芒果树上,一片蝉的聒噪声,叫得人心烦意乱,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却又不能像它们一样,从早到晚高兴地聒噪着,也不觉得累。 直到有一天,一只叫得忘乎所以的家伙,飞到我家阳台,被机灵的猫咪活捉。 这回好了,随着猫咪的玩心大起,心烦的聒噪声响彻客厅每个角落,声音要比窗外的大上几倍。 眼前的这只蝉,长得黑瘦精壮,大致有三公分长,薄薄的蝉翼,布满了黑色的斑点。真想不出,这么小的蝉,竟然叫得那么大声。 ![]() 这超乎我的想象。 记忆里的蝉,在中原叫知了。个大肚圆,比广州的要大三分之一还多。金色羽翼,褐红色的大脑袋,长得甚是威武雄壮,一副蝉中“贵族”模样。 长相不一样,自然蝉鸣也不同。 岭南的蝉叫起来,像弹琵琶,操切声中,赶场子似的,兀自演奏,也不看谱。 中原的蝉,则从容许多,音有长短,律有规制。仔细辩别,仿若二胡和唢呐在协奏。 初识蝉,还是少年。 暑假的午后,乡村小院。 榆树荫下,铺一凉席,躺卧着,枕边一本闲书。 微风吹来,惊醒了树叶中的蝉,聒噪声起。 抬头,透过树叶,一片摇曳的光影斑驳,心中悠地恬静下来。 “蝉噪林愈静”,换一种心境,觉得它们还有点意思呢,夏天若没了蝉鸣,会不会冷清许多呢? ![]() 细一想,蝉如此拚命地叫,自有它的道理。 初夏夜,蝉还是土下的蛹,那是它最诱人的样子。寻一小孔,执一根细细的麦杆,它便紧紧地抓住,拎出来就束手就擒。 肥嘟嘟的蝉蛹,好吃的紧,不用油,放点盐,炒熟了便是再美味不过了。 好在那时,饭店里没有这盘菜,哪像现在,饕餮们的口水,淹没了蝉鸣的聒噪。好不容易从土里爬出来,就被人捉了去,下了油锅,可怜的蝉! 时光荏苒,岁月的痕迹,留在记忆里,不尽是人生五味。对于我来说,蝉声一片的夏日,随着年长,也有着不一样的体会。 假如时光倒流,我还想回到少年,看满地野花怒放,吸吮春的芬芳; 抑或,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夏夜里,恣意的玩耍,在午后,躲在树荫下,看挥扇乘凉的老人,听着蝉鸣,昏昏欲睡。 心思澄净地,睡一个宁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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