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封疆大吏想排挤同僚,向老谋深算的师爷问计。 师爷问,此人言行举止怎样? 大吏说,每日见他,工作勤奋,神情愉悦;生活清苦,操守廉洁;处境孤单,不求闻达。 师爷听了,摇摇头说,眼下这人无懈可击,等等看吧。 三年后,师爷问,此人言行举止应该有所变化吧? 大吏说,有些变化。每日见他,工作虽然还是那么勤奋,但时常烦恼抱怨;操守虽然还是那么廉洁,但言语之间有了偏激之辞;处境虽然还是那么孤单,但听说开始沉迷于喝酒下棋了。 师爷听了,沉思片刻,依旧无动于衷。 又过了三年,师爷又问,那人的境况如何? 大吏说,现在变化大了,三句话可以形容,行事倔强,言语沉默,纵酒享乐。 师爷听了说,他已经觉得不耐烦,开始觉得不值得了。你可以动手了。 大吏问,那我该怎样动呢? 师爷说,给他制造麻烦,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三个一定可以。 大吏依计行事,果然奏效。 事成之后,大吏有了感悟:任劳不任怨,无功;任怨不任劳,无用;人要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有耐烦之功。 晚清时候,耿恭简有一高论《耐烦说》,他认为官场(职场)上,耐烦远远超过勤奋、廉洁、谨慎。 曾国藩受到耿恭简的告诫,极为推崇“居官以耐烦为第一要义”。 道光二十六年,曾国藩给好友黄延瓒写信,将“耐”字解释得极为透彻—— 曾国藩说,弟有一“耐”字奉吾兄,数年之内一定要用它鞭策自己。不受器重的时候,要懂得耐冷;生活窘迫时,要懂得耐苦;听鼓不胜其烦,应酬不胜其扰时,要懂得耐劳;与我辈者,或以声气得利,在我后者,或以干请得荣,你我身处其中,要懂得耐闲。 将曾国藩的“耐”字心诀放在当下语境中,大概可以这样讲—— 能在枯燥痛苦中虔诚坚守,就是耐烦。 能在众说纷纭中洗耳恭听,就是耐烦。 能在浮华潦草中立定脚跟,就是耐烦。 能在责难误解中无怨无悔,就是耐烦。 能在进退维谷中坚持初心,就是耐烦。 曾国藩相信,能耐烦者必成大事,我们也应该相信,且悟且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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