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辑/霞满天 组稿/下弦月 审核/禾秀 上一期(↓) ![]() 石莹、劫翁、冯果果、杨培展、海轻.琳、狼行千里、雪山飞虎、向云、风碎倒影、洋溢、踏浪无痕、胡南、几许清愁、农夫阿杜 ![]() ![]() 我喜欢白栀子胜过红玫瑰 我喜欢柠檬茶多过热摩卡 初夏。我从一阵花香中穿过,我们互相侵袭 我进入六月的梦,花粉停歇在汗毛的小森林 在下一个有月亮的晚上,你坐在我家门前核桃树的臂弯里 露珠在你的睫毛上跳舞 太阳升起你就会消失 “清晨有彩虹糖的味道。落单的恋人,爱上自己的影子” ![]() 文/劫翁 你惊讶地微张着嘴 望着远处骆马湖边的玫瑰园 黄昏,一朵紫红色的花朵 忽然飞起来 没有预兆,一枝花朵带着色彩和香味 离开了另一些花 “孤独让爱有了清晰的轮廓” 这忽然的,在记忆深处闪现的光泽 一直跟着我们。一朵会飞的花朵 不是凋零,也不是风,是我们把爱 从那时的花丛中分离出来 ![]() 文/冯果果 那些花儿被掳来 关在强烈的,光的笼子里 于是有了绝尘的意味儿 实施这起犯罪的,是一个叫柏莎 或者卢卡斯的画家 这幅油画被归置在画室靠窗位置 窗外的阳光和画里的阳光正好重叠 你告诉我,这世间最好的爱 从来都是势均力敌 那是一束向日葵,阳光使它氤氲着水汽 某一日清晨,我在野外河滩上看见过它 我白衬衣的少年,带我来到 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涨河那 ![]() 文/杨培展 六月,闭着眼,都能闻到栀子花的香 一滴雨,便能打开一汪湖水的蓝 我们在老旧的图书馆读书、写字 你把青涩养在深闺 我把棱角寄放人间 我们在黄昏散步 蝉鸣穿过篱笆 ![]() 文/海轻.琳 持续的阴雨,让六月的果子失去甜度 它们留置枝头,如同标本 而荆木花正在盛开 这些紫色的星星。用体内的香 刺穿雨水 山路崎岖。 草木以蔓延之势覆盖住模糊的脚印 淤泥里继续长出蕨类 它们吃光了落花的故事,它们 和时间一样。有,很好的胃 ![]() 文/狼行千里 地主家的后院 常年住着牛马和长工 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难兄难弟 后院有个偏屋 屋里有盘老碾 地主的小老婆犯了家规 就会被发配在那里 碾米,磨面,捶腰 看喇叭花悄悄攀上窗棂 那一年解放了 牛马被人牵走了 地主被一场石头雨带走了 长工把地主的小老婆从后院领出来 人们发现,那个小脚女人的脸 像喇叭花一样粉红 ![]() 文/雪山飞虎 蓝色的日记本 每一页都有插图,铅笔勾勒懵懂的枝丫 折叠的天空没有寓意,你还不懂意象 不懂留白 十字路口的张望,茫然无错的云朵 校园的钟声 占满泥浆的球鞋 你将忐忑的影子叠压在另一个影子之上 雨天,你把一枝野玫瑰夹在书里 做了人生第一个标本 ![]() 那时树林茂盛,边缘没有水土干涸 危险区有金色的豹子 涉世未深的我啊 手捧年轻的花朵放在,发上 去浅海,找硕大的贝壳 和好看的恋人 可是,脚上沾了沙粒 手上,脸上都是 怎样制止。这极度蔓延的中年 沙化严重,森林荒芜的不像样子 在想:假使眼里没有大海拍岸 是她吞下了泡沫 ![]() 文/风碎倒影 一个概念词。是否还有多根枝条 能够平衡彼此的间距,用来向上攀升 雨水和佳期只是媒介,蓄足养分 然后破译时间的机锋 当我在场,经过,留步 都必须侦听春天最细的脉搏 “信条与生命,色彩与光合并交融 才会有敬畏,可是只有言辞” 我从蝴蝶的振翅和降落中,触探到 它的腹语:过程是一种吞咽 ![]() 文/洋溢 目光尽头,白云苍狗始终无法安放灵魂 更找不到合理词义解析 荒诞不经其实具有一定合理性 正如漫天星辰下炊烟还原世间百态 采花入陋室已成为虚词,枯萎的意义则截然不同 大自然法则使然 妄念惶惶无从下笔,那时花正娇艳 你披天光,持雨露而来 ![]() 文/踏浪无痕 那一夜 你是寂静的 四周的空气仿佛已经凝聚 只能听到砰砰的心跳 和厚重的呼吸 我俯下身子 凝视你的光洁 你的幽香 让我沉沦 你的怒放 蕴含我棱角分明的质感 ![]() 文/胡南 这一生,我们时常会路过一片花丛 偶尔也会俯下身去细看一番 甚至于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 这些花有一张微笑瓷质般的脸颊 她们姿态各异,拥有自己的姓名 在风中摇曳着。阵阵花香 自丛中涌来,一只蝴蝶缓缓地 停在一片花瓣上,吸食愤怒 和花丛的寂静。她巨大的胃 像蔚蓝的星球,蝴蝶带着星球 振翅飞离,她留下的虚无 如一团不安的火,持续地燃烧 ![]() 文/几许清愁 陈旧的,词语 被我用过一遍又一遍 起身后,田野的葱茏铺垫了山河 双手捧住枯瘦、失血的骨朵 天空低垂。那些藏在深处的人 没能躲进春天 躲进长出柔软的风里。而月光 明晃晃的,像把刀子 梨花也白得像雪 紧挨着昨日的鸟声 ![]() 文/农夫阿杜 "哭一声年迈的父怎把命断"…… 粗犷的秦腔,在工棚里低低回荡 六月 城市的月光,忽然好陌生,好冰凉 疼痛是从那儿开始的? "家里都好,阿爸今天在种麦子" "咱家老梨树开花了,今年肯定会结好多果" "阿爸去山上折了蕨菜,腌了一大缸,等你回来吃" "狗娃考上兰大了,俺孙子出息" 最后一次电话,是阿妈接的 "你爸半月前走了,他不让给你说 怕耽误给狗娃挣学费……" 粗糙的汉子,那晚梦见 阿爸蹲在堂屋门槛上,抽着旱烟对他笑 老梨树开着雪白的花,满院子 都是梨花,涩涩的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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