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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鼓声 ——西北环游日记之五 文/石清华 六点多钟，红色的太阳斜着身子从窗外挤进来，叫醒了每一位游客。安静的车厢顿时热闹起来。 温和的阳光吻了一下我：快起来，还沉醉在昨晚的欢乐中吧。昨天下午七点上火车后应吴、陈两位大哥相邀：去零号车厢炒了几个菜，喝几两酒。七点钟列车从西宁站出发，二十分左右走出西宁市，进入近处草原远方山的开阔地带。七点四十分三兄弟开始一边慢慢饮酒、聊天，一边欣赏窗外坦荡如砥、一望无际的草原。斜阳照着一望无垠的大地，牛羊低头啃着紧贴地面的稀疏小草。远眺是一片绿中带白的世界，近观却只有矮小、稀少的有点发黄的细叶小草，大地用半裸的黄色肌肤欢送天边的夕阳。将近八点时，平坦辽阔的草原上有一个很大的蓝色湖泊跑到了列车边，各种形状的手机纷纷挤在窗边，欲留下这难得的美景。我们三兄弟却高兴得手舞足蹈：正愁酒上无可乐者，湛蓝的湖就像一首助兴的歌。酒桌两边的大地上，长得比其它草都高的白色的草成为主流，放眼望去，满是白色的世界。这是一种什么草呢？一窝一窝的，每一窝都是窝中空，周边长着下部绿、上端白、窄而长的坚硬草茎。此时忽然想起“北风卷地白草折”的句子，这是不是岑参的白草呢？无从知晓。快九点钟时才醉眼朦胧地返回车厢，窗外只剩空旷、辽阔。九点二十分钟，列车前边浑圆的一系列山峰间，太阳羞红着脸一头扎入地平线下，只留几丝余晖笑看列车上的三个乐酒者。这落日的景象比荆州迟了约一百分钟。 六点四十分依依不舍地从铺上爬起来，红红的太阳站在窗口上，弄得我不敢睁眼，只能歪着身子从旁偷窥太阳圆圆的脸庞。列车两边矮而稀少的草尖上些许的水汽聚集，偶尔也闪一闪光亮。噫，气温不怎么低，地上怎么会有霜呢？眼花么？揉一揉，没错，有一层霜。多看一会儿，是的，地面上到处都有一层稀疏的白霜。后来才知道，这是盐碱地，列车已经进入戈壁地带。地面上偶尔有不大的湖，当地人叫海子吧，也有雨水后平地漫流，在地面划出的许多浅浅的、弯曲的沟。有干涸的水塘，露出泥灰色的塘底，塘底被三至五厘米宽的沟切成不规则的小块。不毛的戈壁在眼前延伸。据在此地当过兵的同游者说，这里是阿克塞县。 八点四十分，列车进入了沙的世界。此起彼伏的、高高低低的、大大小小的沙山没有尽头。黄沙山上长着一窝一窝稀少的绿草。沙山间的铁路、柏油路、高压电线塔带着时代的信息走进沙漠、戈壁、草原。十点进入了绿色世界，铁路两边出现绿草、玉米，沙地上一丛一丛的灌木，一会儿出现高大的白杨，一排一排的，也有少量枯死的白杨夹在其间。有的两排之间长着玉米和其它作物。不论是庄稼，还是野草，都比江南的绿。十点二十分钟到达敦煌车站。 十点三十五分登上22079号大巴车。导游员蒲雪峰简介了这两个半天的行程，接着告诉了大家一些相关知识：这里平均海拔1200多米，终年降雨量只有39.9毫米，年蒸发量却高达2500多毫米，昼夜温差较大，日照时间较长。敦煌有二千一百多年的历史，是世界四大文明的交汇地。黄河穿兰州而过，以东叫河东，以西叫河西，称为河西走廊，东西长一千多公里，到西边与新疆相连。其中的玉门关、阳关是很出名的。敦煌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但级别较低，只是酒泉市所属的县级市，却是国家、国际会议的多次举办地。莫高窟主要是壁画，现存四百九十几窟，有壁画四万五千多平方米。 午餐还可以，下午一点三十分去瞻仰莫高窟。 096号洞窟，是整个洞窟的中心，从外观上看，暗红色塔楼从山脚往上有七层，导游说有九层。看上去高大、气派。进到洞窟，高大的佛祖坐像，可能有三层楼高，据说上面都是后人重修的，只有两只大胖脚是唐朝的，距今已经1300多年。我知道唐代以胖为美，由此推测这可能是真的。洞顶全是一样大小的佛像画，四壁被各种壁画填满，画面与我见到的和尚做丧事活动时挂在灵堂的画布差不多。若要看仔细、弄详细，一般人做不到，从排队进入，一个挨着一个只能前进无法后退，上下左右扫描一下雕像和画面，到出来时最多也就十分钟。 100号洞窟，和先前一样，左右前后都是壁画，像延安窑洞一样的拱门里正面是一尊较大的坐佛，两边各立一小佛。拱门外左边是一尊骑白象的佛，右边是骑狮子的文殊菩萨，各个画面花花绿绿相差无几。 148号洞窟是释迦牟尼巨大的涅槃卧像。卧像背后是佛祖的众多弟子，形态各异地站着，似乎盼望着佛祖归来。各处的壁画与先前的相似，但我找不出它们的差别。据说周边的壁画是唐代的真迹。 138号洞窟导游说是观音菩萨，晚唐时所塑，现存的是晚清重塑，但基本保留了原貌，可多出了身前的送子观音。各种壁画自然和前面的差不多，两位高大的警察也和先前的一样，严密监视着，如哪一个游客稍有违规行为，则严厉制止。如果不这样，就不能很好地保护不可复制的千年古迹。 走马观花地看完四个洞窟，又匆匆忙忙地看完了两个与莫高窟相关的博物馆。不论洞窟，还是博物馆，它们都叙说着一个共同的事实：这里是佛的世界。 跨过洞窟前的桥，悠久的世界历史文化相碰撞、相融合，在此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我推测，现在如此荒凉的沙漠、石山，在两晋时期还应有绿色，桥下的枯河应有清澈的碧水歌唱，否则，凭当时的生产力水平是完成不了这个浩大工程的。 四点二十到敦煌土特产展览中心，蒲导游简介了当地的许多土特产。如：锁阳又名沙漠人参，寄生于沙漠白草、梭梭根上之草本植物，具有补肾壮阳，润肠通便的神奇作用；肉苁蓉又名大芸，多年寄生肉质草本植物，富含微量生物碱，补肾壮阳、益精、润肠通便。大家也许认可她的热情、和蔼、能说会道，从购物场出来，没有空手而归的。 不到五点，入住祁连大酒店（阳关中路2037）208室。稍做准备，与几位朋友相约，去寻美食，这不难，很快就在干净整洁的街上找到了去处。坐在宽敞的桌边，品青稞酒、尝美味，东拉西扯，悠闲自得，人生的乐事也只是如此吧。 晚八点五十分，去看《敦煌盛典——大型沙漠实景演出》。它以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通过借助鸣沙山、月牙泉的大漠黄沙及敦煌山庄辉煌的汉唐建筑群等实景，再造包裹式洞窟、月牙泉等舞蹈场景，再现了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敦煌的历史文化与人文风貌。第一个节目书画拍卖：书画家季孝军现场书写“鸿运当当”“诚信赢天下”“舍得”“宁静致远”“家和万事兴”等，比以前见到的几次要好得多。序幕沙山鼓声。四个大汉挥动双臂将巨大的鼓擂得震天价响，浑厚的鼓声似从幽远的深处急匆匆地滚过来，大汉的大槌将强大的生命力砸向鼓面，轰隆隆的雷声碾压着辽阔大地奔向远方。接着用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将许多与敦煌有关的历史文化串联起来，使之成为一个相对完整的篇章。 整个演出利用现代的声光技术表演古老的故事，将影视播放与实体演出相结合，把演员与观众距离拉近等应是标新立异、别具一格。这是迄今为止，我看到的很好的另类演出。 （2021年6月21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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