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库尔德宁的野杏花乱了芳心 2017年“五一”伊犁行(D1) 卷子 南航转机可以免费住宿一晚。我们凌晨五点就被叫起来赶赴地窝堡机场,8点起飞至伊宁,飞行时间50分钟。 伊宁正在下雨,我们为夏塔准备的羽绒衫或冲锋衣立马被穿上,并自始至终再未脱下。携带的花裙子却沉入包底,没有机会与伊宁的春天见面了。 想着奔春天而去,伊犁却让我们重过了一个冬天。 冷雨中,马师傅和他的霸道已在机场等着。 上车出发,直奔巩留。 随走随停,是包车的特色之一。 我们首先为一条河、一道泛青的山峦和一片新耕的田地停了车。马师傅直接将车开到了河边。 我为记不住这条河的名字道歉。但我知道它来自天山,和那些著名的草原都有姻缘关系。 田地如梳子般梳过,线条之美,动人心扉。 淡淡的绿,淡淡的远山,和慢慢走来的春天。 天色阴着,可雨已为我们停了。从来就知道女子与春天就是这样地相怜相惜。 接着,我们为库尔德宁的贝母停了车,也才知道,除了山,这里还是贝母之乡。黄色的贝母有暖暖的油菜花味道,又有着一种热烈中的清凉。 我们就这样被库尔德宁欢迎了。 贝母长这样。 在贝母的附近,我们还见到了白色的苹果花,清新宜人。 听说喀什的草湖也有苹果花,不过我们可能已经错过了。 花期不待人,只合季节与气候。 再走一段,路边竖了一个“库尔德宁野杏沟”牌子。放眼窗外,大大小小的野杏花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疏疏密密地站立着,中间还有纵纵横横的电线,隔断了视线的流畅与完整。但停车是必须的。 我爬上小山坡,虽然没有找到最佳角度,但芳心已蠢蠢欲动,为后面野杏花大片出场蓄了势,伏了笔。 再往前,山里有一道沟,是72团8连所在地,拉了横幅,正在弄红叶节,外面停满了车,要买票。想着先去库尔德宁景点,就放下了。 然后,便看到了路边河沟两岸的野杏花,在浑黄的河水与陡峭的山壁映衬下,淡淡的野杏花或倚或站或躺,或窈窕或丰满或婀娜,一下子便花了眼,觉得前面小山坡上的杏花简直弱爆了。 有同样在此停车的人说:比前面要票的还好看呢。顿觉大赚。又有人说:比吐尔洪沟也不差,想花期那几天,那里是人山人海呢。更觉大赚。 野杏花花期很短,与天气状况密切相连,可遇不可求。等你得到花开消息,再千里迢迢赶来,花儿早已遁身而去。 这么说,人与花遇,真就是缘分,或是我们人品大爆发吧。 在这个沟沟边磨蹭了很久,有种要把赚到的立刻变现的感觉。 野杏芬芳,春意荡漾,姑娘和春天才是最佳拍档。 继续往前。在库尔德宁乡里吃了过油肉拌面、碎肉拌面,便直向库尔德宁景区奔去。门票半价30元,“五一”后调整为60元。再次觉得赚了。 这里是夏天的避暑圣地。现在天还冷,期待的漫山黄花并没有开。沿着栈道登山,见到的是百年、千年云杉,这也是库尔德宁升级为世界自然遗产、国家级森林公园的最大元素。 到达山顶,只见草原起伏如海浪,有草原石人(后来才知道是翻版),穿越时空、穿越生死站在我们面前。草恣意而杂乱,有野青菜一样团团的深绿穿插在浅浅的一望无际的嫩绿中。燕子首先发现了蘑菇,然后是接二连三地发现。我负责采摘和捧着,满手的鲜香袭人,觉得晚餐的一道珍味汤就此落定了。 蘑菇是在草丛里,呈乳白色,伞盖圆润,色泽朴拙,怎么看都是饭桌珍品。可下山时,遇一当地人,让我们翻过蘑菇看里面,竟是黑色,被告知是毒蘑菇,忍痛半道扔掉,留一手余香跟了一程。 山上有雾,遮蔽了远处的雪山。但山下草地上一群孩子在玩耍的身影,还是很清晰,它让静谧冷峭的大山深处有了开春的味道。 此处的活宝:雪岭云杉。 对面的山与巩乃斯的很像。草与树组合成图案,像画笔泼墨。 寒风嗖嗖,但草原已是一片葱绿。 起伏的草原,圆润流畅。 草原石人,尽管是盗版,但都栩栩如生。 草原深处有一汪水,像闪亮的眼睛。 拉近了看,远处的树与草原构成深深浅浅的搭配,静谧,安详。 再仔细看,树林里竟夹杂着一丛丛的野杏花。 草原上黄色的小花已露出星星点点的端倪,如果有一个阳光灿烂的半天,我们就能看到万亩黄花了。 草原上的车辙印。 我们采的蘑菇。 回程再次经过72团,马师傅问:进不进沟里瞧瞧? 当然进! 选择与决定是没有犹豫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多么英明而伟大的决定。我们由此见到了真正的野杏沟。 临时售票处已撤离,大门还开着。我们将车直接往里开,道路是用泥巴新做的,大雨过后,凹塘深陷,霸道都屡次托底。没路之后,车行继续,最后我们将车直接开进了山上,停在了杏花树边。 被眼前满山满沟的野杏花彻底征服了! ——你们怎么上来的? ——开车上来的呀。 山上另停了一辆越野,是几个摄影大咖,地上打开的包里光镜头就是一排。我拿着手机,站在他们同样的机位,对准同样的山岭,在他们鄙夷的眼神中,咔咔咔起来。 我有一颗审美的心,手机也能成大师。我回报了他们一个骄傲的眼神,然后与他们分享着这个花花世界。 在杏花山上,我看到了远处的红色村庄,还看到了我们来时的路,想到我们从这条杏花长廊悠悠穿过,幸福感又再次提升。 有淡淡的晚霞,配淡淡的杏花。一条杏花沟,千般爱意稠。 花下的摄影师。抗着机器在花下走,把自己也弄成了风景。 左边弯曲的即我们走过的路。 山里杏花,花下菇凉。 杏花山下的村庄。 这是我今年的第三次杏花之路。 第一次是英吉沙的杏花,那是人工栽种的,面积很大,也很梦幻,但太整齐、规范,有点小家碧玉般的懂事,羞涩而腼腆;第二次是塔县库克西力克乡的杏花,从远古走来,安居在远古的村落里,像年长的婆婆,从容优雅,散发着岁月的光辉。 而这次,是野姑娘,恣意、澎湃、张扬,不管不顾。是我更喜欢的那种类型,天地为家,山野宿营,除了春天特定的那几天,它们的视线里只有自己,再没有人的出现。它们因为孤独,所以自成世界,有了摒弃外部一切、傲视万物的浩然之气。 风雨不用你管,生死自有天意。 时间关系,我们只能放弃恰西了。库尔德宁的野杏花,已给了我们足够的爱与美,让我们的第一天行程堪称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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