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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下低头工作的人们

 张胜开 2022-06-25 发布于四川

夏至一过,三伏天开数。日头毒辣得一天赛过一天,气温一日盖过一日,被炙烤的大地冒着热气,连蝉儿也热得无精打采,拖着嘶哑的嗓子,躲在枝叶下偷得一丝谅意叫着这炎热的夏天。地是热的,墙是热的……只要是日头能射到的地方,都是热的。城市在太阳下就像一个大蒸笼。

吃过午饭,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跨上单车,脚猛一蹬,离开稍有凉意的屋子,朝办公室奔去。眼睛不知是被汗水渍的,还是被阳光晃得难以开眼,只得放慢速度,选择有树阴地车道行驶。露在太阳底下的胳膊被日头烧烤得生痛。好在办公室不远,就10来分钟的路程。把车停在办公大楼前的树阴下,冲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待心情平稳,不再浮躁时,从窗外传来机器的轰隆声,三轮车的铃铛声和清洁工人的扫帚在地上划动的声音。这才反问自己:“我热吗?我有他们热吗?”于是,有了想走进在太阳底下默默低头认真工作的人们的念头。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我头顶烈日,穿梭在大街小巷、工地上和车间里,走近他们的生活,走近他们的希望,走近他们的理想……他们有一句共同的语言:“我工作着,我有希望!”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高楼大厦平地起……”循着轰隆的机器声,我来到广场附近的某建筑工地。看守工地的大爷递给我一顶安全帽。听说我要去看太阳底下工作着的建筑工人,大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在前面给我带路。工地上,因砖头、沙、石子等堆放,路有些高低不平,稍有不留神,还会被钢筋、砖头绊一下,摔一个跟头是小事,摔伤、戳伤就成了大患。还好,我平素不穿高跟鞋,虽然有些跟不上大爷,但还不至于落下很远。还没到正式工地,安全帽沿下,汗水已经顺着我的脸夹滚下来了。因为要留心脚下,所以没办法斯文,用纸巾去沾一下,只得用左手胡乱地在脸上刮了一下,又跟在大爷的屁股后面往前走。

走路间,几位大哥大嫂正在一搅拌机旁忙碌着,汗水顺着他们挥动着的铁锹而洒落。看者被汗水浸透的大嫂们,我想,大概文人们不会形容现在的她们是“香汗淋漓”,而更多的时候是形容“汗气熏天”。可就是因为他们的汗水浇筑了城市的明天。他们用自己的汗水挣回他们的养家钱,儿女的学费钱,父母的零花钱……他们没有更多的语言,工作间隙相互来一段荤段子,裂着嘴巴嘿嘿一笑。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感慨,更多的是用铁锹、砖刀刻着生活。而他们,在这太阳底下正在认真地工作着。

如果说建筑工人在太阳底下浇筑城市的未来,那么清洁工人在太阳底下的工作就是给现在的城市美容。我们可以勾画这样一幅画面:在城市的某一角落,生活垃圾堆在一起,散发着馊臭味,苍蝇正在美餐,形成了城市的恶瘤,清洁工人就是清除恶瘤的人。

……

回到办公室,大家看我灰尘仆仆地,知道我去了第一线,并去体验生活了。问了一句:“你不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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