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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小伙潜伏后官当太大,自己都有点慌,中央领导:大胆往上爬

 美诗美文的世界 2022-06-26 发布于四川

1940年夏天,一个名叫孙静云的北方姑娘,踏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车。她,这是要去投奔在南京任职的丈夫:李时雨。

一见到丈夫,孙静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高档的衬衣,擦得发亮的皮鞋,经过认真打理的头发,这哪里还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黑龙江小青年?

自1933年结婚以来,夫妻俩一直是聚少离多。不过,对于丈夫的这一改变,孙静云倒也想得通:毕竟,32岁的丈夫现在已经是南京汪伪政府里的高级官员,汪伪的立法委员。

看着丈夫这样的打扮,孙静云乐了,李时雨也尴尬地笑了笑。身边的警卫们不知道这笑容里的含义,因为他们永远也猜不到这对夫妻的真实身份:

李时雨,中共潜伏人员;

其妻孙静云,久经考验的革命者。

看过谍战名片《潜伏》的网友们应该知道,剧中组织上之所以给余则成配了搭档翠平,就是因为余则成在军统越来越受器重,为避免敌人怀疑,他需要一个助手。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却远非电视剧那么简单。对于我党传奇特工李时雨来说,妻子的到来让他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在敌营的位置,已经相当重要了。

事实上,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越来越受敌人器重、官越做越大,一度让李时雨自己都觉得有点儿慌。于是,有一次孙静云要去北方跟上线汇报工作,李时雨还特意让她问问组织上对自己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时雨的上线名叫何松亭,是我党一位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了。他“服务”过的潜伏人员很多,但面对李时雨和孙静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觉得自己已经拿不了主意的何松亭,告诉孙静云:“你应该直接去找根据地的部长级领导汇报。”

最后,在何松亭的安排下,孙静云见到了中央领导许建国,对方跟孙静云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告诉时雨,让他大胆往上爬,对伪组织不管它什么部门,应广泛打入!”

数日后,孙静云把这句话一字未改说给了丈夫听。李时雨听完,心里就有数了:可以放开手干了!

一个特工,到底是做得有多么成功,才会连他的上线联络人都觉得拿不了主意;

最终,李时雨爬到怎样的位置?

本期,笔者要跟大家说的不是“余则成”、不是《风筝》里的“军统6哥”,而是一个让刘少奇惊呼“你是个奇迹”的王牌特工。他潜伏了整整15年。

一:黑龙江小伙初入敌营

李时雨,原名叫李亭芳,是个东北汉子,1908年出生在黑龙江。虽然家贫,但父辈们对这个孩子极为看重,从小就让他接受了不错的教育。

稍长大一点后,李亭芳觉得自己的名字太秀气。于是,他翻了翻《水浒传》,看到了“及时雨宋江”这5个字,从此李亭芳改名为李时雨。

李时雨,成绩很好(这一点非常重要,大家往下看)。他一路从省里考入天津南开学校,最后又进了国立北京政法大学。在那个“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年代,一个法学院的高材生无疑是抢手货。

不过,20出头的李时雨有自己的打算,在校期间他已经接触了革命思想,加入了共产党。因此,他拒绝了方方面面的拉拢,服从了组织的安排:打入东北军。组织上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有两个原因:

其一,李时雨本来就是东北人,他的同乡正好是张学良公馆警卫室的主任;

其二,当时东北军内部非常复杂,我军急需安排人进去宣传革命思想,并了解内部的派系情况。

果然,李时雨很快就在东北军扎下根来。虽然当时他的军衔不算太高,只是一个中尉参谋,但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多。关于东北军中的多项内部消息,都是由他传递出来的。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李时雨很快就能接触到东北军高层。但这时候,一个突发事件打破了李时雨的安排:1936年12月的西安事变。

西安事变后,张学良将军被软禁,东北军群龙无首,内部矛盾很大。组织上经过认真考虑,认为李时雨已经没必要再留在东北,于是给他下达了一个改变其命运的任务:去天津,想办法进入天津政界。

近些年,很多谍战剧里主角一出现,往往就已经是身居敌营高位了。以至于,很多年轻人都忽略了:其实从一个普通的边缘人物,爬到高位是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的。至少,对李时雨来说是这样。

当时,李时雨在天津也不认识什么人,他只能凭着当年政法高材生的底子,先进入法院工作。在这里,学历和当年上学时的优异成绩,就成了他进入法院的敲门砖。此后,作为一名日伪天津高级法院的检察官,李时雨能做的事有限,但却足以锻炼出他王牌特工的身手:

比如,组织上曾让他带一部电台去北平。

当时,电台属于严管物资,要带一个电台进北平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李时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找到法院院长,称:“我家那口子要来天津,无奈我混得太差,竟没好车去接!太没面子了!”

院长一向很器重李时雨,为了满足年轻人的“虚荣心”,便表示:“这有何难,你开我这个院长的车去接就是了!”

法院院长的车跟一般的小汽车比,从牌照上就完全不一样。就这样,李时雨坐着院长的车,带着电台大摇大摆、不需要经过任何检验地通过了关卡。

有了类似这样的小试牛刀后,李时雨的胆子大了起来。此后,在法院偷(改)卷宗、营救身份没有暴露的我党地下人员等,李时雨从未失手。

一个未来的王牌特工,迅速成长着。

二:“平步青云”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话虽然说起来有些老套,但却是句句在理的。

1939年,李时雨的机会来了。

当时,汪精卫的狼子野心已经显现,打算建立“汪伪政府”。一时间,汪伪内部各派系为了权利,争得是“头破血流”。其中,有一个重要人物尤其紧张,此人就是汪精卫的亲信:第二号大汉奸陈公博。

为了巩固自己在汪营的地位,陈公博四处招揽人才,从天津赶到南京开会的李时雨,一下子就被陈公博看中了。陈公博认为:这个黑龙江小伙在会上的发言很有见地,很有水平,很上得了台面。

于是,陈公博把李时雨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和他有了第一次见面。李时雨深知像陈公博这样的人,身边绝对不缺溜须拍马之辈,于是在谈话中,他硬是不卑不亢、一句拍马的话都没有,这反而让陈公博认定: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

出了陈公博的办公室,李时雨也没闲着,他转身就结识了陈公博最信任的女秘书莫国康。此人毕业于北大,长相出众,李时雨赶紧称自己也曾在北京读书,一句句“学姐”叫得莫国康开心不已。于是,有了莫国康在陈公博面前的“吹风”,李时雨很快就成了汪伪的红人。

1940年,陈公博担任上海市长,可谓是风光无限。而李时雨,也摇身一变成了上海保安司令部秘书处处长,立法委员、法制委员。也就是说,到此时他已经涉入了军、法、政3方。

从1934年潜伏,由一个少尉做到现在的位置,连上线都想不到他这条线会成长得这么快!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头李时雨让妻子去问组织,组织上叫他“大胆往上爬”的事。

身居高位,此时李时雨能为组织做的事,可就不仅仅是送电台、营救同志那么简单了。这时的他,能接触到的信息都是汪伪的核心机密。

比如1942年,汪伪成立了“全国清乡委员会”,要对我新四军进行“清剿”。拿到“清乡计划”后,李时雨迅速命人送到了新四军军部。

那天,陈毅看完情报后,硬是拍手叫好。只见那情报上,从大的计划条款,到种种细节安排,所有内容清清楚楚。陈老总当着众人的面,惊呼:“这起码帮我们增添了一个师的兵力!”

除此之外,大量的子弹、药品,也由汪伪政府被运送到新四军前线。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李时雨的身份保密级别太高,直到多年后,陈老总麾下的悍将们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一个被称为“窃听器”的情报人员弄到手的。而这个“窃听器”,就是李时雨。

1945年,日本人投降后,汪伪政府的跳梁小丑们,一个个都没有落得好下场。李时雨的直属上级陈公博,也被关进了苏州监狱,酝酿着他的万言自白书……

按理来说,作为汪伪红人的李时雨,这时候必然是要“倒大霉”的。巧的是,正当李时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归组织,结束潜伏生涯时,“老朋友”余详琴找到了他。

此人的表面身份是一名律师,但事实上是军统打入汪伪政府的高级官员。因为李时雨一直比较会做人,早前在工作中对余详琴一直都比较照顾,让对方感念于心。

余详琴对李时雨说:老弟,我是军统沪区指挥站的负责人,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军统干,我一定给你谋个一官半职。

李时雨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打入军统,这是多少我军特工的终极目标。要知道,在汪伪、中统、军统里,审查得最严、最难打入的就是军统。毕竟,戴笠的那双鹰眼不是吹出来的。

为了不让余详琴起怀疑,李时雨故意表现出自己没有太大兴趣,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跟过陈公博,怕是戴老板那边说不过去吧!”

余详琴本来就是想拉李时雨入伙,增加自己的实力,当下就表示:谁说你是汪伪的人,你明明是我派出去,打入汪伪的军统情报人员!

李时雨一听,马上就懂了。于是,一个汪伪红人摇身一变,又成了为军统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此后,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狡猾的余详琴四处宣传李时雨的种种“壮举”。这些事,也传到了戴笠耳朵里。在一次公开的酒会上,戴笠还特意问余详琴:“哪一个是李时雨,把他叫来和我喝一杯!”

这是戴笠第一次见到李时雨。他当着众人的面,好好地把李时雨夸了一顿。当然,李时雨也很聪明,赶紧说:“学生不才,都是戴先生领导得好!”

我们为何说特工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仔细分析一下李时雨这话,就能明白这一点:他这句话看起来轻飘飘,其实是既把自己的功劳算在了戴笠身上,又让现场的外人都觉得他跟戴笠关系匪浅。自此后,在军统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了。

进入军统后,李时雨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他就像一把尖刀,死死地插在了敌人的心脏。

三:暴露

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执行的任务越多,也就意味着暴露的风险越大。因为能潜伏进军统的情报人员不多,需要李时雨执行的任务自然也就少不了。

很快,在军统的追捕计划一次次扑空后,一些早就眼红李时雨的特务们,开始细查他的底细。这一查,他多年前在东北军内部宣传革命思想、以及其妻孙静云早年的革命经历,也就被查了出来。

不过,此时要轻易抓李时雨来审问,却并非易事。因为,到这时他已经是一个军统少将。要抓他,是要经过戴笠同意的。

于是,一份“揭发信”被直接送到了戴笠手上,上面罗列了种种李时雨的可疑之处。

戴笠是个好面子的人,从内心来说他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当众夸过的人,会是地下党。于是,他找到在北平警备司令部稽查处任督察长的李国章,问他是否了解李时雨的情况。之所以问他,是因为李时雨早年从事革命活动就是在北方。

结果,让戴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李国章其实也是我党特工。他一下子替李时雨说了不少好话,而且最后还加上一句:没想到军统现在的派系斗争,还是这么激烈。

李国章的话,无疑让戴笠把对李时雨的怀疑降到了最低,把注意力放到搞好内部团结的问题上了。于是,数日后,那些想为难李时雨的特务们,便收到了这样一封回电:

“李时雨过去打入敌人内部有功,工作很出色,我很了解。他参加本局工作成绩如何? 须详查再核,不可逮捕也!”

就是戴笠这么一封回电,救了李时雨一命。1946年3月份,戴笠因飞机失事身亡。这个在国军内部叱咤风云多年的大特务,至死都不知道李时雨的真实身份。

戴笠的“信任”,让李时雨获得了在军统潜伏最后几个月的机会。在这几个月里,他为我军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但随着毛人凤等人的陆续上位,清查李时雨的问题又再一次被秘密提上了日程。

那天,李时雨收到了上海副市长刘方雄的邀请,让他过去一趟。当时他就意识到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趟或将非常凶险。好在,早前组织上已经把他的家人安顿好了。

进副市长家之前,李时雨对跟随自己多年的司机阿根说:

“一个小时后,如果我不出来,你就回家。在家门口等上两三天,但凡有人来找我的,就说我被捕了!”

果然,一进了刘方雄家门,李时雨就失去了自由。

值得一提的是,这司机阿根也确实是个好样的。阿根其实并非我党的人,但由于长年得到李时雨的恩惠,对他极为敬重。此后的几天里,他日日守在李家附近,但凡有我党情报人员来附近打探,他都及时通知、暗示对方快走。

因此,李时雨被捕后,他这条线上的其他同志都没有受到牵连。唯一受苦的,就是李时雨本人。

入狱后的他,一次次被提审,压杠子、灌凉水这些,他都经历过。但他咬死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他明白:只有这样,日后才会有被放出去的机会。

3个月后,李时雨被转押至上海提篮桥监狱。后来,随着内战越来越激烈,军统也就顾不上他了。1949年2月,国军迫于财正窘困,不得不释放一批监犯。被军统淡忘的李时雨,居然也在其中。

两个月后,李时雨由上海取道香港,再由香港飞到了北平。

因为长年在隐蔽战线,北平的普通干部根本不认识李时雨。但有一个人听说他来了,显得异常高兴,此人正是:刘少奇。早几年,刘少奇没少收到李时雨的情报。

一听说李时雨来了,刘少奇马上接见了他。刘少奇握着他的手,感慨道:你一个人顶三个师……

建国后,李时雨受到了重用,直到1982年离休。1999年12月28日,李时雨病逝,享年91岁。在种种往往事都被解密后,李时雨得到了一个响亮的称号:窃听器。

“敌营搏斗十五年,刀光剑影无形战”,这是李时雨为自己写的一句诗。我们不知道那这15年里,李时雨多少次与死神的擦肩。我们可以确认的是:在那些日夜里,一定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这股力量,源自: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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