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杨道宾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工作和生活的城市有段距离，周一到周五，我基本一个人生活在工作的地方，周末才回家跟家人团聚。平时，同事们下班都回家了，我则一个人，游走于小城的大街小巷，打交道最多的是饭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饭馆开张，也会有饭馆关门，十多年了，吃来吃去，发现常去的也就那么几家，而那么几家饭馆，都各自有着吸引我常去的理由。或人实在、或老板心善、或热情大方、或家庭和谐。再仔细琢磨，不管生活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大家似乎都喜欢去这种饭店吃饭，而往往具备这些特点的饭馆，生意都差不哪去。
小饭馆的顾客群体多是人民大众，日常填饱肚子，偶有请客小聚的，也多是私交甚好，不讲牌面的，才来到小饭馆。人群以中等消费以下为主，比如就有我一个。我对小饭馆的需求就是，来是吃饭的，以当下的市场行情，第一要务是吃饱，其余的环境等因素，是我吃饱之外的的其他要求。也就是我出一碗面的钱，买了一碗面，这碗面吃了我得吃饱，这是第一需求。小城有个知名景区，里边各种娱乐设施上百种，带着孩子能玩上一天都不重样，让人去了还想去。众所周知，出门旅游最讨厌的，最影响旅游心情的，无异于被“宰”。市面上各类宰客情况络绎不绝，花样翻新，各地也是纷纷曝光。小镇景区就搞了一个“10元管饱”的策略，在景区内的饭店吃饭，10元管饱，景区在镇上，土地租金自然较低，开饭馆的也多是周围老百姓，家庭作坊，做些家常便饭，顾客来到景区的目的是什么，第一要务是玩好。而吃饭此时成第二需求了，但第二需求里边最看中的，仍然是吃饱为先。所以这个景区就大火了，不但解决了玩的主题，还解决了吃的问题，继而打消了游客的第一顾虑。
小城早餐常吃包子，各种包子店遍布小城大街小巷。50公分的大笼，一笼装20多个大包子，包子是手工的，一块钱一个，成年人，基本上吃两个包子，喝一碗粥就能够吃饱。工人都是老板临时雇佣的阿姨们。既是人工，就避免不了大小不等，我常去吃包子，会做生意的老板，普遍都有一个特点，来客不管是谁，都拣最大的拿，第二个顾客上门，仍然如此，剩下三五个包子，再有人上门，老板仍拣三五个中最大的包子拿，看似一个小小举动，却迎合了顾客。有包子店不这么做，为了包子看着都很大，来人就拣小的拿，遇到有包的不好看的，开口的，先卖掉，为的是摆在顾客面前的包子看着大，殊不知，一早上卖几百个包子，老板能吃几个，全都要卖出去，你认为最大的包子，在顾客眼里永远都不大。不如瘸子里边挑将军，逢人都挑最好的，剩下几个仍然挑最好的，顾客心满意足。
早餐店还有一种，卖水煎包的，这种小生意，多全天做，早晚人最多，常见开在建筑工地附近，一般生意很好，最大的特点，包子收费，稀饭免费，随便喝。建筑工人在外打工，省吃俭用，早晚吃几个包子，再喝上两三碗小米稀饭，就打发一顿饭了。水煎包子一元两个，实则并不便宜，小米稀饭也是米少水多，勾上芡粉。老板乐意，顾客满意，钱有的赚，也迎合了顾客随便喝、占便宜的心理。都说心情好的时候，炒出来的饭菜自然就很香。平时一个人吃饭时，我更喜欢去夫妻店，一家其乐融融的，感觉很温馨。火车站对面朱记面馆就如此，老板很有情调，时而用酒缸做个流水盆景、时而听着七十年代流行歌曲，哼着小曲，屋里挂了很多当地书法朋友送的字，老板娘最热情，他几个孩子，放学时间，都是夫妻俩忙活，孩子们在一旁柜台上写作业，时而帮忙收拾餐桌。我常去这家吃饭，从未听到夫妻俩高声拌过一次嘴，俩人进进出出，从早忙到晚，商商量量的，繁忙的景象，一片和谐，我便常去他家吃饭。还有一家味道极正、环境也不错的餐馆，也是夫妻店，我常去吃，但是有些做法让我很不舒服。就餐时间，忙的时候，小孩会在上菜的过道中间玩，老板娘就会大声的吼斥孩子，滚一边去，这个常有，还有一次，孩子在餐桌上写作业，看到妈妈过来送餐，赶紧问妈妈作业上的难题，又是一顿呵斥，笨死了，之类的，也顾不上停下来给孩子讲。她家雇有一个收银员，收银带报饭，有一次，一位顾客的饭次序可能上错了，来的早吃的晚，老板娘就搁劲吼了这个收银员，不一会儿，听到跟老板俩人在厨房里又拌起了嘴。再以后，我就很少去他家吃饭了，后来有一次从他门口过，店面已经转让了。
古城有几家清真老店，生意做了几十年了，只卖刀削面。我常去吃，最频繁时候，每周都去一次，或比较要好的朋友来洛，也是带到这个地方，吃上一口正宗的特色面。他们有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几十年味道如一，虽然也曾跟着市场涨价，但都是在市场之后，这或是生意的一个门道。大家普遍涨完价了，顾客已经接受了市场行情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涨价。另外，不论你什么时候去吃，味道都不会变，不论你什么时候去吃，碗里的肉块始终不变。前两年猪肉价格大涨，紧跟着牛羊肉价格也水涨船高。我原以为他们会少放一些肉，毕竟肉涨价了，可是再去吃，里边的肉块仍然是不变的。“蒜你狠”那段时间，我出去吃饭，很多饭店都不再提供大蒜，因为大蒜实在是太贵了，且大蒜只是一个佐餐品，又不收费，遇到能吃的，一顿饭吃上半头蒜。那段时间，我仔细调研了这几个店面，均正常提供大蒜，不得不说，生意之道，他们还是有一套的。相比之下，有的店，生意稍微好了一点，就开始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奈何自己客流量大，知名度高，遇到一两个不满意的顾客也是很正常，多存在这种侥幸心理。这种店面不在少数，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我家附近就有那么一家饭店，在古城颇有名气，很多人慕名而来，店内顾客一直是人潮拥挤。这几年，却开始走下坡路了，首先是价格不是阶梯式上涨，而是一次来个大涨，其次配料上，味道大不如以前，肉也少多了，常去的老顾客反应非常强烈，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味蕾更是对饭菜最直观的衡量和反馈。不知道这家店还可以再红火多久。如今饭店卫生问题始终是卡在顾客心目中的梗结，有的饭店是这么做的，老板快忙完了，自己拿起自己家做的食品，也就开吃了。我想，这种在你看到了之后，一定会对他家的饭菜卫生问题相当放心了。还有一种温馨一些的，快打烊时，老板怕浪费，本来你三块钱一碗汤，老板偏偏不停给你续汤，添菜，价格上又不多收，说，剩下了就浪费了，不如喝了。这种实在劲，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出门在外，谁都有忘记带钱的时候，在手机支付流行之前，我就遇到过几次，吃完饭，一摸口袋，没带钱，怎么办，之后给老板说，立刻回去拿，或者下次来吃饭给带回来。有的老板会说，没关系，不用送。也有的说没关系，下次来吃一块带过来，这两种，都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也有说话难听的，给脸色看的，但又不能因为一点饭钱翻脸，这种情况，即便是回头把钱补上，恐怕也不会再来了。前年，去河北保定出差，在街上一家饭店吃饭，一进饭店，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老板用废弃的酒瓶堆起来的各种隔断，墙上挂的，都是一些老物件，各种经过废弃物品改造后的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一看老板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饭菜的味道也不错，主要是分量足。
临出门，才注意到他家大门上贴的一个公告，黑色大标题是：人在外，遇到困难是在所难免的，内容是：本饭店免费提供爱心晚餐，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不求回报！！！提示：只要告诉服务员要套餐A，找地方坐，吃完直接走就行。看到这个，不禁肃然起敬，这种做法，会有多少人来蹭吃蹭喝呢，极少极少，而带来的社会效益，则是不可估量的，我是去出差，假如这个店在我家附近，我一定会常去的，不仅自己常去，还会介绍朋友们去，有接待也会放在他那，这家饭店的饭菜也一定是让人放心的。说来说去，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德不孤必有邻。聪明的人走得快，厚道的人走得远，对于一个小饭馆来说，靠聪明可能能火一时，但还是要看人，看老板的为人，只要为人厚道，做生意实在，就能一直开下去。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杨道宾，男，1985年生，社旗县大冯营镇人。现居洛阳，从事文秘工作。平时喜欢阅读思考，仰慕古仁人之心，闲暇时写些豆腐块文章，记录生活感受、描画社会万象，文字质朴，情感真挚，以深思运笔为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