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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矮马营 ◎李承骏 楔子：只拟此中非世界 大唐贞观2年。帝国之南。羁縻废冻州辖下边村之地，这一天依旧是群山苍翠，鹰飞鸟啼。偶尔一阵清脆悦耳的俚歌由近及远，你还没回过神来呢，那天籁般的美妙已瞬间没入峰峦叠嶂的群山里去了，你自寻它不着。天边，浅灰色的云朵儿仿似约好了似的，一忽儿往东蹓跶，一忽儿又定定地浮在那里，然后渐渐西移。远远看去，怎么着都像是两支互不相让的队伍正在死杠……活旺静静地躺在一块半露出头的褐色岩石上，望着远天出神。对于这位打娘胎里出来就梦想着当个大侠的少年来说，那些云吧，看着看着竟也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快意恩仇的酣畅。云朵和云朵彼此对峙的样子真的很过瘾！那一撮像是拿着长矛的，另一撮又像是举着两个大锤子的，双方将士正怒目相向，似是要把对方撕碎了还要踩上一脚——这模样，也跟当年李靖将军一举平定边患那一场恶仗的阵势差不了多少吧？活旺想。其实，今天他是故意躲着那两个小伙伴的。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怪。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七月十四“鬼节”那天去拜了一下据说是会看风水的那位先祖的坟地，按梦中先祖的指引由上而下摸了九遍那个字迹斑驳的石碑后，活旺总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凭空塞进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自己都没有上过几天学堂，可脑子里就好像有许多诗文、兵法之类的东西在那里顶着自己的脑门，怪难受的。更要命的是，有时候活旺觉得自己好像去过很多之前没有到过的地方，见过好多五花八门的东西，可伸手想要抓住时，才发现原来只是一捧空气。更可气的是每当自己肚子饿得慌的时候，脑子里就闪过计多令人垂涎的美食，但事实上自己并没有吃过或者见阿娘做过啊。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可自己明明是天天跟着伙伴们饮马或放牛，不曾离开过废冻州方圆百里！一想到这一点活旺就郁闷得要死，以至于最近跟小伙伴们玩什么自己都没什么兴趣。每次他想要往深处去想吧，脑袋就胀痛得厉害。没办法，也只好一边暗暗留意，一边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把这些杂乱去除。活旺、虎子和韦放约好了要趁着放牛的机会每人采上两竹篓稔子，好拿回去给自家阿耶做稔子酒挑到集市上去卖。可是三个小伙伴一进了山活旺就说大家要分开来采山稔，要不然三个人挤在一处肯定摘不到那么多。但三个人甫一分开，彼此不曾呼应，自幼胆小的韦放就浑身不得劲了。林子里也就时不时听到几声来自韦放的喊叫声，那其实是他在给自己壮胆。虽然说北边灾荒连连近来又是边争不断，圣人也正忙于消除玄武门一事带来的不良影响，帝都长安甚至曾一度传来那个硬骨头的魏大人逼着圣人写罪己诏的消息，闹得曾有一阵子人心惶惶。但对于整个帝国而言僻远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南边来说，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没有什么特点的晌午。几头上了田的牛背着泥巴由几个牧童圈牧在山谷间，偶尔躺在水边搔搔痒处，也是一份劳碌后的惬意。目力所及，这些亮晃晃的水依旧是日夜不歇地向着低处流去，仿佛那些真理容不得它们有所怠惰。而对于低若尘埃的农人们来说，则大多见日里忙碌于如何把一家人的肚子填饱，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奢想如何往高处去走。这一片在流放文人和落拓官属来说或许称得上山青水秀的所在，在土著眼里，却是极为稀松平常的存在。若不是平常挑柴翻地拉货驮谷全靠的是那虽然身高奇矮却能上山下岭健步如飞似履平地，同时又极富耐力和有个好态度的矮马，也不知道这僻远边地的农人们还怎么与这些他们眼中的“穷山恶水”来斗？难怪，清人赵翼曾有诗《莲花九峺》名世，说的便是这一方山野虽然险峻，却也生活着一寨寨壮民，他们力量小，过活难，但好在甘苦与共，守望相助。因此只要不是战乱时期，这一方山民自也有“鸡犬相闻”的欢愉。这一日直到金乌西坠，活旺都躺在那里傻呆呆想着怎么样才又剔除脑子里那些怪怪的东西。等几伙伴赶着牛回到家里，活旺也没摘到几个稔子，弄得两个好朋友争相把自己篓子里的果子分给他，这也把一向比两人还勤快的活旺闹了个不好意思。我到底是怎么样了呢？阿耶阿娘都放下了碗筷，活旺的饭却没怎么吃，忙着生计的爷娘又何曾有时间留意儿子的反常？最近少年有点怪，有点怪，有点怪。“我是不是该去寻找孙思邈先生，让他老人家看一看我的脑袋瓜里到底多了些什么？”临熄灯睡觉前，活旺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曲调，吓了他一大跳。他梦见自己骑着矮马从血淋淋的战场上钻出来，还未及喘息，竟又迎面撞上一支交趾床兵。那一座座可高可矮的床上，四周都隐藏着机关。只要有圆溜溜的东西伸缩不断，就会有热辣的火舌往外吞吐，不到一息工夫，四周就由绿油油的一片变为焦土！好在自己座下火一样红的纯毛色的矮马天生神勇，它昂首挺胸，毫无惧色，竟然众目睽睽中腾空而起，小小的四条短腿此际有如天柱般巨大而粗壮，轻松跃过对方设障的火场踏空而去！再后来，活旺在梦中见到自己成为了一名能够在万军之中夺敌帅首级的上将！身后兵多将广，旄下自是旌旗猎猎，数万儿郎齐呼大唐威武！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随后，身为大将军的活旺经历了一场又一场血与火的洗礼，人们为他欢呼，为他自豪，因为他而有了生活会变得更美好的觉悟，为大唐有这样的军队和良将而感到骄傲！人们对于活旺率领的部队的热情，就像是战场上那一场场威势无边的火，一直燃烧着大唐的天空……感觉浑身灼热的活旺这才一下子从大梦中惊醒：原来，这一切的惊险都只是一场梦！想想梦中所见所为，活旺感觉自己好象真的经历过了那些事情一般。可再往细处一想又觉得着实荒诞！自己明明就没走出过废冻州，就连州城也仅仅只是跟着阿耶去过几回集市而已。哪里来的大将军哩。望着窗外依然朦胧的夜景，这个淳朴的乡村少年不由得嘿嘿傻笑出声，转头又跟周公讨价还价去了。然而，这个原生原长在大唐贞观年间的少年，却不知道他这一场长长的惊险的梦，以及这些天来一直纠缠着他的脑袋瓜子里的那一撮撮古怪的东西，竟也不是全然能够用一个梦境就足以解释的。此时，他在梦里威风无限，可在另一个空间，跟他同名同姓也同年的一位少年，却正经历着一生中最大的变故。当然，此刻，那另一个他也正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他们彼此互不相识，也不该相识。可天命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又或者，那位先祖之所以托梦，那块石碑之所以离奇，正是缘出有因？没有人去刻意怎么着这两位身在不同世界的少年，可他们又岂有自悟？一个是全当梦魇，另一个则正不知所处。急风带雨的时空此际无人，众生皆在梦中。浑不知一场从未有过的双向奔赴，正一点一点地拖着那一对少年彼此对向而行。第1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是公元2022年6月28日，桂西重镇百色。正是名扬天下的百色芒果上市的时间，但今天右江河两岸的人们却没有怎么去山上收果，而是忙里偷闲跑到市体育中心观看足球、篮球、体操、跳水、田径等各项比赛。正是一个歌舞飞扬、锣鼓喧天的热闹的日子。原来，备受全世界瞩目的第一届中国-东盟大学生运动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就在百色主赛场的各种竞赛在火热进行中，主会场人山人海的周遭没有人留意到的是，设在距百色市区近百公里之外的德保县吉星岩景区边的本届运动会赛马分赛场，一场赛过一场惊险又刺激的马术比赛正在这青翠的山野间进行。其热烈程度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样的国际级大赛鲜少有在德保举办的时候。因此当地不光是县委县政府积极配合组委会给予多方支持，并积极协办，给开了很多绿灯。也使得这一项最受本届大学生运动会各国观众关注的赛事迎来了包括外国友人在内的各地来宾前来观看。又是正值桂西瓜果飘香的季节，因此人们在这里摆卖芒果、梨子、香蕉、黄皮、荔枝，还有德保本土著名的猪血肠、狗肉、黄牛肉、竹筒粉、五色糯、荣华酸鱼等等各种风味小吃，再加上东南亚乃至亚洲各国使团中也有前来摆卖各国美食的，一时间琳琅满目，给人一种要啥有啥的感觉，也使得这一场赛事也同时像是一场美食大会。刚刚参加完高考、中考的学生，还有在外读书放暑假回来的大学生中专生们，以及周边地、市乃至邻近省区的一些运动和马术爱好者，也纷纷前来观赏。一时间，赛场所在的山野和吉星岩景区都成了人们齐聚的所在。周边的山村也因此难得地变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交易市场。闻讯而来的网红和自媒体从业者们更加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的无人机、摄影摄像机更是长枪短炮架满了两边的高地，谁都不想失去第一手现场材料啊。事实上，很多来宾并不懂什么叫马术，只觉得骑着马比赛看着很飒，很爽，很威风！于是心向往之，没空的也要创造空闲前来，没钱的也要东挪西凑搞足了路费和花销前来！有些国家的人，甚至是老公老婆之前彼此嫌弃想要离婚，但因为因了这场马术比赛，两人发现多年的老夫老妻原来竟是爱好相同的佳偶，自然不会想到要分开，于是双双来华，相约以后回去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似是这般皆大欢喜的场面自是少不到哪里去。其实呢，很多人并不知道，马术比赛是一项历史悠久的竞技运动。是一项需要人与马配合默契才能胜出的比赛，在赛场上需要展现出优雅的风度，同时又需要具有过人的胆量和敏捷的反应、快捷的速度，其人与马在赛跑过程中的人马合一程度，将决定其能否在竞赛中胜出。这一项运动可谓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680年在古代的奥运会上就设有了马车比赛。我国的马术起源于公元前1046年的周朝，并在唐代成为盛行于整个皇朝的运动。现代的奥运会开始设置马术项目，是开始于1900年的巴黎奥运会。那时候的奥运会组委会就决定开展马术比赛，并设有赛马、越宽障碍和越高障碍等3个项目。并于1952年开始，允许女骑师参加马术比赛。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女骑师在赛场上的飒爽英姿，成为奥运赛场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令这项原本就极具吸引力的运动更为引人注目。在上午的第一轮预赛过后，中国、越南、泰国、新加坡等国大学生代表队均相继在不少项目上比如盛装舞步赛、障碍赛、速度赛马、绕桶赛等项目各有斩获。最令人瞩目的耐力赛开始了。代表中国队出赛的第一个组合是桂西大学历史系2021级的李活旺和他的同班同学、韩国交流生宋美乔。随着号令声响，李活旺和宋美乔两位身姿矫健的少年骑手飞身上马，潇洒地扬起马刺，手拉缰绳，他们胯下一红一白两匹可爱的矮马虽然身材不高，却迅如利箭般向前射去！山野上，他们就像两股狂风般卷着风声、加油声渐渐没入远山。“啊！”突然宋美乔听到比她快出一头的李活旺惊喊出声，她正待问个究竟，没想到自己也连人带马坠入了黑暗之中，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宋美乔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处山谷中的草地上，李活旺也在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躺着。宋美乔慢慢地抬起头向四处望去，那两匹矮马和他们配备的所有装备和补充营养竟然都还在！特别是那一红一白两匹纯色的矮马，看见她醒了过来也转头望着这边，那两对眼睛仿佛是在跟主人做无声的招呼和交流：别担心，主人，我们好着呢！宋美乔心下有所安慰，急忙爬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身体无碍！她大喜过望。赶紧跑到李活旺躺着的地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活着！却任她如何呼喊，他都还是昏迷不醒。宋美乔紧张地检查了一下李活旺的手、脚，还好，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伤处。又俯下身来倾听他的心跳，可以清晰地听到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望着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却紧紧地闭着眼睛，宋美乔的心没来由地痛了一下。赶紧拿出装备箱里的手机来看，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虽然平时在学校里得八点钟才天黑，可现在在这片小山谷里，还没到五点天色就已经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儿暗了下来。怎么办？如果天黑了李活旺还没有醒过来，自己该怎么办？宋美乔想到了临上场前张教练的叮嘱，这才想到要报警救人。可拨了组委会的急救号码，却只是传来一阵“嘟嘟嘟嘟”的忙音。拨打教练的电话也是一样！再转而拨打其他同学的号码，也都是一样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宋美乔使劲晃了几晃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有用。她赶紧找到李活旺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没有信号！打开百度地图，手机上平时不用上网也能出现的导航地图，现在也是一片灰白，整个APP一直在那里打着圈子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能够停下来。第一次一个人陷入孤苦无依境地的小女孩不由得低声哭泣了起来。”爷爷，爸妈，我怎么办？美乔现在要怎么办？你们告诉我啊！”一个人哭了好一阵，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好在宋美乔其实并没有像她现在表现的这样娇弱。她出生于韩国济州岛一个军人家庭。爷爷、爸爸都是军官。而哥哥和姐姐也都是射箭运动员、拳击运动员出身。因此，生在这么一个尚武家庭的她其实并不软弱。只是刚才想到在这里联络不到任何外边的信息，唯一的同伴李活旺又还在昏迷中。15岁还没满的小女孩这才觉得慌了手脚。为今之计，应该是先想办法把李活旺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先想办法把他叫醒再做打算。主意打定，小女孩破涕为笑。她先是拿起马刺开路，在草地四边寻找可以栖身的地方。找来找去，虽然她找到了两个大约有几米深的山洞，但又担心这些陌生的地方有蛇或其他凶兽，最终还是决定就在草地中央的两棵距离较近的大树之间用树枝和山藤编织一张小床，然后再扶李活旺上去休息。为安全起见，宋美乔决定把“床”架得高一点，足足有一米五的样子。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往里边编树枝和加藤条。也亏了以前小时候在家跟着退休了的爷爷和奶奶学习武术和竹编，因此用树枝来编藤床竟然也很快就上手。约莫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草地中央两棵大树之间的空地上就凭空多出来了一张足有一米五宽、两米多长的藤床。再到附近的阔叶树那里摘来几大叠宽大的叶片，这张床就具有了可以挡夜露的“蚊帐”。然后再把两匹这一年多来早就跟两个主人心气相通的矮马牵到树下，一头牵住一匹，用来“守护”这个“小家”的安全，小女孩自发现联系不到外界以来，这才第一次露出了谁也看不见的笑容。轻轻地把李活旺从草地上托起，再借助矮马的背当做台阶，宋美乔不怎么费劲就把偌大个壮实的少年一下子托到了“藤床”上。再把各自装备箱里的衣物、医药箱里的防蚊虫药等等拿出来先给他露在制服外面的地方全擦了一遍，然后才收拾自己。再给他灌了一瓶营养液之后，小姑娘这才感觉到又累又饿，又拿出一罐八宝粥自己填饱了肚子，又给两匹马儿喂了晚餐，不知不觉地，宋美乔也沉沉地睡去了。梦里，李活旺梦见自己成为了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带着自己的兵将跑啊跑啊，一路追着入侵边境的敌军，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来犯之敌赶出了国土。可是，为什么归来的时候，迎接自己和部队的，竟然都是穿着大唐服饰的人民？为什么那些人管自己叫小郎君？又喊自己的父亲叫耶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境？“我不！我不！我不要做唐朝的将军，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李活旺的梦呓如此歇斯底里，自然把本来就不敢睡觉的宋美乔惊醒了。她赶紧抬手探了一下李活旺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烫。除了梦呓连连，也没见他有什么不适的样子。宋美乔决定弄醒他。于是拿出了在学校里他们经常互相逗对方的小玩意——搅鼻子。小女孩轻轻地把自己头发中最长的那一条掐断一截下来，然后凑近少年在斑驳的晕辉下显露出来的两个大鼻孔，左一圈，右一圈，左右各绕十来圈。终于在数到左边鼻子第三十六圈的时候，一直沉睡了一整天的少年终于抽了抽鼻子醒了过来。“咦，这里是哪里？我们这是，出来野营吗？”少年蓬松的头发此时就像一个标准的鸡窝，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帅气。“野你个头！你忘了我们正在比赛，然后，然后，你和马一声啊呀就掉到了这里，我也紧跟着掉了下来。现在，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女孩摸索着早就准备好的强光电筒，捂住少年的眼，把电筒光调到比较柔和的亮度，这才放开。“诺，你都昏睡了一整天了，差点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还好，我做了个藤床，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到天亮。”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些不知名的鸟兽游走在山涧和树梢上的声音。“辛苦你了美乔，你先休息一会吧，我来守夜。”少年慵懒的声音里却透出一股坚定和感激。虽然他也暗暗感觉不妙，毕竟，当宋美乔告诉他自己曾试图联系组委会和老师或者家人，都没有信号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现在四下里乌漆麻黑的，也不敢擅闯这片山谷。还是先守到天亮吧，好赖也要明天才能打算了。少年抱着马刺对黑漆漆的山谷高度戒备，仿佛稍一疏忽就会被黑暗里不知名的敌人抓了命去一般。少年不知道的是，天亮之后，等待着他和宋美乔的，竟是一场不同于任何网络小说所刻意营造的各种虚妄和张狂，而是一段令人血脉偾张的真 实人生。或许，人生真的是冥冥中总有定数，要不然，宋人陆游又何以有诗如是《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可见总有通灵的人性，无论相距多远，总有一些人能够懂你，挺你，暗助你于一文未名之时。【创作手记】我突然想，如果像别人那样去写，那么这一本岂非跟那一本一般无二？于是，决定从第1章开始，不再去纠缠于太多顾忌。只须把脑中一直想讲述出来的故事讲出来就好。其他的，且看是故事中的人物负我，还是与我心意相通，一起将这一曲大风歌悄然无声地唱将下去。一圆我一直想把桂西大地写入小说中的梦想。欢迎大家关注、评论和批评。且看两个“有缘千载来相会”的李活旺如何在大唐共存共进？又如何应对来自于世人的质疑，并渐次发展壮大起来，安然度过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初唐之危？他们，又将如何，率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大唐矮马营，从这一僻远之地去到广阔的天地一展身手？展示广西“狼兵”的大唐风采？大家且跟我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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