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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海难的幸存者,靠一只筏子漂流在大西洋,133天后奇迹生还!

 人之意 2022-06-29 发布于陕西

在1943年4月3日的早晨,有一艘渔船正在行驶在巴西海岸线上。突然,渔船上的人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沙哑的呼救声,循声望去,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不明浮物正朝他们漂流过来。为了弄清究竟,他们开船迎了上去。距离越来越近,他们逐步看清了那个奇怪的漂流物。原来,它是一只特制的筏子,略呈长方形。船上有一个酷似野人的人,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头发长而乱,胡子也像好久没剃过一样.这个“野人”正朝着他们打招呼,要求把船靠过去。

经过打听,他们才知道,这个“野人”是一个海上遇难的幸存者,曾经在那个筏子上漂流了133天,他就是以后轰动一时,并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册的潘濂。

潘濂,原是中国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他当上了英国海军船队“贝洛蒙”号船的二级服务员。他性格刚毅,为人聪明,而且具有比较丰富的海上生活经验。

1942年11月23日,“贝洛蒙”号正在大西洋海面上行驶。当时,盟国联合作战的船队,经常受到重创,“贝洛蒙”号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尽管如此,还是遇到了不幸。正当时针指着11点40分略过些时,“贝洛蒙”号就遭到了鱼雷的袭击。只听两阵巨大的爆炸声,“贝洛蒙”号就开始下沉……

这次意外的海难,让潘濂给赶上了。他刚好随船值班。当“贝洛蒙”号被鱼雷击中时,他正从床上起来,穿上制服准备去接班。尽管他还没有走出船舱,但那两阵巨响,以及船身的剧烈震动和突然倾斜,特别是那破窗而入的水柱,已经使他完全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随手抄起救生衣,跌跌撞撞地冲出舱外。可是,近处的救生艇已经开走了。

这时,“贝洛蒙”号下沉的速度加快。突然,船身一下子向一边倾倒,眼看就要被倾翻。潘濂忽然发现驾驶台上有三个人正挣扎着往下放救生艇。明知只是一线希望,他还是朝着驾驶方向奔去。没等他跑到驾驶台跟前,船底就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响,海水顿时漫过甲板,把他冲向海里。求生的本能使他临危不乱,就在被海水冲走的瞬间,他异常迅速地抓住身边的一块破板。当他稍微镇静一些时,慢慢睁开那沾满油污的双眼,四处搜寻“贝洛蒙”号,可是什么也没找到。他心里很清楚,“贝洛蒙”号已经沉入海底。可能是由于离开了朝夕相处的战船,也许是因为想到今后的处境,他不禁涌起阵阵的伤感。

是啊,漂泊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西洋上,何时有个头!

潘濂借助破木板的浮力,拼尽全力地向前游去。他大声地叫喊着,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伙伴。可是,除了起伏的波涛和沉船中漂起的杂物之外,四周看不见任何人影。

一种强烈的孤独之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发。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同类遗弃的人。在大西洋上,孤身一人,又没有可栖身的船只,生存谈何容易!不说别的,只要遇到一条食肉的海豚,就够你受的。

动物园里的海豚是讨人喜欢的,甚至在亚马逊河上,海豚也是受人欢迎的动物。但大西洋不是亚马逊河,大西洋上的海豚不但没有柔情,而且是开荤的。曾经驾帆板横渡大西洋的克里斯蒂昂·马尔第,在大西洋上就遇到过食肉海豚的攻击。要不是用枪把它们驱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被孤身抛在大西洋海面上的潘濂,当然不会带着枪而又有监护船“保驾”,能够抵挡得住像海豚这样的“海上强盗”的袭击吗?

他真想大哭一场,以发泄内心的恐惧和不安。但这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应该去拼搏,应该在死亡线上闯出一条生路来。正当他思考着下一步的具体对策时,一个大浪头把他送到了波顶,就在那“登高”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种闪闪发光的东西。不知何物,也许这根本对他无用,但因求生而引起的好奇心理,驱使他朝着那像反光镜一样的不明物游去。

大西洋可不像游泳场,随风掀起的一排排海浪,一会儿把潘濂推向浪谷,一会儿又把潘濂送到波峰。这种身不由己的上下抛动,把潘濂搞得晕头转向。再加上前天晚上没有睡好,而且海水又冷得要命,他的双臂和双腿在经过一番拼搏后,几乎已不听使唤了l但这不是休息的时候,他挣扎着向前游去,游啊,游啊,他和不明物的距离在逐步缩短。当又一个大浪头把他送到波峰时,他终于看清了发亮的东西:原来它是船上的一只筏子。

这是一种特制的筏子:由6个不透水的大金属圆筒组合而成,四周用木框框起来,足有8英尺宽、10英尺长。“这可是生命的大救星!”他这样想着,并使出仅有的全部力气,向这个“大救星”逐步靠拢……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潘濂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见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下意识地用手支撑着身体,试图活动一下双腿。这时,他才惊异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筏子上,他不禁回忆起那过去的一幕:记得他曾经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游到筏子边上。抓住一根筏子上的绳子爬上了筏子。由于精疲力竭,他一下子就瘫倒在筏子上,直至深夜才醒过来。

他活动一下身子后,才隐约感到嘴里正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脸上也有一些粘乎乎的东西。他随手一摸,那种臭气好像被搅起来一样,扑鼻而来。他明白了,自己上筏后曾经呕吐过,那些呕吐物还厚厚地粘在满脸上。他抹去脸上的脏物,并脱下救生衣。当他准备脱掉湿漉漉的内衣内裤时,发现它们已被牢牢地粘在泡了一整天海水的肌肤上,脱时就像扯去一层皮那么难受。但他还是忍痛把内衣内裤脱掉,然后爬到筏子的甲板上。尽管寒风刺骨,而且不时有浪花飞溅到赤条条的身上,但因过度疲劳尚未恢复元气的潘濂,把双手插在腋窝下,缩成一团,很快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太阳已升得老高。早展的阳光给他带来了些微的暖意,可一丝不挂的身躯在海风的吹拂下,仍然感到凉飕飕的。由于冷,他才想到了前夜脱下的破衣裤。记得那时只往甲板上顺手一扔,可醒来后却不见了,大概睡着时被风刮到大西洋里去了。“好在没有别人,就将就着过一段原始人的生活吧!”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没有衣服穿还好对付,更令他可畏的是醒来不久后,西北方向突然升起了乌云,而且由稀而密,眼看就有一场风暴来临。大西洋的风暴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可以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万波涛,大有要把一切漂流物统统抛向蓝天之势。他没敢大意,做好各种应急的准备。也许老天有眼”,虽然到晚上刮起一阵很猛的风,使他浑身感到像刀割一样难受,但毕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大的伤害或威胁。

在大西洋上随海漂游的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要漂到哪里去,潘濂当时是完全无法自主的,可以说是漂到哪里算到哪里。

在这无人的王国里漫游,首先遇到的就是孤独。

可以想象,那个既没有手机和数码产品,也没有书籍和照片的漂流者——潘濂,他的孤独之感会是如何的强烈?不要说听到优美的乐曲声,就是能传来几句骂娘的声音,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厌恶情绪的。他在大西洋上,抬头见天,俯首是海,终日充斥耳边的是海浪相互撞击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所以任何人声对他来说,都是具有一定的亲切感的。一直到临近第三次圆月升起时,他才逐步适应了这种“世外”漂泊的生活。而且在高兴时,他会哼起在孩童时代所学的歌曲。

一个人在大西洋上漂流,不但需要战胜孤独,而且需要解决淡水和食物问题。

筏子上水箱里的水位,在一天天地降低;饼干、糖、巧克力、牛肉干、奶粉、麦乳精之类,也在一天天地减少,本来他希望能够尽快地摆脱困境,可当他在计算时日的绳子上打了8个小结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有长远的打算。所以,他开始控制每日的淡水和食物的消费量。一天只吃一点脱水奶粉,6片硬饼干,一小点牛肉干和麦乳精,偶尔也吃点巧克力、糖和酸橙汁之类的。这对他来说,可能还是比较好办的。但天气比较热的时候,淡水定量就很成问题,往往在天黑前就把它喝光了。于是他改成灵活定量,天热时多喝水少吃食物,凉爽时多吃食物少喝水。

尽管如此,没过多久,筏子上就只剩下半盒子饼干、四分之一罐牛肉干和两加仑水了。若不解决淡水和食物问题,他就可能活活饿死或渴死。“我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应该想办法克服这一难关!”他在心里这样鞭策自己。

淡水问题,他在对着帆布发呆一阵后,倒是很快想出一个办法。他记得遇难以来,曾经遇到过几场暴雨。为了不让雨水留在篷上,他曾经把帆布中间顶高,这样就可以使雨水往两边流下来。只要有雨,就不愁用同样的办法储存不到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求龙王爷发慈悲,赐给他“甘露”了!

关于食物问题,他想来想去别无良策,只有靠捉鱼以充饥了。但筏上什么捕鱼工具都没有,虽然偶尔也会有几条飞鱼跃上甲板,“自投罗网”,但根本谈不上真正解决食物问题。经过一番精心设计,他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把手电筒后盖的弹簧锉尖后,做成一只鱼钩;抽出绳子上的几小股麻,将之拧成一条钓鱼线;再把一端系着鱼钩的钓鱼线缠在用罐头盖做成的刀把上。靠着这个自制的钓鱼工具,他还真钓到了不少鱼,从而解救了燃眉之急。而且晒干的鱼没有生鱼那种难闻的腥臭,咀嚼起来还别有风味。

尽管难题一个个地被解决,但这往往只是暂时的,难免还会有其他方面的问题产生出来。

例如,由于长时间不活动,且长时间泡在海水里而又没有淡水洗澡,潘濂的脚和脚踝,以及下身等都肿得非常厉害;而且,身上生了许多盐水疮,有的裂开了小口;此外,遇难后从未刷过的牙齿也长满了垢,舌头上还布满了很厚的舌苔。所有这些,都是令人不好受的。但意志坚强的潘濂,倒是都挺过来了。他决心要同大自然作拼死地搏斗,要从死亡线上救出自己。

三个多月过去了,但潘濂还没有走出“无人”世界。

就在他开始逐步习惯于孤独的漂流生活,并且具有越来越高的求生本领时,更大的危机爆发了:由于长时间不下雨,水箱里的水已经全部喝光,而钓鱼也不如前些时候顺利,几乎难得钓到大鱼,就是小鱼也极其有限。特别是没有淡水,这等于切断了他的生命线,他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他依稀记得,就在断水的前天夜里,他看到扫帚星陨落了,好像就掉进大海里似的。这可不是好兆头!“难道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顶点,也应该是葬身大西洋的时候了吗?”他这样问着自己,但又不甘心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他才23岁,如此匆匆离开人间,未免过于短暂了。虽然大难临头,他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以求化险为夷。

他首先想到的一个点子,就是吸鱼脊髓和鱼汁。他把钓到的鱼,用小刀切开鱼脊,然后用嘴巴直接往里面吸,这样可以起一定的润喉、润嗓作用;另外,再把鱼切成小丁,用粗麻布包上使劲地拧,如此也挤出来几滴鱼汁,暂解一时之渴。但靠这些,显然难以满足人体对水分的需求。由于吸进的水分越来越少,口渴的痛苦也越来越多地折磨着他。他经常嗓子干得像火烧一样,特别在烈日当午时,其难受的程度更是无法形容。

小便的次数也骤减,现在他每天只有一次小便。有一次,当他本能地向海里拉尿时,瞧着那明显呈现黄色的液体,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巴,还啧了两下,然后吃力地咽了一口。当他明白过来自己想干什么时,总觉得这不但在理论上没有什么根据,而且从他所听到的故事中,也未曾有人这样做。可是,口干得冒火,一时又找不到止渴的东西,他也顾不得前人是否有放过了。尽管尿,特别是他那在体内呆得过久的黄尿,肯定地说不会有好滋味,但它毕竟是当时最难得的水分来源,所以潘濂不敢随意“浪费”。

动机明确了,还要有实施的勇气。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等到下一次小便来临时,潘濂开始按既定的“方针”行事。他先从筏舱里找到一个空罐头盒子,准备来接自己身上排出的“甘露”。可能由于吸收的水分很少,也可能由于某种心理的干扰,他的尿竟然拉不出来。他不得不像大人哄小孩吃饭或睡觉一样,一边哼着歌儿,一边使劲地往外“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总算接到了半罐子的黄色尿液。

“催”尿固然不易,可喝尿就更难了。当他把尿罐颤颤抖抖地送到嘴边时,那扑鼻而来的令人倒胃口的恶臭,使他对既定“方针”产生了动摇。于是前面已经有过的思想斗争,又重复进行了一遍:他终于闭上眼睛,捏起鼻子,硬着头皮呷了一口尿。想不到效果相当不错;干嘴唇和舌头立即湿润了,嗓眼里的“火”也灭了。于是,他便一口喝尽剩下的尿,原来因为渴而堵得慌的胸部,顿时也感到舒畅多了。

但吃和喝的问题,一直无法得到解决,而且越来越严重。有时还出现完全断了饮水和食物的情况。有一天,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筏子上。他出其不意地抓住它,然后切断鸟的脖子,用嘴巴直接贴上去吸里面的血。那时,似平已感觉不出鸟血的怪味,又把鸟的肚肠都挖出来,吸干了腹腔里的血。最后,他开始吞食鸟肉、鸟肝、鸟肾、鸟心等。这些东西却不是好咽下去的。但潘濂或是慢慢地嚼烂它,或是干脆不嚼而直接吞下。一只小鸟,当时对他来说,却是一顿美餐。

随着时间的流逝,潘濂的危机在日益加深。天若再不下雨,或者若再不能弄到吃的东西,潘濂就可能渴死或饿死在大西洋上。但潘濂没有屈服于大自然的“无情”。他决心为求得生存而努力到最后一秒钟。

就在潘濂越来越难以维持时,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希望的曙光。一天傍晚,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筏子似乎进了新的水域。那里的海水不再像前些时候那样呈现出深蓝色,而是变得有点红起来。出于好奇,他拿了一个罐头盒子往海里舀了一罐水。经细看,在罐底停有一层褐色的泥浆。富有海上生活经验的潘濂,马上意识到自己已快到河域,即快看到陆地了。当时。甭提潘濂有多高兴了!因为,这意味着他有救了!

果然,就在当天夜里,潘濂借着月光。看到有一只陆地鸟在他的筏子上跳来跳去。过了一会儿,它朝着月亮那个方向飞走了,潘濂似有不舍之情,赶紧用眼睛搜寻它飞去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他惊异地发现,好像在月亮的表面上有一层树影。关于月亮上有桂花树之类的传说,潘濂是不信的。可以肯定地说,陆地的树林已经进入他的视野,“无人”世界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又用罐头盒子舀了一点水,往嘴里一尝,果然甜不可言!一时兴起,他一口气喝了几罐的水。这一夜他高兴极了,一点睡意也没有,就好像迎接一个不寻常的早晨一样干脆瞪着大眼等到天明。

新的一天开始了。晨曦的薄雾渐渐逝去,一片绿色的树林已经映入潘濂的眼屏。他瞬时产生了已经“到家”的感觉。但过了一阵子,这种乐观的情绪又开始逐步低落。因为,他的筏子是随风或顺水漂流的,不但没有进一步靠岸的势头,而且由于水流和风向的作用,还有些被外推的样子。整整漂了一天,这种状况一直没有改变。潘濂开始由担心到恐惧,害怕自己的筏子会再次漂回那“无人”的世界。

充满忧虑的夜晚终于过去了。在晨雾消散时,他又开始四方搜寻,看看是否有望漂入属于人的世界去。忽然,他看到筏子前方的较远处,有一座小岛。在近岛的水里,还隐约可见一些渔船。“这下可有救了!”潘濂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那个方向拼命招手。口里还不断地呼喊“救命”。恰在这时,有一艘渔船驶到离他较近处,潘濂更是拼命地呼救。那条船似乎已经听到他的喊声,开始朝他开来。潘濂见状,高兴得快蹦起来了,要不是他身体太虚弱的话就会这样做。

船越来越靠近了,潘濂也慢慢看清了这条船约有30英尺长,很像是中国的平底船。当船驶到跟前时,潘濂看得更清楚了。船上有三个人,一个男子,一个妇女,还有一个女孩。瞧他们的肤色,显得比较黑;瞧他们的穿戴,虽然谈不上讲究,但基本是西式的。

正当他在揣摩对方的国籍时,那艘渔船上的男人开始发问了:“是英国人吗?”潘濂缓缓地摇了摇头。为了避免对方的误会,他还用手细心地梳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胡子,似乎要把自己梳得像常人一样,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他接着大声向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国籍:“我是中国人!”由于一时高兴,他可能也因为长时间养成的习惯,他竟没有注意到自己是赤身裸体地与来者对话的。当他醒悟过来时,确感十分不好意思,赶紧抓起帆布遮在身体的前面。这时,那个妇女已走向船尾,并抓住筏子的一根柱子,男的也向潘濂抛出一根绳子,并微笑着伸手拉潘濂到渔船上去。

望着曾经陪伴自己133天的筏子,不知为什么,潘濂突然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感情。那个男的好像懂得他的心意似的,就问他要不要把筏子一起拉走,潘濂犹豫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说:“不!还是让他随海漂流吧!”说着,把筏子推开,并深情地望着它沿着海岸漂走。

后来潘濂才知道,他是漂到巴西海岸时被救的。其时,正值1943年4月3日。

在大西洋漂流了133天,在没有任何援助的情况下竟未丧生,这使潘濂一下子成为举世瞩目的新闻人物。有一家报纸是这样报道他当时的状况的:他虽然晒得很黑,但身上没有任何与自然和饥饿、干渴作斗争所留下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他在医院里只进行了一个半月的休息和观察,就被英国领事馆送往纽约,接着就乘机飞回英格兰。

潘濂因这次遇难而幸存,使他得到了许多荣誉和奖励。特别是在1948年7月,英皇乔治六世还授予他一枚帝国勋章。这在当时来说,可称得上是最高的奖赏。纽约的海军紧急援救部的哈比中尉,还模仿潘濂遇难的经历,拍成一部电影以供海军援救人员观看。后来,也正为这事晋升为少校的哈比,通过不懈的努力,使得美国第81次国会会议通过一项法案,赋予潘濂以永久居住美国的权利。

作为一个中国人,潘濂没有忘记自己的民族,并努力用自己的现身说法维护中国人的尊严。就在他接受帝国勋章时,他就向英国记者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和态度:“我希望我被授勋这一事实可以证明,中国人和任何其他国家英勇海员一样,在这次战争中是经得起任何艰难困苦的考验的。海不会分白种或黄种人,在海上航行的人受到的危险是一样的,他们应得到平等的待遇。不光对中国人,对任何其他人种都应该一律平等。”这番义正词严的申述,曾经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1952年,潘濂加入了美国籍,成为美国的正式公民。同年结婚,并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就在遇难后四十年——1983年,他从美国航运公司退休,回家安度晚年。但他那惊险的海上经历,至今仍在世人中广为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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