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虽远 但我跋涉的脚步更长 ! 我知道这是赵老借院中的菩提树表达自己的信仰,但是这菩提树却真的是有渊源有故事的: 据说二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的。而那颗菩提树作为佛教的圣物,倍受信徒崇拜。于是,在1930年,僧侣们从印度的那棵菩提圣树下面移来的一株小的菩提树,应为圣树的嫡孙,也是有深厚佛缘的圣物。 据说,十年文革浩劫时,僧散庙废,树也曾枯死。在80年代,政府落实了宗教政策,慈云寺香火渐旺,菩提树也奇迹般地苏醒复活,被香客僧众传为美谈。赵老的诗当是在那以后题写的。 大殿里供奉的玉佛也是从缅甸迎请过来的,全国仅有的四尊之一,非常闻名的。据说佛前供奉的金刚幢上面,是用金线粘贴出来的金刚经全文,我并没有发现(是没有注意还是没有展出?也可能是过度关注慈云寺的结构而忽略了吧!)不过在菩提树对面,有一面黑色大理石的影壁,上面镌刻着金刚经全文,我倒是很认真的读了几次。 慈云寺的好处是不收门票的,捐功德和香火钱也是随缘。这便让我有了常来常往的便利。 寺内的望江亭和山顶的花园,更是幽静的所在。我常常在那里俯瞰江景,呆坐出神,似乎浮想联翩,感慨万千;又似乎内心澄静,什么也没想。每次去那里,俗事烦恼都象滚滚的江水一般,一泻千里,身心得到极大放松。 在重庆一起工作的龚总,是个海归派,年纪也比我小了许多,工作的压力和复杂的人际关系让他很是纠结。于是我邀他一同前往慈云寺参观,也借机让他静静心。 我俩在山顶花园坐着,说着生活中的俗事、烦恼,也说着慈云寺门口“歇下尘劳”的偈语,讨论着慈云寺“人间佛教”的宗旨,探讨着出世修行和入世奋斗的问题。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自己的心得,又引出了一段故事。 原来,我俩谈天的地方的山顶花园,也是藏经楼的所在,并不对游人开放的(我也不知道是如何进去的),慈云寺的方丈正澄大师正在那里静思清修。听到我俩的谈话,就走过来向我俩稽首问询,我俩也忙着还礼。 大师听我们是北方口音,带有京腔,问过我们的来处后,就和我们说起他在北京读书、教学的故事。 原来正澄大师是中国佛教学院的硕士研究生,后来又在佛学院任教,是个学问渊博的大师。他在北京生活了十来年,直到2010年才回来,接过惟贤法师的衣钵,做了慈云寺的方丈。 不论僧俗,大凡当家人,总是要多操一份心的。大师指着寺门口隆隆作响的打桩机,不无忧虑地说:那里本是寺院的停车场,是为了方便僧俗群众来庙里礼佛的,那些设施也是香港的信众捐款修建的,如今却被开发商强占,要去搞房地产了。 我劝解道,可以去和上级领导部门反映,毕竟慈云寺是历史文物,而且国家是有宗教政策的,不能任由他们胡来。 “官商勾结,狼狈为奸”。大师叹了一口气,似乎是不平,又似乎是无奈。想不到这佛门高僧的内心也有着一股侠气或者说是书生意气,这颇能被我引以为同道的,于是又说道:佛门常讲空的概念,并不看重这些物质的东西,更看重的是精神的传承,更看重对宇宙、对大千世界的探索,因此也更近于作为一种智慧而存在。你看慈云寺从建寺到现在,经历了多少战火和磨难,不是照样传承下来了么? 看着大师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我心里也释然了一些,于是岔开话题,问起了惟贤法师的事迹。 我前几次来的时候,见到了寺内的法物流通处,摆了很多惟贤法师的诗文和阐释佛法的著作,想拿走几本,但是不知道规矩。于是向正澄大师请求,能不能给我一套惟贤大师的著作,作为纪念。 正澄大师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带我来到书架前面,亲手为我挑选了一套惟贤法师的文集送给了我。 后来,我即将离开重庆的时候,又一次去了慈云寺,想向正澄大师道谢,同时做个辞别。正澄大师很忙,出外弘法去了,不得相见。不过我看寺前广场上的打桩机已经搬走了,想必大师担心的事情得到了妥善地解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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