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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布拉戈维申斯克  我们终于通过了俄罗斯海关，进入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屈指算算，这个海关耽误了我们六个小时。 接待我们的是布市旅行社的导游伊万，按行程安排，下午应该有半天时间在布市的市区游览。但是在海关折腾地已经筋疲力竭，再也没有游览的心思，匆匆地住进宾馆，又草草地吃过晚饭，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伊万约我们乘公交车在市内观光。 布市的规划很整齐，街道宽广，两旁楼群都是灰色和白色，格局方方正正的。街上的行人明显比黑河稀少，而且看着以年轻人居多。 伊万为我们介绍，布市是俄罗斯阿穆尔州的首府，也是远东地区第三大城市，人口有60多万。这个城市也是远东地区的大学城，有许多所大学，大学生的人口比例要高一些，这也难怪我看着街上年轻人多呢。 俄罗斯的远东地区相对于他的欧洲部分来说，属于不发达地区。但是布市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它与黑河隔河相对，是一对姊妹城市，也是俄罗斯对中国交流的重要口岸，人流、物流都非常繁忙。 不过双方没有直通的公路和铁路，所有的往来都要通过轮渡进行，到了冬天，黑龙江封冻，轮渡不能通行，双方的人流货物只能是通过冰上通行，物流变成汽车运输，直接从冰面上开过来，人流可以坐气垫船，或者是大巴车。虽不很方便，倒也还畅通。只是在每年封江和解冻的时候，双方口岸要闭关，双方往来也要暂停，很不方便，这也限制了口岸的进一步发展。 伊万还告诉我，远东的第一大城市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第二大城市是哈巴罗夫斯克。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上学时候地理课和历史课都讲过，这些地方都是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以后被沙俄侵吞过去的。 符拉迪沃斯托克原来有个中文名字叫海参崴，但是把它俄文名字译成中文的话是“控制东方”的意思，从这也能看出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也能显示沙俄称霸全球的野心。 哈巴罗夫斯克本来是个人名，他就是当年侵占远东地区的哥萨克士兵的首领，沙皇为了表彰他攻城略地的功绩，就用他的名字命名了这个城市，而这个地方原来的名字叫伯力。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我自己心里默诵了一遍，我不可能和伊万讨论这些的，况且中俄两国已经完成了双方边界的勘定，双方政府都已经正式确认了，没必要再去纠结。 由于之前在黑河住了一段时间，我已经熟悉了黑龙江波澜壮阔的江景，如今再从布市这边望过去，也就没了新鲜的感觉了。倒是江边的一座雕塑，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准确的说，这不是雕塑，而应该算是陈列，高高的基座上安放着一辆老式的坦克车，车头高高昂起，炮口指向南方，仿佛在向前疾驰，奔向战场。伊万告诉我，这是为了纪念1945年苏联对日宣战，苏军进军东北的战役而建设的。 此次我们考察的重点是在莫斯科，因此不想在这儿流连，便催着伊万赶紧去定飞莫斯科的机票，准备前往莫斯科。 布市到莫斯科的距离非常远，要横跨几个时区，但是票价并不很贵，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也就千把元钱的样子，这和我们国内昂贵的机票不同。可能因为这是俄罗斯的国内航班，要照顾到俄罗斯民众的消费水平。 我们的航班是一架图154飞机，当时这个机型在中国连续出了几次事故，中国民航已经停飞了，但是在俄罗斯却依然故我。飞机内部陈设非常破旧，有点像我们国内的公共汽车。 乘客中还有不少带着孩子的妇女，由于人多，孩子们不能单独占座位的。乘务员拿来几个塑料篮子（折叠式儿的），一侧挂在座椅的扶手上，这样便多了一个简易的摇篮，妇女们可以把小孩子放到篮子里，让自己喘口气，歇一会儿。这在我看来是蛮新奇，也蛮有爱心的服务。不过这样一来，人们走来走去都要侧着身子了。 透过窗子，看看外边的机场，那机场上停满了飞机。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大部分都是我没见过的品牌，我们国内的机场上可从来没有这么富有过。 我指着窗外问伊万：“怎么会有这么多飞机？” “这有什么稀奇，这都是旧的，新的多得是呢”伊万漫不经心地说着。 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俄罗斯的综合国力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飞机飞起来了，俯瞰大地莽莽苍苍，郁郁葱葱，都是原始森林，这比我前几天在黑河看到的森林要茂密的多。按照脑海里的印象，这大概应该是外兴安岭地区吧，看来人家的资源真是丰富，保护的也好，这才可以叫做地大物博呢！ 从布市飞莫斯科的航程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记忆是否准确？），人们安静下来，大多进入了梦乡。 我很兴奋，睡不着，于是拉着伊万开始闲聊。原来伊万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学校在布市，他学的专业就是汉语。这次是他利用暑期出来打工，接了我们这个导游的差事，其实也算是实习或是社会实践了。 伊万比我小几岁，也能算是同龄人，沟通起来就容易些。我俩聊的话题很广泛，家庭、学业、事业，天马行空的。 伊万的家也住在布市，父亲是一个建筑承包商，家境比较殷实，这从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学的虽然是汉语，但是他的理想是做一个商人，他说商人可以赚到很多钱，可以过上富足安逸的生活。 伊万还告诉我，他已经和一家国际服饰品牌达成了意向，代理他们的T恤衫，这家品牌在北京设有工厂，他将来就从那里进货，听着他信心满满地叙述，我也仿佛看到了他美好的明天。 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他的名字，我问他，他的名字伊万翻译成中文的话，应该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半天才告诉我，应该是上帝喜欢的人，或者是上帝珍爱的人。他说这是一个非常俄国化的名字，俄国人叫伊万的人很多，他的父亲也叫伊万，所以熟悉他们家庭的人都称呼他的父亲伊万一世，而叫他伊万二世（或许就是大伊万和小伊万）。 他突然问我，如果让中国人理解（直译）伊万这个名字，应该是什么意思？我想了想，告诉他，应该是很富有的意思，这应该和他的理想是很相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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