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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三大邪术之首落花洞女,美丽聪颖且早夭;真相为何让人心酸

 古稀老人赵 2022-07-01 发布于北京

果果是方圆十村八寨最美的姑娘,没有之一。

1940年,16岁的果果和小伙伴们,上山去捡桐油籽,路过田麻洞时,情窦初开,娇憨顽皮的小女孩们,在洞口前“打惹惹岩”(湘西方言,比赛唱山歌)。

果果唱道:唱首山歌打洞灵,

问你有灵没有灵,

有灵与你成双对,

无灵各自转回程。

余音未落,山洞里吹出一股刺骨的寒风,并夹杂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嘶吼声。

小女孩们见状,落荒而逃。果果的头发被吹散,慌乱中摔了一跤,丢了一只鞋子。

回到家里,果果显得异常的兴奋,梳洗得一尘不染,比往日更加光彩照人,身上还散发着阵阵幽香。

她换上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说自己是洞神的妻子,今天晚上,洞神就会架着七彩祥云来迎娶她。

果果的父母以为她中了邪,找来了巫婆,巫婆只看了果果一眼,就说:这孩子是落花洞女,好日子到了,替她准备后事吧。

当天夜里,果果面带微笑地离开人世。第二天,果果的父母在田麻洞口前,为女儿举办了一场没有笑声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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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湘西,落花洞女、赶尸术、蛊术并称为三大邪术。其中落花洞女最为凄美,让人唏嘘。

解放前,湘西大致包括沅陵、辰溪、芷江、麻阳、凤凰、乾城(吉首)、永绥(花垣县)、泸溪、常德、临澧、澧县、大庸(张家界)等十几个县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湘西山清水秀,湘西的女孩儿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而这些女孩中,最美的就是落花洞女。

沈从文先生在他的著作《凤凰》中这样描述:

自以为某一时无意中从某处洞穴一过,为洞神一瞥见到,欢喜了她,因此便更爱独处,爱静坐,爱清洁,有时却会自言自语,常以为那个洞神已驾云乘虹前来看她。事到末了,即是听其慢慢死去,死时显得神气清明,美艳照人……

当地更有这样的传说,落花洞女被洞神看中以后,便不再食用人间烟火,身上会散发出异香,她们哭泣落泪,会引得花朵掉落树下。

也正因如此,那些早夭的美丽女孩,被称为落花洞女。

湘西周遭都是崇山峻岭,从前几乎是与世隔绝的,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便在湘西。在这里,关于落花洞女的传说比比皆是。

在凤凰县有一个叫做毫营盘寨的地方,明清时期曾有军队在这里驻扎而得名。寨子位于深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有几十户人家,寨子里到处都是石头,不仅房子是石头砌成的,就连路面,都是以青石板铺就,所以也有人把这里石板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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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寨中有一个叫阿妍的少女,十六七岁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眉清目秀,虽然不施粉黛,却有一种天然之美。

阿妍平时沉默少言,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天傍晚,阿妍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伴,到临近寨子去看电影《少林寺》,回来的路上,女孩们沉浸在影片中,因为小和尚觉远和牧羊女白无瑕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替他们惋惜。

在路过一片竹林时,阿妍说自己口渴了,要到竹林那边一个水潭边喝点水。

石板寨的村民,平时都要到那个水潭去打水,所以女孩们对这条路非常熟悉,阿妍要去水潭喝水,同伴们也没感到有什么异样,就任由她去了。

但过了好一会儿,阿妍也没追上来,同伴们担心她有危险,便顺着来路找到水潭边。

皎洁的月光下,阿妍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平静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同伴们喊她,没有任何反应,用手去推她,却怎么也推不动她。摸她的额头,热得有些烫手。女孩们慌了,捧起凉凉的潭水,撒在阿妍光洁的额头。

阿妍终于醒了,她两眼迷离地注视着伙伴,吃吃地笑道:“你们看我美吗?”

女孩们很害怕,她们一边敷衍,一边七手八脚地把阿妍从石头上抬下来,簇拥着,搀扶着她离开水潭。

从此以后,阿妍变得愈发的少言寡语。她总是不停地忙活,把有些破败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等她干累了,歇下来,便会痴痴地坐下来,手托着腮,似乎在苦思冥想,脸上一直浮现出那抹浅浅的微笑,眼神中却满含热烈的期盼。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10来天,阿妍的母亲突然发现一向勤快的女儿,今天没有起床。母亲来到阿妍的房间,只见她穿得整整齐齐,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是带着那抹浅浅的笑容。

母亲以为女儿睡熟了,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随手把房门带上。可一直到中午,阿妍还是没有起床,母亲去摸女儿的手,却发现十指冰凉,已经死去多时了。

阿妍身体一向很好,她出事的那天晚上,至少有七八个女孩儿,见到阿妍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问她们“自己美不美”。

县里来的医生,用尽浑身解数,也查找不到阿妍的死因。后来还是一个年逾八旬的老阿婆说:阿妍是落花洞女,水潭边的那块石头上,过去曾经有两个落花洞女嫁给了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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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阿妍死去后的第二年,在凤凰县鸭堡寨龙家冲,有个叫龙真娇的女孩,生得楚楚动人。

山里的姑娘读书晚,龙真娇十六七岁了,还在村子里读初中。

学校附近有一口井,井水清凉甘甜,全村的人都靠这口井生活。龙真娇是家里的老大,每天放学后,她都会到井边帮父母挑水。

龙真娇瘦削苗条的身躯,被两只装满水的大水桶压得东倒西歪,一副力所不能及的模样。可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龙真娇总是竭尽全力,在父母收工前,把井水挑回家。

乡亲们都称赞龙真娇既聪明,又懂事。谁要是能把她娶回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个很普通的下午,龙真娇的父母收工回家,却没见到一向乖巧的女儿,另外家里那副硕大的水桶也不在,父母知道女儿挑水去了,也没太在意,一个忙着劈柴,另一个忙着生火做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邻居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娇娇出事了,她坐在井边唱歌,谁拉也拉不动。

龙真娇的父母丢下手中的活计,火急火燎地来到井边,他们差点儿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一向娇羞的龙真娇,此刻双颊晕红,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看着井水中自己的倒影,嘴里咿咿呀呀地哼唱个不停,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龙真娇是落花洞女,她的父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但他们不想听天由命,先是把女儿关起来,然后到处找医生为她治病。

可最后不知找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龙真娇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严重了。最后有人劝慰龙真娇的父母:还是听天由命吧。

从此,龙真娇不再上学,每天拿一把梳子,静静地坐在小河边,对着河水为自己梳妆,嘴里轻轻地哼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从旭日东升唱到夕阳西下。

直到有一天,龙真娇的父母发现,天黑了,女儿还没回家,他们无比担心地来到河边,见到几个年轻人站在那里,望着河水发呆,龙真娇平时常用的梳子,静静的躺在岸边草丛里。

几个年轻人回忆说:太阳落山的时候,河面上荡漾着金红色的涟漪,实在是美极了。龙真娇放下梳子,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开始细心的整理衣服。

几个年轻人为了避嫌,都转过身去。

等他们再回头看时,龙真娇已经走进河水中,河水逐渐没过她的胸前,脖颈,但他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几个年轻人想要下河施救,双腿就像被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无法移动。

他们开始大声呼救,龙真娇扭过头来,神色淡然,满脸的笑意。就这样,几个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河水慢慢的浸过龙真娇美丽的面容,直到最后一缕长发,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

龙真娇的父母没有责怪几个年轻人,他们相信几个年轻人说的都是实话,对龙真娇来说,这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三天后,有人在河面上,发现龙真娇浮起的尸体,依旧面目如生,楚楚动人,仿佛睡着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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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洞女,只有凄美,没有丝毫的浪漫。她们虽然神秘,却不是神话。

为什么会有落花洞女,为什么她们只出现在湘西,其实这其中都饱含着凄苦与无奈。

提起湘西,人们首先想起的除了落花洞女,赶尸术,蛊术以外,就是湘西的土匪。

1938年,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张治中巡视湘西后,感叹这里“古道不存,人心陷溺”,十数县为匪者竟达三十余万。

湘西民风彪悍,重气节,轻生死。从前湘西有些地方,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成人礼,男孩满12岁时,就要佩上一把刀,离开家园。“刀出鞘,不喝血不肯回去睡觉”,只要看到不平事,就拔刀相向,即便是杀不了人,也要杀猪杀狗,反正就是拔出的刀,一定要沾满鲜血,才算完成男孩的成人礼。

这些男孩年龄稍大一点后,通常都会离开家做土匪的。当地人并不认为这是丢脸的事,而是隐晦地称之为“打生意”。

在外“打生意”的男孩,一年到头都可以不回家,但每年除夕吃年夜饭前,是一定要赶回家的。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打生意”时死掉了。即便是真的死掉了,他的家人也不会痛惜,照样兴高采烈地过年。

做土匪干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死亡率非常的高。

土匪团伙中间,弱肉强食,层次分明,土匪头目,对手下匪徒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土匪,因为不遵守所谓的“行规”而被杀。

另外不同的土匪团伙之间,也会经常发生大规模的火并。比如1935年冬天,凤凰县的龙云飞股匪,和龙清富、龙建章股匪在马鞍山营盘发生大规模冲突,最后龙清富、龙建章股匪一败涂地,手下五百多匪徒被砍下人头,摆满了黄茅坪桥一侧的大路边,现场惨不忍睹。

又例如龙山县的匪首杨树成和瞿伯阶,手下匪徒竟然有两万多,1943年春天,他们在卯洞和其他股匪交火,一场仗打下来,双方就死了30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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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土匪们还要应付官军的清剿,1942年春天,国民党军湘西清剿指挥部总指挥郭思演。在古丈、泸溪、沅陵等地执行剿匪任务。

郭思演是杂牌军,手下缺兵少将,兵力严重不足,于是他提出“剿抚兼施,恩威并重”的八字要诀,对当地土匪进行大规模招抚。

贾凤昌(绰号贾辣子,枪法如神)、白三等十四名匪首,率领一万多匪徒向郭思演投诚。

郭思演感觉投诚的土匪太多,不利于管理,于是在保靖县天王庙摆下“鸿门宴”,试图将十四名匪首一网打尽。

结果十三名匪首被当场击毙,只有贾凤昌身中六弹,却挣扎着侥幸逃生。

投诚的土匪闻讯后怒不可遏,发誓要为屈死的匪首报仇。

匪徒们在天王庙附近的一条山谷中汇合,不料郭思演早有防备,就在土匪们群情激奋之际,突然枪声大作,伏兵四起,土匪们走投无路,悉数被歼。据说山谷中的积血,能够淹过人的脚踝。

土匪大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青年,他们大规模的非正常死亡,也造成了湘西一带,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不知有多少湘西女子,因为找不到伴侣而孤独终老。

沈从文先生曾经这样形容那些可怜的女子:她们终身未嫁,年老的易成为蛊婆,30岁左右的,易成为女巫。十六七岁到二十二三岁之间的,极易成为落花洞女。

早夭的落花洞女美丽,性情温柔内向,聪颖多思。

在湘西那种闭塞的环境中,尤其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美丽非但不会给女孩带来幸运,反而会为她们招来杀身之祸。

湘西的土匪多如牛毛,哪一个匪首不是三妻四妾。

怀化的陈汉章,三年娶了十一房妻妾,后来感觉举办婚礼太麻烦,再以后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孩,直接送一封信过去,让女孩儿的父母亲自把人送到陈汉章的住处。如果违背了陈汉章,他就会带人去将女孩一家杀个鸡犬不留。

古丈县的匪首张平,以残暴著称,自从他29岁那年强娶16岁的杨炳莲为妾后,在以后15年时间里,张平又强抢民女四十一人。

1949年3月,张平在古阳镇强娶一个不满13岁的少女李祖玉为妾。

不到三个月,李祖玉被他折磨至死。张平却得意洋洋地说:我承认损了阴德,但可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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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炳莲

上梁不正下梁歪,匪首们荒淫无度,那些普通土匪更是无法无天,村寨里有姿色的女孩,被土匪们掳走得比比皆是,这些女孩命途多舛,生还者寥寥无几。

妻妾成群的匪首们,根本不把妻子当人看,大庸县匪首宋占元,1947年带人从女中劫走了二十多个女学生,其中康中乡的甄晓媚姿色过人,被宋占元强纳为妾。

后来宋占元做了国民党军的团长,偶然在家中发现一封写给甄晓媚的信,信中说的都是当年在女中的往事,最后又说,自从分别以后,一直十分思念。寄信人是甄晓媚的同学,应该是她的闺中密友。

可宋占元不分青红皂白,丢下信回了军营,吩咐他的副官:去将甄晓媚毙了,把尸体抬回来见我。如果她还有一口气,我就先要你的命。

甄晓媚看到杀气腾腾的副官,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哭着哀求说:“写信的是个女同学,求你带我去见他,让我跟他说个明白,不然我死的太冤了”。

副官说:“宋团长命令我必须带你的尸体去见他,不然他就会杀我”。

甄晓媚无奈,哽咽的道:“那你就朝我心窝子上打,叫我死得痛快些”。

一声枪响,甄晓媚香消玉殒,尸体被送到军营。宋占元看了一眼,冷笑道:“敢背着我和别人勾三搭四,这样的死法算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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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少匪患猖獗的地方,经常会有许多满脸刀疤的女孩,她们担心遭到土匪的蹂躏,不惜自毁花容。

残酷的生存环境,让湘西的妙龄少女们,生活在深深的恐惧中。她们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甚至梦中没有白马王子。

她们渴望得到保护,但即使这样最简单的要求,也成为无法实现的奢望。

绝望中,她们只能把幻想寄托于神灵。只有嫁给神灵,才不会有凡尘俗世的烦恼。而湘西无处不在的洞神,成为距离落花洞女最近的精神寄托。

不是落花洞女们想象力不够丰富,她们读书少,生活在那种压抑又无望的环境中,生如夏花,逝如冬雪,在人生中最美的岁月,嫁给能让她们感到安全的神。这何尝不是她们最佳的归宿。

落花洞女的宿命,也是她们内向的性格决定的,即使她们没有生活在湘西,也会成为《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白鹿原》中的冷秋月,《书剑恩仇录》里的香香公主。

她们无一例外美丽、聪颖,终生为情所困,郁郁而终。

往事如烟,战乱频仍的湘西早已恢复了安宁,落花洞女也成为传说,很少再出现了。即使偶尔有,也是出于落花洞女传说的心理暗示,换一个环境,就会恢复正常了。

对落花洞女出现的解释,也是本文作者浅薄的见解,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恐会被内行人贻笑大方。就权当是抛砖引玉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世上也许真的有洞神存在,只是不为凡人所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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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冢碑

行文至此,突然想起陶然亭公园篆刻在香冢碑上的一段碑文: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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