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琴连忙捂住脸上胎记,原本温热隆起的胎记,现在变得干瘪僵硬。连那半边脸都是木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大师父,常术还在我的胎记里吗?”莲琴声带哭腔。她心里很矛盾,既怕常术离开了她,又怕常术还在。 因果大师收回目光“常术本是一条普通的小蛇,只因它身上附上了一个怨魂。所以才有了今日诸事。” 莲琴吓得发抖“大师是说我梦到的是鬼?” “非灵非鬼非人!介于灵与鬼之间。他随你而生,经过二十五年方得道行得以现形。” “啊!那他因何要与我同生?”莲琴瘫坐在地上。 钟玉昆越听越迷糊,但他知道莲琴本是钟家人,那常术一定是借莲琴报复钟家。但他也不便说出“大师,我们该怎么做可以把他驱走?不能让他继续害人了!” 因果大师念一声佛号“东城千万户人,这妖灵因何要与女施主同生,老僧也不宜多言。若要除去妖灵,老僧也不能逆天而行,除非……” 钟玉昆忙道“请大师明示,我钟家因何惹来常术?我们怎么做能驱走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回去若是劝得钟老夫人散尽家财,大行善事,或可避此劫难!” “祖母一直舍粥放生,难道不够吗?” “因果从不做交易,老僧言尽于此!” 钟玉昆叹了口气,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 因果大师高声诵一声佛号“我佛慈悲,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天下之大,无有一隅可避。老僧要去化缘建寺。两位施主珍重!” 老僧说完飘然下山而去。 钟玉昆望着已经成一片废墟的寺院一筹莫展。 “莲琴,我好生糊涂,祖母的善不是善吗?你说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 “少爷,母亲教导我不损人为善,损人为恶!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对!钟家一定做了损人利己之事。所以……”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等钟玉昆带着莲琴回到钟府时,管家钟全正在门口如热锅上蚂蚁似的来回走。 他看到钟玉昆连忙小跑过来“少爷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老夫人找了一群道士在里面做法。那群道士要什么童子血,老夫人非要老爷去找,老爷正一筹莫展呢!说你去寻大师,让我出来等你,大师没同来吗?” “童子血?真是胡闹!”钟玉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 莲琴这时完全可以溜之大吉,可她却跟着走了进去。钟家的事由她一个字引起,她要把疑问解开。 钟府院中此刻云雾缭绕,一群道士正设坛施法。 钟老太太站在边上,双手捧着一个八卦镜一脸凝重。钟林老爷则是一筹莫展,他见了钟玉昆连忙走了过去。 “昆儿!大师找到了吗?” 钟玉昆在父亲耳边说道“爹!因果大师让咱家散尽家财去做善事方消此难!” “散尽家财?不散的话又会有什么难?” “大师说咱家惹了怨灵,假如不散家财,恐怕再无宁日!” 钟林想起钟老太太的话,心里满是疑问。既然母亲说来寻仇的是强盗,怎么会找道士开坛设法?又怎么会去找童子血?这不都是驱邪吗? “爹!不能去找童子血了,假如钟家曾经造孽,为童子血再去害人性命岂不是更加罪孽深重吗?我去劝祖母!” “昆儿!这里面有内情。钟家万贯家财本就来路不明。你祖母一定有所隐瞒!” 莲琴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原本富贵祥和的钟府变得喧闹诡异,她径直向着钟家父子走了过去“钟老爷,钟少爷,一切都因我受妖灵蛊惑而起。只要需要莲琴之处,莲琴万死不辞!” 钟老爷看着自己的孩子,却不敢相认,他叹了口气“孩子!怨不得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就在此时院中突然平地起来一阵黑雾,才一瞬就把钟府笼罩在黑暗中。 这团黑雾将莲琴卷起,莲琴只觉眼前一道白光,就没了意识 。 众人只见莲琴猛地跳到神坛之上,身法敏捷匪夷所思。 莲琴对着院中众人冷冷笑道“臭道士!区区雕虫小技还想在本尊面前逞能?还不滚出去!” 小道士们平时跟着摆摆样子,哪真的见过什么妖魔鬼怪,吓得夺路而走。 此时一个老道士口中振振有词,向着空中撒了一堆符咒。把手指咬破,在桃木剑上抹上人血开刃。 “妖孽!青松道人这老童子今日来会会你!”说着挺起宝剑向着莲琴刺去。 莲琴一把将面纱扯掉,她脸上的胎记开始隆起,从里面探出一条红色小蛇。 钟老太太看到这条蛇吓得尖叫“是常术!杀了常术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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