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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9） 存志从路远家回来，爹娘和小徐都坐屋里看电视。爹跟娘一边看一边争论国际问题，小徐嗑着瓜子在一边笑。 世德说：“据我观看，这仗美国非打不行，早晚得打，不信你就等着！哼，这些事儿我一看一个准，不信你等着！” 三大娘哪能服气他这话儿？针锋相对说：“哼，非打不行，你说了算？你是总统？你是联合国主席？等你当上美国总统再说这话儿还晚了？没个屁数儿，成天能得要命！二秃那点事儿都管不了，还管美国的事儿！” 世德唧一下把唾沫射到地上，说：“哼，虽然我现在不是联合国主席，可是比联合国主席看得还准。叫我当联合国主席我当不了怎的？哼，不服就试试！” 三大娘恶心得嘴跟鼻子眼都挤到一块，说：“我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丢人，亏他嫂子还在跟前，要不还不知道你怎么吹！还要当联合国主席，那年叫你当个生产队长都当不好，别在这里丢人了！” 世德觉着她说话不分场合，叫他在“儿媳妇”跟前下不来台，就想捞回点面子，说：“这都是国际上的事儿，娘们儿家懂什么，你也就是在家里烧火做饭还行，旁的事儿少操心！” 三大娘挺起身子，正要起高腔，存志说：“行了行了，别争了，净说些没用的！” 三大娘嘴里嘀咕两句，世德低下头哼两声，老两口子这才算完。 世德抬头问存志：“回来了，你路远叔怎么说的？” 存志说：“别提了。路远叔白当这些年的支部书记，一点儿法律不懂，也怨不得咱村受人家欺负啊！” 世德说：“可别这么说，你路远叔的同学都在县城当大干部，有一个还是检察院院长，存宝的事儿全指靠你路远叔。” 存志说：“进入司法程序的事儿，指靠谁都白搭，就是依靠法律，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世德眨巴着眼，点点头答应着，其实他没听明白。 三大娘比世德明白，说：“拿法律当绳子，那得逮王军民这样的人。不逮打人的，逮挨打的，这是什么法律绳子？” 世德寒碜她说：“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不懂硬装。什么拿法律当绳子，才刚三秃是这么说的？娘们就是娘们儿，连话儿都听不明白，还不服！” 三大娘知道自己在法律这方面欠缺，讲不过他，就在话里挑毛病拿他一把，说：“还叫三秃，你还叫三秃！存志都是二十六七的人了，又当律师，你还当他嫂子（指小徐）的面儿叫他小名儿！老糊涂了你？” 没寻思世德越来劲，梗着脖子说：“哼，我就叫三秃，怎么着？他再大也是我的儿，他当上中央委员也是我的儿，我就叫二秃，怎么着！” 三大娘看看世德，又看着小徐，说：“你说他这人，真是没治，人越多他越能显摆。咱都去睡觉，叫他自己在这里，看他还有什么本事！今晚上他嫂子你跟我一床睡，咱娘俩好好啦啦呱儿。”又看看存志说：“存志你的床我给铺好了，你爹愿意睡就跟你一床，不愿意睡就叫他坐这里！” 小徐说：“妈，你不用忙乎，我俩不困，你先睡吧。”说完就拉存志到天井磨台边站着，俩人脸对着脸在那里嘀咕起来。 三大娘是明白人，见人家在那里热乎着，就没出屋，趁这空把糊糊和好，明早烙玉米煎饼给小徐吃。玉米煎饼不易烙，现在一般人吃不上，城里人更稀罕。三大娘拾掇好，寻思这么大阵子了，小两口也差不多了，就端着盆子出来。开门一看，了不得！ 存志坐磨台上，小徐坐存志腿上，俩人就那么抱着你啃我我啃你，嘴里还呜啊呜啊的！ 三大娘哪见过这阵势，寻思这俩人这是咋了，打架？才刚还有说有笑的呀！再看看又不像，电视里小两口亲热的时候就这样。三大娘就那么站在门口，出来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她咳嗽一声，把门弄得咣当咣当响两下。那俩人这才分开，都靠磨台站着。顿时，三大娘心里一块石头咣当落到地上。 三大娘缓缓气，说：“他嫂子，怪晚了，还不睡觉？” 小徐说：“这就睡，妈！” 小徐进屋，坐下吩咐说：“存志，倒水我洗脸，找个干净盆子，先用开水冲一遍。” 三大娘一听就愣了，看电视正入迷的世德也回头好奇地看看小徐。再看三秃，他还真一声不吭地找盆子去了。 存志打来水搁小徐跟前，小徐又问一遍盆子用水冲了没冲，接着伸一个手指头在水里划一下，尖叫一声：“啊，烫死我了！笨蛋，快兑凉水！” 存志倒回头出去舀凉水。三大娘看不下去，说：“我去给你舀，他哪伺候过人啊。” 小徐说：“妈，不用你，他可会伺候我了！” 三大娘觉得头晕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小徐洗完脸，存志主动倒了水。小徐拿出小镜子照着，往脸上抹香喷喷的雪花膏，一边又叫存志给她打洗脚水。 三大娘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事，就跟在梦里似的。她跟着世德三四十年了，几时叫他倒过洗脸水洗脚水？哪家子不是娘们给爷们倒？这可好，倒了个儿！还没定亲就这样儿，到时候结了婚，存志的日子怎么过？ 世德眼瞅着电视，心里却在嘀咕：娘们叫男人倒洗脚水，这是哪个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啊，什么世道啊这是！ 小徐洗完脚，一头钻进存志那小东屋就不出来了。 存志端起洗脚水出去倒，三大娘拉住他胳膊，小声说：“你这就给她倒洗脚水，你准备倒到几时啊？” 存志说：“倒个洗脚水算什么，举手之劳。放心吧，等你老了我也给你倒。” 三大娘看他那没出息的样，气得要命，“怎么着，小徐这就老了？” 存志一时无语，又说：“时代不同了，你要是赶上，俺爹也得给你倒洗脚水。” 世德扭过头，狠狠地哼了一声。 三大娘说：“你看看他，像给我倒洗脚水的样儿？” “哼，没逼着。”存志说着端着洗脚盆子出去。 存志回屋，三大娘问：“今晚上你在哪睡？” 存志说：“你不用管了，这天不冷不热的，怎么还过不了一晚上。” 三大娘想想，找个蒲席铺这屋地上，又找个被子铺上，叫存志先将就一晚上。 存志躺下一大阵子，还听见爹娘在里屋轮着叹气。又过一大阵子，才听到爹打呼噜了，也听不着娘叹气了。 这时候小徐在那屋里咳嗽两小声，存志心里偷喜，悄没声地爬起来，开门，关门，悄没声地溜进小东屋。小徐一掀被子，他钻进去，俩人一下子就贴到一块。 小心翼翼的，多不容易啊！越是这样，越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新鲜和刺激......（此处隐藏165个字符） 她探下手去，把那东西搁到一个位置。他一发力，就舒舒服服地进去了。 才几下，她就开始叫。这一叫，他浑身就发酥，控制不住。她正受用着，他就不动了，那东西也慢慢撤退。 她说：“你射了？”他趴她身上点一下头。 她不满地扭着下身，“怎么这么快呀，怎么不等等我啊？”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把她的奶头叼在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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