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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青海3:从日月山、金银滩到青海湖以及油菜花海

 卷子路上 2022-07-03 发布于广东

我的“深度柴达木”宣告破产。

医生警告我:种牙做了植骨提升术,一个月内不能坐飞机,不能上高原,不能游泳,不能擤鼻涕……

谨遵医嘱,我取消了行程。

在下定出行的那天,我完全忘了牙的存在,只是单纯沉浸在寻找目的地的兴奋中。

准备买机票时才突然想到医生曾叮嘱的话。赶紧发微信过去咨询,当时还在想,如果不能坐飞机,就坐火车晃过去好了,——深圳-西宁没有高铁,最短时间36小时,但我坐拥无敌时间啊。

可医生的回复斩钉截铁又苦口婆心,不能不听。

这次遥远的柴达木,我只能遥望跑跑的朋友圈了。

用2009年青海湖的湛蓝与金黄,来慰藉此时的失落吧。

从日月山、金银滩到青海湖以及油菜花海

卷子

2009年8月,我第一次走进青海,第一次与青海湖相见,那种把高原明珠捧进手心里的脆甜甘爽,一直落在心湖里,偶尔涟漪四起,微波荡漾。 

那次去西宁前身体才小恙过,因此出发前是吃了红景天的,我希望以最佳的状态行走在这座高原城市,更是为去青海湖做准备。这个海拔在3200米,面积为4500平方米的高原湖泊,是来这里人的第一选择,有人说它之于青海,犹如长城之于中国。

【1】

青海湖:把高原明珠捧在手心里

这个中国最大的内陆湖,用蒙语叫“库库诺尔”,藏语叫“措温布”,解释出来就是“青色的湖”,什么浩瀚如海、神秘雍容、高原明珠等都是人们用来形容它的,当然它也不会辜负任何的形容。

我们租了自行车,——不想坐电瓶车环湖,用脚丈量,才更贴近湖的气质。

湖边有星星点点的油菜花、藏族部落、一片片的经幡,甚至有一群群的羊朝着我奔跑……

我从江南来,熟悉小桥流水,但这西部山岭与草原之后的海北与海南的水,还是给我呈现了不一样的画卷。

除了2003年的北疆环线,这是我深入西北最透彻的一次。

青海湖的水是让人惊艳、称奇的,那是因为水的颜色。它和天的颜色有着一种奇妙的呼应,并在时间的转移中幻化色彩,决定深浅。

那种或绿、或蓝的呈现,把水的灵性之美渲染到了极致。

在湖畔餐厅用完餐后,我钻进一个叫扎西的藏人小伙子开的小铺子里——这样的小铺子布满了出口整整一条街(2012年我再去的时候,这条街已经没了)。

我假装对外面的千篇一律的旅游商品不感兴趣,一本正经问他有没有好东西。他于是把我带进里屋,给我看许许多多新鲜的玩意,比如玉石做的磨盘,藏族人用的带托底的碗,藏刀等等,我最后挑中一个黄玉小匣子里装的黄玉印章,以我认可的价钱成交。小伙子说他夏天来出铺,冬天就出去收货,我愿意相信这枚印章是好东西,——其实也无所谓真假,出远门,总要以某种物化的方式保留记忆。现在这枚印章成了我第一次青海的唯一印记。

在青海湖的大门,一群藏族姑娘和小伙正在等着欢迎某个领导团队,他们是青海湖艺术团的,他们的美很西部,很明亮。

我骑着红色单车,穿过黄色的油菜花田,奔向蓝色的青海湖。

我的心也像油菜花田般盛放了。 

那时人真的好少,天地真的好辽阔。 

空无一人的藏族部落。这是人为搭建的,2012年再去时,也未再见其踪影。

天空辽阔,草地广漠,湖上有碧波。我沉醉其中,暗自消受。

一群羊浩浩荡荡地向我奔来,带着花的热烈、草的质朴、水的连绵。

野花、村落、木亭、经幡,也在我的视线里回旋。

我在清澈的湖水边流连,大有把自己栽种进去的冲动。

青海湖地处高原,在7、8月份日平均气温也只有15度左右,环湖油菜花也给湖水增色不少。2012年去的时候,油菜花海更成规模,那碧波万顷外面的满目灿烂,悠悠湛蓝边的片片金黄,着实美艳。

我们知道气候变化,很多湖面在缩小,但据2012年7月青海省气象科学研究所最新的遥感监测结果显示,青海湖面积持续8年在增大。

作为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中国最大的咸水湖,青海湖环湖一圈约360公里,环青海湖骑行也是骑友们的追求之一,家兄就曾完成过此项作业。

我既没有环湖,也没有上岛,只掠了它小小一侧,便已微醺。 

【2】

日月山和金银滩 

我是在见青海湖之前见的日月山,之后见的金银滩,它们分别在我去青海湖来去的路上,丰富并拓展着我对青海湖的记忆。

它们的美其实也是无法替代的。

日月山和文成公主的故事有关,所以染上了一点忧伤的气息。

它是我们车子驶出西宁之后第一片辽阔的草原,也是在这儿,分开了青海的农业区和畜牧区。无边的草地,成群的牛羊,星星落落的藏族经幡……我的视线在这里豁然开朗。

跑到牦牛身边蹭蹭,抱着小羊羔亲亲,爬到草坡上躺躺,我不是公主,我不需要忧伤,新鲜的景物即是快乐,远行的快乐,过客的快乐。我和路边一个兜售小商品的脸色黑红的小伙子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他就住在草原深处,骑摩托车两个多小时过来,他渴望城市。

日月山的日亭、月亭、回望石都是一个女子的眼泪。这么美的地方应该是自己偷着跑来的,而不应该是因为某个政治目的被强派来的。

陌生的地方适合流浪,不适合驻扎。

经幡满地,远山依稀。风吹幡动,是替人在祈祷。

日月山,有很多故事在此堆积。

黑牦牛上演了母子情深的戏码,在我们的视线里表现了很久。

白色的小羊羔,记得是别人塞进我怀里的(我第一次去西藏也遇到过),但小羊羔的温顺与乖巧,也使得人抱了不想撒手。

金银滩因为草而得名,我们可以想象草原上金银满目的情景。

这里也是原子城旧址。原子城建于1958年,是原"青海221厂"所在地,它是我国建设的第一个核武器研制基地,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第一颗氢弹均诞生于此,故称为"原子城"。"原子城"1995年退役,更名为西海镇,这又让我想到降央卓玛的西海情歌,柔婉、忧伤又缥缈。

我被这里一条细细的河流和一簇簇高过人头的茅草打动,还有星星点点的野花。和日月山相比,这里更近粗旷一词。

有一群大妈(汉人)在这儿唱藏歌,跳藏舞,自娱自乐,情到高潮手舞足蹈,她们应该是原子城时代的人,她们继续给予这片草地以勃勃生机。

金银滩的野草、溪涧、奔跑的羊群、遍地的野花,还有不知名的塔……有一种蓬勃而野性的美。

我随时为它们停留。

【3】 

给我最爱的油菜花一个段落吧

中国有一批油菜花发烧友,每年背着大摄影包跟着油菜花的季节跑。

二月的东莞桥头油菜花,到三月的广东石门高山油菜花,到四月的云南罗平油菜花,再到五月的江西婺源油菜花,再到七月的青海门源高原油菜花,再到八月的新疆昭苏油菜花……

油菜花开,就是出发的号令。

我算是准油菜花迷。因为童年、少年时代有很多记忆与油菜花有关,又偏爱这种明亮亮的艳黄,它让人觉得恣意奔放、率性醇真,再加上油菜花带来的田野气息、春天气息,我匍匐于它之下,就自然而然了。

说是花,但它却从来进不了别人的园圃,上不了别人的窗台,它只在野外,以群体形象出场,——一棵油菜花不是花,一片油菜花才是花。

这次在去青海湖的路上,去坎布尔的路上,去丹葛尔的路上,我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或层层叠叠,或漫漫洒洒;或居于山顶一簇,或卧于路边一群;或密密匝匝,或稀松随意……

油菜花成了这个高原的特有风景,让大漠西北和我记忆中的江南故乡竟然有了相同的色彩,——现在江南的油菜花已被密密匝匝的工业园挤压侵占吞食,这高原上的艳黄便更是明媚入心了。

青海最好的油菜花在门源,但青海湖畔的油菜花,已经美得人目不暇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停车。 

有被油菜花包围的村庄和高山,有被油菜花掩映的牛羊与骑马人。

青海湖与油菜花,同样的一望无际,不一样的艳黄与湛蓝。

打马从花海走过,从此油菜花里便有了哒哒的马蹄声。

高山与花海,隔着车窗玻璃也阻挡不了色彩的涌动。

青海湖油菜花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进入了我的视线,让我这个花痴为之沉迷。

后来又走过很多的地儿,见过很多的油菜花,但青海湖的油菜花值得拥有一个独立的储存格。

那年,那水,那山,那花。

还有那个热爱并追逐它们的人。

其实都没有变。

注:原始相片在某个被整理了又束之高阁的移动硬盘里,挪用博客里的旧照,像素太低,对不起它们的美。

2009年8月青海湖行记

2022年7月补记

  行走青海  
行走青海1:西宁印象一二
行走青海2:西宁的宗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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