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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爱路往事(5080记者编辑茶座)

 原群 2022-07-03 发布于上海

初夏,从四川北路拐进甜爱路红砖红瓦的小洋房隐掩在树荫丛中挺拔高耸的水杉依次排立在路两旁。走静谧淡雅中身心舒坦

建于1920甜爱路,南北向,很短,从头到尾只有526原名为公园靶子场路。因与千爱里相通,又称千爱里(路)。

“千爱”之名,因为这里最初系日商东亚兴业株式会社的产业。日文中的“千爱”两字与汉语相近,有爱之千家之意;但《上海掌故词典》认为:千爱里之“千爱”,乃英文cherry”,即樱花,故千爱里就是樱花之里,樱花之乡的意思。

甜爱路是条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小路。昔日,鲁迅先生和夫人许广平是这里的常客。他俩或来此散步,或拜访居住在此地的日本朋友内山完造先生鲁迅先生在其散文中提到的内山书店,也离甜爱路不远

193310,在这条路上的一幢住宅里,鲁迅先生与内山完造举办现代作家木刻展览会标志着新兴木刻运动发轫于虹口,见证着鲁迅先生与内山完造深厚友谊。

有一段时间,我工作单位在四川北路的武进路上,下班后总是与朋友沿着四川路一直走到甜爱路,然后在蓝天宾馆喝上一杯咖啡,歇歇脚,聊聊天,再各回各的家。

这条路上,我曾经有许多朋友。其中一位是我下乡时睡在一个屋的难兄难弟。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他,戴着一副度数不浅的眼镜,比我年长一岁,颀长身材,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彼时,我俩都是年少轻狂之人,意气相投,很谈得来。他总喜欢将一本从上海带来的高中数学课本摊在我面前说,兄弟,你有空不妨也看看。我撅撅嘴,不感兴趣。他笑笑,也不勉强。

回上海探亲时,我喜欢到他家里去玩耍。彼时,这条小路很冷清,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不久,他作为工农兵大学生被推荐上安庆卫校,临分别时,送我一张半身照,我随手夹在一本《海涅诗选》里。不久,有位女知青问我借书,我将这本《海涅诗选》借给她,全然忘记了书里还夹着一张他的照片。由于,我与他长得相像,那位女知青误以为我是在用照片向她表白,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待我们再次相见时,他已经以中国动物学研究专家的身份,频频出席有关新冠疫情研讨会。

人生路上的每一阶段,总有不同的旅伴,很难陪你走到终点。

昔日在一起漫步聊天的朋友,如今纷纷作鸟兽散。然而,不管身处何时何地,情总是难以割舍的。有时一个问候,一则短信,便会将中断的音信相连,友情完好如初。

进入新千年,不知哪位大咖脑洞大开,在甜爱路口设一只特别的爱情邮筒(爱心邮筒),从这座爱心邮筒投出的每一封信函,都将被盖上一枚英文爱的邮戳,让收件人通过这个邮戳感受一份爱心与浪漫,留作永久的纪念和收藏。随着这一创意,小路火了,被称为上海最浪漫”的道路。

走在甜爱路上,望着镶嵌在爱情墙上的28幅中外著名的爱情诗文,浮想联翩:生活不仅有甜,更有苦有酸有烦恼。好在有友情相伴,人生不孤单。

人生旅途中,我们的心儿永远年轻,热血依然沸腾,激情依旧澎湃。诚如艾青所云: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也应该蜡炬成灰泪始干;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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