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搜神记丨33. 炼金 【小说】 入夜，赵潜家。 一个火盆，四杯茶，五个人。 赵潜、道长、小乙、辛夷武手捧茶盏，围坐在火盆旁，赵逊把几块茶饼在炭火上烤一烤，放进铁锅，锅里已经放进去了葱、姜、花椒、大枣、桂皮、橘皮，咕嘟嘟地在煮茶。 小乙不由得想起太守家的茶室，相比之下，这茶的味道过于粗陋，但小乙更喜欢这样的随意和自在。 赵逊一边给大家煮茶，一边传递干果、点心。
睡了一下午，赵潜的精神已经恢复了。道长、小乙、辛夷武三个人，一直就在赵潜家，看样子，晚上，也准备住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只有辛夷武出去过，他要秘密会一个人，那个人，当然就是杜成，双方的情况都通过杜成在秘密交换。 火盆旁，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大家的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 赵潜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递给了身边的小乙。小乙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原来上面的字并不是“开元通宝”，而是八卦图和“雷令”、“杀鬼”等字样。 小乙满脸疑惑，把铜钱递给师父。道长看了看，没有说话，递给辛夷武。 辛夷武也皱起了眉头：“山鬼花钱！”
道长点点头，“没错，这也算是我们道门的法器，'雷令’、'杀鬼’、山字头，下置三枚雷丸，取意以雷击鬼，生火而杀。但看起来是个'山’字，所以俗称'山鬼花钱’。上面的小字你们看不清，应该是'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这是正面，背面是八卦图案。这东西一般是佩戴或者放置在家里辟邪用的。” 辛夷武不解：“赵公，这东西用处不大，市面上也很少见到，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难道和你被蛇咬有关吗？” 赵潜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个'山鬼’不仅和我被蛇咬伤有关，而且和邓公场的械斗，乃至饶州百姓的安宁，都有莫大的干系。” 空气，顿时凝重了起来。 大家都不说话，他们有漫长的一夜，有足够时间，让这位老人把事情的原委，慢慢道来。 “我们这个地儿，原来并没有几户人家，山里有铜，但不准私人冶炼。十多年前，圣人在这里设场，允许私人采矿，有铜自然就会铸币，我也曾建议朝廷在永平设监，但兹事体大，一直没见动静。缺乏监管，官府之外，便有私铸。邓公场每年铸币七千贯，只要不少于这个数目，朝廷便不再深究。各家常有私铸，不上税金。” 辛夷武道：“这些事情要深究起来，从上到下，大家都少了许多好处，所以，历任州县，都不深究。只是，恶币横行，缺斤短两，这物价便水涨船高，最终，财富集中的都是寡头，吃亏的都是普通百姓。” 赵潜并不搭话，接着说道：“半年之前，山里来了一个道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两耳垂肩，大而且薄，众人尊为神仙。他找了楚鱼、马九两个矿主，授以秘法，说是什么点金术，能使铜矿产量大增。” “怎么老是道士？”小乙有点不高兴。（公众号：潜真堂）
【胆水炼铜法】 “咱们道门自古就有炼金之术，可以炼铁为铜，炼铜为金，外人不知，称为点石成金。所以，这位道人说有秘法，也不奇怪。”道长对小乙稍作解释。 “道长说的没错。”赵潜继续说道：“这位道人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果然产量大增，而新增的铜并没有铸为官钱，而是被私下挪用了。” 辛夷武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情况，他这个不良帅都是掌握的。 “最初，这个情况还是辛帅告诉我的，我也着人私下打听，矿主倒也并不隐瞒，说产量增加了不少，但是与那道人有约定，增加的产量用来铸造山鬼花钱。”赵潜说。 道长很奇怪：“这种山鬼花钱用的甚少，如何需要这许多铜？” 赵潜继续说：“是的，我也是怀疑，但是两位矿主只说，人家道门自有用途，不便详询。” 辛夷武道：“道长说的不错，我的暗桩禀报，这位大耳道长，自称'博道人’，乡民也有叫他做'薄耳道人’的，果然是有些秘法，我知道原来炼铜都是用火法，他偏偏不用火。” “不用火？难道用水？”小乙惊诧莫名。 “没错，是用水。”这一下，连道长都愣了。 20220519 【待续】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