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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台上陈子昂(上)

 古磨盘州人 2022-07-06 发布于北京
寄语林和靖,梅花几度开?
黄金台下客,是不归来。
这是一首诗,作者是南宋的末代皇帝赵显。他4岁被虐到蒙古以后,蒙古人让他到吐蕃去学佛学,最后,他还成了藏汉佛经翻译的高僧。54岁那年,赵显离开吐蕃回到汉地,当他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便写了上面那首诗。
元朝统治者读到这首诗后,立即把赵显给杀害了。我因为知道这个故事,因此一直记得这首诗。并知道,诗里的黄金台就是幽州台。
黄金台据说有三个可能的地方,一个是北京的大兴,一个是北京的蓟门烟树,还有一个是河北定兴县高里乡北章村台上。其实,黄金台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黄金台”是个典故,很多古诗中都提到黄金台。
黄金台最著名的诗,还是这首: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诗歌,应该算是,至少在初唐的时候,这算是诗歌。这首诗歌的名字叫《登幽州台歌》,一看这个名字,它应该是歌行体。诗歌的作者叫陈子昂。
《登幽州台歌》估计大家都很熟悉,可陈子昂的诗歌估计就这一首被人所熟识。在群星璀璨的唐朝诗坛,能知道陈子昂的人也许都不多。
有人称呼陈子昂为“初唐五杰”,即与初唐的王勃、杨炯、骆宾王、卢照邻四人齐名。这种说法其实也很牵强,因为,王勃那四个人都是年少成名,且有多首成名作品,不像陈子昂,十七、八岁还是整天游侠于乡间里巷的混混,大字不识几箩筐。要不是击剑伤人逃避牢狱,他也许会一直浪荡下去。
可陈子昂在江湖上的时候,还没有李白和杜甫。以至于几十年后,杜甫辞官回到四川,专门去陈子昂墓地拜谒,杜甫称赞陈子昂:“有才继骚雅,哲匠不比肩。公生扬马后,名与日月悬。……千古立忠义,《感遇》有遗篇。”杜甫之后,文坛泰斗的韩愈也称赞陈子昂:“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杜甫和韩愈的赞誉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大唐诗人的,他们认为陈子昂对于唐诗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勋。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向读者隆重推出陈子昂了。
陈子昂,约659-700年间,四川射洪市人。陈氏家族在当地应该算是豪门,父亲是明经科的进士。击剑伤人后,陈子昂弃武从文,跟过去的朋友断交,成天埋在经史子集里,学业精进迅猛,三年后,有人说,他的才学超过了他的父亲。
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怀着经天纬地之才的陈子昂走出四川,经三峡,北上长安,来到京城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学习,第二年春天,他参加了科举考试。结果不用说,自然是名落孙山了。两年后,唐永淳元年(682年),21岁的陈子昂收到了考场的第二场失败。唐朝考进士是非常难的,整个唐朝如果平均下来,每科平均只有25个左右的进士。即便后来的文坛泰斗韩愈也是考了三回,再后来的白居易27岁考中的白居易,激动地跑到大慈恩寺题诗,说自己是中进士的17人中最年轻的。
唐朝科举确实非常严格,不仅恪守宁缺毋滥的原则,而且还得考生有才学,有名望。陈子昂对自己的学问不含糊,可是,在京城里,他太没有名气了。
由是,陈子昂出了一个狠招。
武则天文明元年(684年),陈子昂风尘仆仆地赶到长安,参加准备第三次科考,他知道,假如他不博一把,他即便再来三十次,他依然考不取。
由是,街面上出现了一则吸引眼球的故事。有位老者卖胡琴,索价百万金。长安城里很多权贵都围着看热闹,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应价。
陈子昂出现了,想都没想,就把琴买下了,并洒下英雄帖,邀请在场的人,明天到长安城最贵的酒楼喝酒赏琴。
第二天,众人如约而至,陈子昂自然也不爽约,好酒好菜招待着。等这些人都酒足饭饱之后,陈子昂二话没说,当着别人的面,把那把琴给毁了。
众人的样子不用形容,估计大家都能猜得到。就见陈子昂不紧不慢地说道“蜀人陈子昂,有文百轴,不为人知,此乐贱工之乐,岂宜留心。”于是,拿出自己过往的文章分赠给众人审阅。
瞬间,陈子昂上了京城的头版头条,当年的科考,陈子昂果然就高中了。能写《登幽州台歌》的陈子昂是高傲的,他一定不会拿钱贿赂考官,不然,陈子昂在历史上绝对不会有那么高的地位。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常务)兼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计出版26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2部):《一车一世界》《炊烟袅袅:一乡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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