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原定的是6月10日大学毕业典礼，然后放假；由于疫情的原因，学校不得不把预前准备放假的时间由最初的6月10日提前到了6月3日。6月3日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家人想开车去学校接他回来，大宝宝却说∶ “不用不用，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家人还是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吧，我已经把准备带回家的东西都打成了一个个包裹，可以直接发物流运到家，价格不贵，也很方便。还有一些学习资料和生活用品，能送人的就干脆送人了，也算是做到物尽其用了嘛；我准备回家的前三天，就已经给社区报备过了，核酸检测我也做过了；回家时无论是坐高铁，还是乘大巴，都可以欣赏到沿途的风景，多好呀，放心吧。”
原来他早已把自己回家的事情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是让我很省心，总能把很多事情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周全，安排的比我预计的还要到位。对此，我很欣慰，也很愧疚。我经常当着两个宝宝的面，非常认真地对大宝宝说： “宝宝，不知不觉间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妈妈似乎缺席了太多次你的成长。” “不能这么说的，妈妈，如果不是你的言传身教，我也不可能潜移默化成今天你看到的我，之所以我是我，就是在你身边耳濡目染的结果。” 我突然发现，儿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屁孩儿”了，他长大了；他的心胸，他的眼界，他的风格，除了阅历比他丰富些，他身上具备的很多东西，是我目前所欠缺的，非常有必要去学习的；在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四年，孩子似乎长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二） 回忆他一路走来长到如今这么大，作为她的妈妈，我都记不得我为他做过什么，而他却帮我了很多很多。我年轻的时候冷漠，叛逆，任性，整日把生活过得浑浑噩噩，赌博成性，挥霍无度。记忆中的我是个极不称职的妈妈，陪伴他成长的时日少之又少，别说孩子睡前给他讲故事了，就连送他上幼儿园，我参与的都很少。别的孩子都有爷爷奶奶护送，爸爸妈妈作陪，而我却很少陪过他。还记得刚上幼儿园不久的一天，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向我提出一个要求∶ “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了？” “可以呀。”我一脸的迷惑回他道。 院子里和他同龄的小朋友很多，别人饭后都被家人一一送到了幼儿园，没有孩子们吵闹的大院子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 “妈妈，你能陪我玩儿会吗？”儿子满眼祈求地望着我。 “我一会儿还有事，没空。”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严肃中透着冷漠。 “家里也没有人陪我玩儿，我想我还是去幼儿园吧，那里的小朋友还多一些。”儿子可能是感觉到了我对他的冰冷，内心权衡一下立即做了这样一个决定。 “幼儿园是你家开的？什么时候想去了就去，不想去了就不去？”我质问他到。 “妈妈，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见我这副表情，儿子怯怯地问我道。 “你说呢？”我反问。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我本应该和其它小朋友一样，乖乖的去幼儿园的。” “知道错了就好，接下来该干什么，该怎么干，你自己看着办吧！”
因为孩子在家，他爸爸上班去了，我就没办法出去玩儿，出去疯了。既然玩儿不了，我就打算把今早家人脱下的衣服洗一洗，尽管内心有太多的不情愿，不乐意。院子里有一口压力井，我可以一边洗衣服一边看着孩子。待我洗完衣服回来时，发现他在家门口的走廊上规规矩矩的跪着，两只小手在背后紧背着，腰板因此而显得笔直。我凉衣服时，即便是从他面前走过，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整个上午，他一直就这样跪着，不哭也不闹，认真而倔强。 “起来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去幼儿园。”午饭做好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 “谢谢妈妈，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他可能是因为跪的太久，幼小的小胳膊小腿在准备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僵硬和费力；但是，因为自己主动认错而被妈妈原谅的激动和喜悦似乎可以胜过这一切。这是他三岁时向我提出的一个“无理”要求，也是他长这么大，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 他上了三年的幼儿园，我从未检查过他的书包，从未看过他写的作业，更没有辅导过他的学习，也没有主动问过他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儿？在学校乖不乖？听没听老师的话？他每次从幼儿园回来，要么认真的看书学习，要么和院子里的小明友一起玩儿，每次快到饭点儿的时候，他就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开饭，从不需要我满院子去找他。 在他即将要上小学的时候，他的爸爸下岗了，因为家里的田地少，为了养家糊口，我们不得不操心在镇子上找点儿事做。曾经看似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突然间感觉有些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这种感觉让我即便是想，却也很难抽出一点儿能陪伴孩子成长的时间。至于说孩子在哪个班上学？教他的老师都有谁？叫什么名字？班里有多少位同学？平时和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我从未过问过，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一下。每次忙完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卧室睡觉前，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到孩子的房间看他时，睡眠中的他似乎还未睡熟，很明显的看出他是刚刚睡着不久。多少个日夜的孤独与寂寞陪伴着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这个年龄的他本应该是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妈妈讲的故事甜甜的进入梦乡的吧！ （三） 记得儿子从幼儿园升小学的时候，是要经过考试的，学校要根据孩子的考试成绩进行分班。家长们都在各班门上贴着的学生名单中查找自己孩子的名字。因为工作忙，脱不开身，我和他爸爸没有去学校陪孩子考试；而是把这件事委托给了孩子的爷爷，他是位退休老教师，耐心等待着孩子考完试出来后，他就到各班门前的学生名单上查找刘悦的名字，不知为什么，查找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爷爷有些纳闷：“是不是学校的工作人员粗心，把孩子的名字给漏掉了？孩子可是参加了考试的，怎么会没有他的名字？怎么可能没有给孩子安排班级和座位呢？” 爷爷出于责任，也是对自家孙子入校的关心，一时间竟显得有些焦急： “我孙子刚才明明参加了考试，怎么没有我孙子的名字和指定的班级呢？” 爷爷直接找到学校办公室，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同行给偷偷拉出了办公室： “老刘哇，小声点儿，办公室人那么多，你别这么大声的吵吵，有什么事，咱出去说吧。” “我出去干嘛呀，我这是在给我孙子找班呀，他爸妈让我带孩子来学校，到现在都忙乎了一个上午了，我还不知道我孙子被分到哪个班了，我回去给儿子儿媳妇该怎么交差呀。”说完，爷爷就打算重返办公室找相关领导负责人去问个究竟。 “你孙子叫什么名字？” “刘悦”。 “别去找了，我就可以告诉你。” 老爷子一听他这么说，刚要迈起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原来那个考满分的学生是你孙子呀，是学校领导把他的成绩单给藏起来的，因为几个班的老师都想要他分到自己班，都在争，都在抢，校领导正为这事犯愁呢。”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好一阵子紧张。” 孩子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全年级的第一，记忆中我很少给他买学习用的工具，他每次考试得奖时发的都是这些被校方印过奖戳的笔和本，他平时写作业一直用的都是这些，现在大学都毕业了，他考试得的奖品还依然堆放在家里好多呢！
他开过一次家长会，那是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成绩优异，品学兼优，学校领导、班主任老师想邀请我上台发言，与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育儿心得。我事先没有写稿子，只是随口粗略的讲了一下我和儿子的日常，看着儿子在台下仔细的看着我，认真听我讲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微笑的小模样，我瞬间觉得：我其实应该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他陪伴他，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可爱！ （四） 他十一岁那年上小学六年级，小妹妹降生了，平时就忙碌惯了的我，早已经习惯了生活中的快节奏，虽然是二次剖腹产，虽然是高龄，但是小女儿生下的当天，我就强行要求出院了。尽管医生再三告诉我，说我贫血严重，营养不良，需要在医院输血，输液，好好休养。但是考虑到家里有一摊子生意，还有上学的孩子，我朝医生只是淡淡一笑，执拗地选择了自己最初的决定。 虽然两个宝宝都是剖腹产，我却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生产前干嘛，生产后依然干嘛。那种冷漠地执着，相信只有我的大宝宝能懂，尽管他的年龄还那么小。记得有一次，我在工作时因为疲累，血糖低而导致晕倒，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醒来后一个人爬起来，不有想过去恢复了体能，而是继续着自己手头上没完没了的工作。 “妈妈，你别老是这样，你干嘛不坐下休息休息，让自己歇一会儿。” 儿子放学后得知了此事，严肃而认真的望着我，满眼都是心疼的劝我说。 “我没事，习惯了”。我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云淡风轻地回了他一句，手头上的工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妈妈，我知道你委屈，你要是觉得委屈，不需要这么折磨自己，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的肩膀虽然还小，但是没关系，你可以把我的背当作肩膀。”说完，他把自己的背在我的面前拱起来，等待着我去倚靠。那一刻，似乎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浪潮，顷刻间席卷而来，我的泪再也抑制不住……
小女儿自从脐带掉了以后，白天一个人要么在床上躺着睡觉，要么就听电脑里我给她放的儿歌，晚上吃饱后就被她哥哥给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他知道我每天早晨要三点钟起床工作，一直要忙碌到深夜十一点多多，为了让我夜里能休息得好一些，他干脆把妹妹抱到自己房间，和自己同睡。每次放学回家吃饭的档口，他也会把躺在床上听儿歌的小妹妹从床上抱起来，陪她玩儿，逗她开心，和她一起听儿歌，一起玩玩具。每逢星期天和节假日，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妹妹到处去逛，去玩儿。为此，妹妹很是开心，也很粘他，不知妹妹坐坏了几个安装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小椅子。我也不知道他每天的作业都是怎么完成的，我更不知道他的好成绩是怎么保持的。他一边上学一边带妹妹，从小学六年级一直到升高中，三年多的时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因为高中要寄宿，三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大宝宝临行前还万般不放心的嘱咐我说∶ “妈妈，我要去上学了，妹妹也三岁多了，你平时既要工作还要照顾妹妹，你可千万别太辛苦了，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好吗？”看着他重重的黑眼圈，我的心突然觉得好疼，想着他为了妹妹，为了这个家，为了尽量减轻我的工作压力和生活负担，他牺牲了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全部都用在了帮我照顾妹妹的身上。自从有了这个小妹妹，他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宝”大熊猫了，眼睛的黑眼圈陪伴了他整整六个年头。 （五） 高中三年，他所穿过的一条条裤子，屁股都是磨破的。他穿的鞋子，鞋面是好的，鞋底是磨透的。他刷过的一张张试卷，放假的时候，一摞摞地朝车上抱的时候，反复抱了好多趟。大学四年，他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名列年级百分之八的成绩保持了三年，也就是说他具备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然而他却没有继续上研究生，而是在校园的招聘会上，向各大公司投上了自己的简历。有几家公司在看了他的简历后，纷纷向他拋来了橄榄枝，几番取舍之后，他放弃了那几家薪资高，待遇好的公司和单位，而选择了离家最近的郑州。很多人对他做出的决定理解不了：不应该放弃上研究生的机会，那可是学历，是身价，是敲门砖呀！他的这个选择，这个决定，我懂！ 刚一放假，公司就给出了几个入职时间，6月20日，7月11日，7月18日，7月25日，一向对生活对学习持积极，认真的大宝宝，这一次却选择了晚些入职。
“别忙活这些了，去准备准备你以后工作的事情吧。”自从回到家，妹妹粘着非要让他哥哥接她，让她哥哥送她，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被“凉”，兄妹俩在一起的互动我早已经视为是常态，我也因此可以享受到好难得的片刻安娱。妹妹送到学校以后，儿子见我不忙的时候，就教我学电脑，玩儿抖音。我写过的每一篇文章，他都看的很认真，看过后还不忘告诉我哪个地方该删，哪个地方该减，哪个地方需要加工，哪个地方需要重点包装。有了他的提点，我感觉自己在写作的时候，头脑轻便了好多，这样的一对一指导，我可真的是赚大了！ “不急，不急的妈妈，儿子长大了，关于工作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你能把自己和妹妹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大的理解与支持”。我一再催促他去公司入职，他才不慌不忙地向我说出这些来。 “你入职不积极，单位领导会怎么看你？再说了，你若去晚了，好的职位都让先入职者挑走了，你亏不亏呀？”见他没反应，我一个劲儿地干着急。 “不亏，不亏，以后我工作了，回家陪你陪家人的时间就更少了，我想趁这次入职前的时间空档，好好在家陪陪你，陪陪家人。”他回答的很利索，也很果断。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对父母的孝心我一直都在领着，相信以后也会继续如此；他有一腔热血，他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生活，我相信，他会把他的青春，他的忠心献给国家，把他的爱心奉献给这个社会。一路走来，他善德，明智而又勤学上进，我相信他一定会走出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作者简介: 刘秋玲 女 现年46岁，文学爱好者 ，全职太太。祖籍驻马店，现居住在洛阳。 宛丘文学投稿须知: ◆稿件必须原创，作品一经发布；本社设置有赞赏功能，赞赏作者的金额之70%归作者所有，其余留作平台运转维护。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