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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人的自信

 守静齋主 2022-07-07 发布于重庆
        魏晋人士的自信在《晋书》里表现得很突出。
       《陆机列传》里记载范阳(今河北北部)的卢志问陆机:“陆逊、陆抗和你是什么关系?”陆机说:“就像你和卢毓、卢珽一样。”卢志听后默然无语。卢志出去后,陆机的弟弟陆云对陆机说:“范阳离吴(陆家是吴国旧臣)太远了,可能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何必这样直呼他父亲祖父的名字呢(古代直呼对方长辈姓名是不敬的)?”陆机说:“我父(陆抗)祖(陆逊)名称传于四海,难道该不知道吗?”《王羲之列传》记载王羲之常自豪地说:“我的书法和钟繇比,可以分庭抗礼;和张芝的草书比,也可以并驾齐驱。”钟繇、张芝都是王羲之的前辈书法家。谢安有次问王献之:“你的字和你父亲(王羲之)比如何?”王献之说:“我和家父的字是不一样的风格。”谢安说:“外面人的议论却不是如此(言下之意外人认为王献之青出于蓝胜于蓝)。”王献之说:“那些人哪里知道究竟!”《外戚列传·王濛》记载王濛长得俊美,曾经照着镜子,称呼父亲的字说:“王文开生这样英俊的儿子啊!” 《列女列传·王浑妻钟氏》记载王浑曾和妻子钟琰坐在一起,他们的儿子王济从客厅里快步走过,王浑欣然所:“生这样的儿子,足够安慰我心了。”钟琰笑着说:“如果我那时嫁给你弟弟王沦,生的儿子还不止这样呢。”

        这样的自信是魏晋人士的可爱之处。这里面没有浮夸,没有贪慕虚荣,也不是矫揉造作,它所有的只是对自己能力、名声的了解。同时他们藐视对自己做出不实评判的人,正因为他们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所以对他们的拔高或贬低都被他们视为无知。正如前面引用张翰的话一样,这个时期的人更注重当下,注重眼前实在的利益——名声也是其中之一。身后名太虚无缥缈,他们是不在乎的。在这样动乱的年代,生命中的变数更多,人生在世的时间更短促,所以他们更懂得享受现世的快乐。所以可以说这是一个更实际而世俗化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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