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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由己 文：施训洋 我这个人，说到底还是有点追求的，但从中考开始便心不由己。其实，当年中考我是一心一意想着读高中、考大学的，但没能抗过父母。师范毕业时，一心一意想着分配到省直单位附属子弟学校，但没能找动关系。 待我走上岗位后，我动过考研的念头，但每次一说出口，便被父母给顶了回来，言下之意是别折腾。参加自考，倒不反对，还帮我四处找亲戚借书。 每次，母亲总在外人面前说我听她的话。在家说的最多的便是哪个考了好大学，跑得边影子都没了，把他妈妈想到眼睛都哭瞎掉了。我看那家妈妈眼睛明亮着呢。母亲的心思明摆着，就是怕我跑远了。 我在没谈对象之前，特别关注《中国教育报》，沿海城市招聘教师的公告是我关注的重点。曾照着联系方式投递过一些应聘信件，大都没有回音，也有过几封回复，当我跃跃一试时又是母亲坚决不同意，说我遇上了骗子。 1999年，我参加了一个全国型征文大赛获了个“三等奖”，组委会邀请我去参加颁奖，父母坚决不同意，说我遇上了骗子。后来，对方邮寄了证书还有两本路遥的书，一分钱也没收。此后我再没参加文学活动，一停就是二十年。 父亲去世后不久，我谈了对象，没两年时间便成家了，母亲也随着离开了老家，和我们住到了一起。日子磕磕绊绊，婆媳之间、夫妻之间时有争吵，真要说有什么矛盾，压根扯不上，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的事。其实，说到底还是家庭争权。一开始，母亲将我外女带在身边，说是要一直带到中学毕业，我爱人当然不同意，便和我斗，我便两头受气，成了夹心饼干。最终，外女在上完二年级时被姐夫接回了城。 此后，母亲和爱人之间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当时，我真想一走了之。 好在后来有所缓和，终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出来。我深深体会到天下最难处的是婆媳关系，那简直是一部长篇小说。 2008年暑假，我得知中学教师可以凭借全镇统考优秀成绩进城内小学，心动不已。回家一说，又是被说教一番，不过，自此，婆媳之间在我想去别处这事上意见惊人一致。 偶然地参加选调考试，都是塞紧耳朵跑去报名的，即便考上了，也架不住我妈和我爱人的唠叨。 去年，兴冲冲地想走绿色通道去合肥，最后连去尝试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当时，那种心情无法比拟，不亚于中了大奖却丢了彩票。 有时，觉得自己压根没有为自己活过。写文章，我爱人也反对，感觉像是怕我飞了似的。我有哪本事？不过，也好，能被在乎还是很幸福的。 现在，想干什么就更难了。我那儿子成天就是想爸爸，我那年迈的母亲成天说身上不舒服。哎，能咋办呢？想去有诗意的远方，却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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