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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

 小小股脉通123 2022-07-10 发布于吉林

这天,几名开国元勋在开军事会议前,进行了短暂的闲聊。大家在讨论解放战场上国民党黄埔系的将领们,粟裕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只听人说:“大家觉得黄埔系那几位高级将领,谁的指挥才能比较出色?”

粟裕放下茶杯,脱口而出:“那自然是杜聿明和王耀武!不过我觉得王耀武要比杜聿明更上一层楼!”

“怎么说?”能得战神粟裕的称赞,大家都想听听背后的原因。

粟裕说:“杜聿明只能打胜仗,打有把握的仗。但王耀武不一样,他在战场上比杜聿明多了稳妥二字,先前我跟陈老总聊过,他也说王耀武算是黄埔系中比较明白的将领了!”

粟裕说这话时,王耀武已经被我军俘虏,正关在功德林里进行改造。我军一名将领突然对粟裕说道:“你跟那王耀武还挺心有灵犀啊!他在功德林中被问到被赦免之后最想见谁,答案不是家人,也不是朋友,是你粟裕将军!”

粟裕也是惊讶,很快便淡然:“老对手嘛,可以理解!我也想见见他,等他特赦后,定要安排一下!”

两军狭路相逢,在战场上是常有的事,不过大多数都没有粟裕和王耀武这么有缘分,甚至一度被人开玩笑说:“这是宿命,你俩注定是宿敌!”一直到王耀武被捕,两人还对彼此“念念不忘”,盼着在战场之下,能够见一见曾经的老对手。

一、命定相遇,粟裕惨败

粟裕和王耀武的宿敌缘分,还要从1934年12月份的谭家桥战役说起。这时候的粟裕还不是人人称赞的战神,他在军事方面也还没有崭露头角,只是红军第十军团一个小小的参谋长。但反观王耀武,他是黄埔三期生,一毕业就是妥妥的黄埔嫡系,加入了剿灭军阀陈炯明的东征队伍,很快就战功屡立,到了他与粟裕的命定相遇之际,就已经从一个小小的排长被提升为旅长了。

粟裕此时正遇上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他的任务就是和军团长寻淮洲率领红七军团前去与赣东北根据地的方志敏汇合,将两支军队合编为红十军团,牵制国民党的主要军团,在掩护红军长征的同时,夺下宝地福州。

王耀武当时就紧咬着红十军团不放,一直追至谭家桥附近,方志敏觉得王耀武的这支旅队已经变成一支孤军,其他追击红十军团的敌军距离王耀武的军队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候是重创王耀武的大好时机。

粟裕也觉得这次战役我军有机可乘,毕竟两军兵力相差无几,而且在地形上明显红十军团更具备优势,一旦歼灭王耀武的旅队,还可以对我军已经枯竭的物资装备作一个补充,于是对此事作战进行了严密部署。

但此时他跟军团长刘畴西对于哪个师来做主力部队却出现了分歧,粟裕认为应当由19师的人负责主攻,因为19师更擅长野战,更符合谭家桥地势的作战需要。刘畴西则认为应当由自己带出来的20师的人来作主力部队,因为20师的战功彪炳。粟裕当时只能听从刘畴西的命令,让20师的士兵主攻。

20师在野战方面缺少经验,很快就在与王耀武的对战中败下阵来。寻淮洲在带队冲锋之际受了重伤,在山涧之间便因失血过多而死。方志敏也因为被叛徒出卖,被敌军俘虏。粟裕此时气急攻心,试图让刘畴西连夜突破防线,他认为此时还能逆风翻盘,但刘畴西左摇右摆,拒绝了这个建议。最终粟裕自己带着一支8百来人的军队,杀出了王耀武的团团围困,而红十军团的主力军,覆灭在了谭家桥战役之中。

这一战成了粟裕的毕生之痛,时隔多年之后他回到谭家桥,面对大好河山,依然落下泪来。也正是这一战,让王耀武注意到了这个红军的小小参谋长,并在日后大量搜罗粟裕指挥的每一场战役资料。若再来一次,他绝不会让粟裕逃脱。粟裕又何曾不这么想,再来一次,他定要王耀武为红十军团陪葬。

二、狭路相逢,粟裕胜

两人的第二次相遇,便是在1947年的莱芜战役上,早在1945年,蒋介石的狼子野心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底,国共内战爆发之后,粟裕就一直在为和王耀武在战场上再次对战而做准备。王耀武桌子上关于粟裕的资料有厚厚的一叠,而粟裕对于王耀武的研究,只多不少。

这一次对战中,粟裕已经是华东野战军的副司令,而王耀武早就深得蒋介石的信任,担任国民党军队第二绥靖区的司令。蒋介石的鲁南会战计划正式实施,从南北两个方向分别派大军团对解放军进行围攻,将解放军合围在山东临沂到济南一带,呈现一个“瓮中捉鳖”。

这一次王耀武原本是不打算出兵的,蒋介石这个鲁南会战计划听起来很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且在兵力和武器上,都比解放军的优势要大,但是王耀武知道这次的济南军区国民党的兵力非常空虚,真的打起来,未必有胜算。奈何蒋介石如今急需一场胜利来稳住他的鲁南会战计划,于是命令王耀武必须出兵,王耀武只能听从军令打这场自己没把握的仗。

粟裕在这次作战中虚晃一枪,留下了临沂这座空城被国民党的军队轻易夺得,国民党的军队以为华野军团是被鲁南会战计划吓到了,生了撤退的心思,便一路追击,想要将华野军团一举歼灭。王耀武一看到临沂几乎是一座空城,便隐约觉得事情不对,粟裕在步棋,于是建议蒋介石停止进军,但蒋介石不听劝,命令兵团迅速攻进。

就在蒋介石以为大局在握之际,粟裕迅速在莱芜附近对北线的国民党军团发起进攻,并一举将北线的军团彻底歼灭。蒋介石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原来粟裕留下临沂空城,暗中早就将主力部队都转移到了莱芜。但此时为时已晚,王耀武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只能带着自己的军队撤回济南,另做打算。

而莱芜战役之后,便是孟良崮战役,王耀武的整编74师直接被粟裕歼灭,此次两人狭路相逢,王耀武因蒋介石的错误而打了个打败仗,粟裕拿下了一局。两人一来一回,也算是打了个平手。

三、战场之下的会面,英雄惜英雄

两人很快就迎来了总决战,济南战役。这一次战役王耀武也不想打,济南已是孤城,要逆风翻盘,几乎不可能。但蒋介石想要靠王耀武来拖延华野军团向徐州方向进军的压力,于是一再向王耀武保证,绝对会给他支援,只要支援一到,势必扭转战局。

王耀武也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日夜研究,发现只要保住济南机场,他便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甚至在多方努力之下,他还能守住济南20天。

但粟裕哪里会给他守20天的机会,华野军团攻占济南西郊之后,粟裕便让军团兵分两路,一路保持原队形攻打济南,另一路军团直接占领制高点,炮轰王耀武层层把守的济南机场,短短8天之后,济南就宣告城破。蒋介石一见王耀武守不住了,直接把空中支援也给切断了,王耀武彻底孤立无援。

赢是不可能了,王耀武此时就想着别输得太难看,于是还想意思意思,坚守一下济南。岂料吴化文直接来了个临阵倒戈,发动了起义,杀得王耀武措手不及。

原本想着国军还未败,逃离了济南就还能卷土重来,但在逃亡路上,王耀武还是被俘了。这一次被俘也是颇具戏剧性,王耀武是山东人,地头蛇在老家的地盘逃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他一口气就跑到了距离济南三百多公里的寿光,但他却在寿光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他在寿光上厕所之际,掏出了一些白色的手纸。寿光本地人上厕所基本就用树叶和瓦片,这用白手纸的,非富即贵,于是寿光的百姓就对王耀武警惕起来,将这件事报告了寿光驻军。驻军直接将王耀武隔离起来调查,一审之下,王耀武的身份就出来了。

王耀武被俘之后,就被扔进了功德林的监狱进行改造,但念及他抗日战场上的功劳,告诉王耀武,只要好好改造,便会有重见天日之时。诚不我欺,王耀武在1959年,就成了第一批被特赦的战犯。

而他出狱的第一件事,便是求见粟裕将军。两人在战场上斗法许久,有来有回,最终还是粟裕棋高一着,王耀武输得心服口服,但还是想着能在战场之下见一面,两人可以坐下好好聊聊。

粟裕也正有此意,于是在王耀武被特赦之后,安排了一次会面。这次会面上,两人一见面便紧紧握住对方的双手。不论功过是非,只坐下来好好聊聊军事战术,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这新中国都成立了,前尘往事,全部如烟散去,大家相逢一笑,过往恩仇皆泯,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了!

学术参考资料:《黄埔悍将王耀武的传奇人生》,张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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