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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主页丨郗彦晶:记忆中的老屋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2-07-10 发布于山东

自从姥姥去世后,我们就离开了老屋。

老屋是姥爷当兵回来,给姥姥置办的家什。

它的地基是用石头砌成的,墙是用好土坯垒起的,屋顶是用上等的茅草撒成的。

这样的房屋,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胜过现在的一座别墅,牢不可摧,抗着风风雨雨,是我童年的乐园。

十几年后,我做了母亲。

远嫁的我带着女儿,回到了老屋。

老屋周围长满了杂草,老屋的右边和前边,都盖了两层的小楼,大理石外墙,水晶灯吊顶,装修得金碧辉煌。

在它们面前,老屋逊色多了,但老屋宛如寒冬里的腊梅,顽强地伫立着。

老屋的夏天非常热闹。

它周围被茂密的树木环绕着,各种鸟儿在枝头翩翩起舞,小河在门前汩汩流淌,河里的鱼儿尽收眼底,欢快地游来游去。

记得有一次,我吃过早饭,叫上几个小伙伴,一手拿着自制的鱼网,另一只手拎着红色的小桶,迫不及待地冲到小河里抓鱼。

我把鱼网向几条正在水面上嬉戏的鱼儿插去,一拔鱼网,“哗”一声,鱼儿们狡猾地快速逃走了,气得我一跺脚,水里荡起大大的水花,把其它的鱼儿也吓跑了。

我不气馁,捉来几只蚯蚓,撒到河里,不一会儿成群的鱼儿就游过来了,我看已经聚集了不少鱼,马上把手中的网以飞扑的姿态盖上去,迅速起网,网住了好几条鱼,不到晌午,红色的小桶就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鱼。

回到家,我把成果交给姥姥。

姥姥一看我下河了,马头眉头紧皱,阴着脸,斥责道:“下河很危险,万一出了事,我怎么给你爸妈交代?”说完,便拿起放在门旁的笤帚佯装要打我。

我正准备跑,就听到姥姥说:“赶紧去换件干净的衣服,等一下给你做大餐。”

姥姥把鱼做成了美味的菜肴,端上了桌。

我马上夹上一条吃起来,把嘴都烫了,还是忍住咬下去,“咯嘣”一声,脆香的鱼骨都咽下去,吃得肚子鼓鼓得像个气球。

后来,姥姥去世,我对去河里捕鱼也失去了兴趣,总觉得捕来的鱼无处安放了。

老屋已经不是原来的老屋了,但老屋里的人和事,却永远印在我的脑海里。

姥姥的微笑,跳动的鱼儿,老屋的一草一木时常像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成了我永不漫灭的回忆。

(已载7月6日《德州晚报》)


■作者:郗彦晶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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