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疯狂，不愧是禁片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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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电影以疯狂著称，善于挑战观众的底线。

说到加斯帕诺，不经常看电影的观众可能不知道，但说到《不可撤销》，可能很多观众都有印象。

作为一个非传统的导演，从《不可撤销》上映开始，加斯帕诺就表现出了他的疯狂本性。

他的电影经常以震撼的主题和极度疯狂的影像风格挑战观众的底线。

他在国际电影界的名声甚至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

但谁也没想到，他今年上映的电影一点都不疯狂——

《旋涡》

电影的主角是一对老年夫妇。

故事一开始，两人同框。

很快，画面悄然发生了变化。

一条裂缝，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慢慢落下，渐渐隔开了两个人的世界。

从此，电影开始以一种奇怪的分屏方式展现他们生活的变化。

右边，妻子起床，慢慢穿好衣服，去厨房，打开锅炉煮咖啡。

左边，丈夫还在熟睡，呼吸疲惫而沉重，不时因为咳痰而咳嗽。

妻子收拾了一圈，出去倒垃圾。

然而，一到街上，她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到处转，在不同的商店里寻找。

丈夫坐在桌前写着，直到中午才意识到妻子不见了，急忙出门寻找。

从药店到唱片店，挨家挨户找，直到在超市找到妻子。

他强压怒火，带着妻子走了。

在离开之前，给妻子买了一束花。

回到家，丈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问妻子去哪了。

听到的只是模糊的嗡嗡声。

原来是妻子生病了。

这位前精神病医生现在患有阿兹海默症。

经常迷茫，失忆，找不到回家的路。

甚至在家里也会造成各种麻烦。

丈夫打算写一本书，但很少写几页。

回房间量血压的时候，妻子闯进书房，把稿子撕得粉碎。

有时候，还会带来生命危险。

妻子总是无缘无故地打开煤气炉。

如果丈夫没有及时发现，他们很可能已经中毒身亡了。

长期的恐惧和精神折磨改变了丈夫的心态。

更让老公头疼的是，妻子再也认不出他了。

她的儿子是她唯一记得的人。

当她的儿子来看望他们时，她拉着儿子，小声地谈论着她的丈夫。

「这里有个人到处跟着我」

偶尔，妻子会短暂清醒过来。

这时，她会陷入自责，伤心地流泪。

一个丈夫能做的就是握着妻子的手，而不是去安慰。

然而，日复一日的照顾她，让丈夫疲惫不堪。

而且，丈夫本人也是年老多病，患有心脏病多年。

儿子看在眼里，提出送他们去养老院。

据说那里的设施和环境都很优秀，有护士，有医生，有心理咨询。

他们可以住双人间，互相照顾。

丈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不愿意离开这所房子。

家里有几百本书，期刊杂志，不能带走。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承载着他们不想扔掉的过去。

他说里面全是疯子。

而且两个人都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

但是儿子突然把他点醒了。

“但妈妈确实头脑糊涂了。”

父亲和儿子开始争吵。

儿子对父亲的自负不满，而父亲则抱怨儿子不常去看望他们。

儿子很委屈，要忙着谋生，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

争吵变得尖锐，音量不受控制地上升。

母亲坐在他们中间，又惊又怕。

她听不懂丈夫和儿子在吵什么，只知道矛盾是自己引起的。

她不知所措，责怪自己，突然说

“是不是……我死了会好一些？”

虽然丈夫和儿子都在第一时间安慰她。

但她还是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想让你们，放弃我”

“假装一切正常”

加斯帕诺一直是一个喜欢打破常规的导演。

这种分屏的手法在之前的作品《永恒之光》中已经尝试过了。

不过《旋涡》这次把这种手法用到了极致，几乎贯穿了整部电影。

这不是噱头，而是与影片想要表达的主题息息相关。

屏幕，隔开的不仅仅是画面，还有人物关系。

它展示的是一场旧时代婚姻的天启。

自从分屏后，两位老人几乎没有同框过。

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生活在两个时空。

生活中，他们一起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

精神上彼此独立，再也无法紧密联系。

与妻子的迷茫不同，丈夫依然保持清醒。

他还可以和朋友聊天，讨论电影，从沟口健二谈到费里尼。

而妻子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在一旁，摆弄着零零碎碎的东西。

几十年的陪伴，爱情已经淡了。

相互的好感不是来自激情，而是来自习惯。

而妻子的病打破了这种平衡。

丈夫痛苦万分，跑出去解闷，和朋友聚会，见情人。

当他的妻子在橱柜里翻找药物时，他正张开双臂拥抱他的情人。

他们的行动几乎一样，目的也一样。他们都想寻求一些东西来拯救自己。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没有药物可以治愈老年痴呆症，也没有办法挽救衰老的生命。

没想到，是丈夫先离开了对方。

一个普通的夜晚，心脏病发作。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妻子还在睡觉，没有意识到。

这对夫妇以同样的姿势侧卧着。

只是一步之遥，但已经在两个世界了。

至此，分屏把生死分开。

急诊室的病床上，丈夫的呼吸渐渐微弱。

画面褪色。

当生命褪去，生命的色彩也被抹去。

所有的悲伤都变成了妻子的一声叹息。

事实上，妻子并不知道丈夫的死亡。

她平静地问儿子：“他怎么样？”。

她的儿子蜷缩在她的腿上，她本能地抚摸他的头发。

画面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去世而变成全屏。

妻子仍然在照片的一边，在一个狭窄和局促的框架中。

这是丧偶老人的真实写照。

即使一方先死了，他依然占据着另一半人生的位置。

妻子还是会在半夜突然惊醒，面对空虚和孤独。

跑出门去，呼唤爱人。

就像一场漫长的梦。

什么也没找到，她沮丧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打开煤气，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

她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被推进了火葬场。

铁门关的那一刻，没有哭声，只有黑暗。

《旋涡》讲述的不是一个永恒的爱情童话。

它更像是一部真实的纪录片，直白而残酷地展现了生命走到尽头时的无力感。

而分屏是一种感性而清晰的表达。

导演就这样拍下了两位老人共同而纠结的孤独命运。

此外，分屏也是对老年痴呆症病理的直观呈现。

阿尔茨海默病会导致大脑的结构变化。

大脑的萎缩导致左右半球之间的间隙逐渐变大。

患者对事物的感知往往会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

导演对分屏的精彩运用，直观地向我们展示了这种状态。

对于《旋涡》，很多加斯帕诺老粉其实有点失望。

没有《不可撤销》激情溢出屏幕，让人感受到心跳骤停的感官冲击。

没有《遁入虚无》的运镜，飘忽不定，就像主观拍的high。

但是，玩家认为《旋涡》才是尺度最大的电影。

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有了直面死亡的勇气。

在拍摄这部电影之前，导演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2020年，因为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

这段经历让叛逆的导演对生死这个命题有了新的思考。

不仅如此，加斯帕诺的母亲和祖母都是老年痴呆症患者。

他目睹了母亲照顾祖母的艰难。

母亲生病后，他亲自照顾她，直到去世。

他对爱情和死亡有着深刻的理解。

这种感觉，被他投射到影片中，道出了子欲养亲不待的悲哀。

我已经拍过令人发噱、惊愕或挑逗的电影。

这次，我想让观众跟我一起尽情流泪，体验生命即是电影。

在《旋涡》中，这对夫妇的儿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由于吸毒成瘾，生活贫困。

一边在社区做社工，一边还要抚养年幼的儿子。

难得回家看望父母，还得借两百块钱。

透过一左一右的镜头，我们更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左边，母亲一个人呆在家里，焦急地寻找亲人。

右边的他不知道，还得耐心哄儿子睡觉。

母亲自杀的那天晚上，她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药，一颗一颗倒进脏兮兮的马桶里。

儿子对此一无所知。

他偷偷取出海洛因，用堕落的方式逃避现实的苦恼。

衰老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老死还是嗑嗨，这是一个问题。

性和毒品一直是加斯帕诺电影的主题，他的每一个镜头都充满了放纵。

但在《旋涡》中，导演似乎想通了。

这些年来，他经历了母亲的去世，他自己也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

他克制了叛逆的刺激，把关心的重点放在了爱情本身。

即使一切最终都将化为乌有。

但是，至少对于此刻活着的我们来说，生命是沉重的，是值得珍惜的。

父母总有一天会老去，会离开，我们也一样。

其实生命的衰落并不可怕，重要的是对爱和陪伴的需求。

由于认知能力下降，老年痴呆症患者往往记忆混乱，一个人出门容易迷路。

总能看到新闻，患者家属绞尽脑汁把联系电话绣在老人的衣服上，或者直接纹在胳膊上。

照顾他们需要家人极大的耐心，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抱怨。

但至少，失去之后不会后悔。

《旋涡》有微妙的对比。

一边是逐渐丧失语言功能的老人，一边是尚未掌握语言功能的孙子。

这是短暂人生的两个极端。

两位老人去世后，孩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在殡仪馆，他以一个孩子的视角问父亲。

“爷爷和奶奶有新家了吗？

孩子象征着希望和我们对美的期待。就像影片结尾的葬礼一样，PPT展示的是两位老人小时候的照片。

生活在继续，我们总是得到和失去。

这是一个我们绕不过去的漩涡，像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

但是，也不是无能为力。

不妨把更多的爱留给身边的人和父母。

平静地接受他们的衰老，带给我们爱的力量。

也能获得面对死亡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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