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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

 余二娃 2022-07-13 发布于重庆

人生会有许多选择,而我们常常迷失了方向。
总有人问我,为什么那么多故事,总是充满伤感。我也曾多少次这样扪心自问,难道就没有一个关于快乐的故事和一段回忆。其实并不是缺少了欢乐,只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悲伤,才感觉到换来的快乐是那么的重要和稀缺。

小时候的理想是单薄的,就像一层纸;她上面的色彩,更是单调的。也许,最初的梦,就像白纸。

那个时候,我唯一最艰巨最坚定的事情,就是去读书。没有多余的课外读物,那仅有的课本是打开这个世界的唯一“宝箱”。我们的记忆深处,只有语文和数学的概念,而音乐、美术和体育等与我绝缘。

在这仅有的宝贝里,我学会了认字和算数,而可怜的是,我却失去了太多。教我们的老师是隔壁村的,和蔼可亲而严肃认真,你只要不会背课文和做作业,留给你的永远只能是放学后的“留下来”。

而这种鞭策,让我选择了一种不科学的方法—死记硬背。在那些简简单单的学习阶段,整天摇头晃脑式的认为会了,却不知道拼音是如何正确拼读,体育永远处于最底层,而音乐不加上汉字基本上只会读成数字,美术则落下了不会动笔的老毛病。

那时候,你认为学啥会啥;直到长大后,我才真正知道,要啥不会啥。

我突然就想起了家乡的小路,弯弯曲曲的,一条一条的,上上下下的。从家到学校小跑一口气就到了,有时候感觉时间还早,我总是喜欢绕它一个大圈,再使劲跑到学校。老师总是很好奇的问:你离这么近,打了预备铃你出发也搞得赢,怎么这么累?

所以,有时候,明明有捷径,我们偏偏要选择其他的路。你累,怪谁呢?

家乡的路,修了几次,但总是修修停停,总是沒通上汽车。最让我讨厌的是,修好的是比较好修的平田平地段,而穿过山林的那段总是没见动工。于是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泥泞中挣扎,在漆黑中摸索。

我很害怕摔跤,因为我没带多余的衣服和鞋子。风大雨大的日子,我只能穿着湿漉漉的衣裤和胶鞋,像个木桩样端坐在教室。而林中每丝微风拂动叶片的声音,我总感觉有人偷偷躲藏中后面般。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走过的那段路,有时候是孤独的影子,有时候是狼狈奔跑的样子,而有时候是疲惫的步子。

一辆辆挖机和压路机的轰鸣,响彻在了寂静乡村的上空,久久回荡。而原本奢望了多年的公路转瞬变成了现实,石油钻探队整齐的铁板房,还有高高耸立的钻井架,以及他们那令人羡慕的工作餐,让我们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路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躲在装满碎石的六轮车的货厢上面,风儿吹起的泥沙虽然扑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但想想再也不用一步一步走上四五个小时,我心里就像吃上了蜜糖般。

中专校门外,是一条小巷口。每每周末,我最喜欢的就是约上好友,从小巷走出去,就像溜冰场,走进电影院,我羡慕那些手牵着手在舞池随着音乐节奏溜过来倒过去的滑冰高手,为什么他们像跳舞,而我总是摔得很难看。但最为可恨的是,他们的失手,让我摔伤了手,从此我在溜冰场,只留下了伤心的回忆,这就好比电影中的某些情节。

幸好,躲在黑暗角落流下的泪,没有让人发现。

毕业的时候,别人问我:你准备干嘛?我脑海里一片茫然,这个问题从我小学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在我心里打了十万个问号,只不过当初是: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如今,问题来了,没想到这么久的思考,等她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却像个孩子。

等到真正跨进了工作岗位,我才发现一切都已后悔莫及。原来憧憬着的美好日子,却过得浑浑噩噩,我忽然想起了家乡的路,上学的路,上班的路,脑袋突然天旋地转,一口鲜血从口里吐出,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和绝望。

忍,必须忍。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坚定的念头,支撑着我继续拼下去的信心。从那以后,那些深夜孤灯下的独自寻思,还有数不尽的各种材料,以及不计报酬的付出,把我整个人填得满满的。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我脸上洋溢着微笑。因为我记住了两个字:为了。我傻傻的以为,一切为了就值得付出,直到“我们一直不合适时”,我才明白,一切为了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走过了许多路,到最后却败给了套路。

我又突然想起那句最暖心的话语:你很……可是…希望……

所以,很多美好,都是从希望开始的,最后又败给了希望。

当我从梦中醒来,走在乡间的小路,告别了那些喧嚣中的繁华,忽然发现,这世上最辛酸的路,不过就是心路。

有的人走了心;而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变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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