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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吃鱼腥草的?

 新用户6122K55q 2022-07-14 发布于浙江


爱上另类味道

还记得你第一次喝咖啡、茶、酒……,第一次吃榴莲、香菜、鱼腥草……时的感受吗?后来你有没有爱上这些另类的味道?

拿我自己来说吧,与它们的头一次遭遇是哪年哪月的事当然记不清了,可当时龇牙咧嘴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

咖啡那回是邻居的上海亲戚送了两罐雀巢原味给他,这在当时绝对是个稀罕且有面的东东,于是他也分点给大家品尝(现在想来,恐怕动机也不是那么单纯)。我满怀期待地等待那杯虽然目测如同中药却散发迷人芬芳的液体冷却后,猛灌了一大口——本以为吃的人参果,哪知眼睛诚不我欺——这就是一杯中药,还是煎糊了又加了水的中药!差点没当场喷出来!可是现在呢?每天不来上一杯简直一日虚度,还嫌速溶的不够带劲。

再说榴莲,从当年闻味即绕道远走,到如今但凡家里还剩一块,我绝计不顾大小先生的感受,先吃完为敬!但文首提到的几样里,还是有酒和鱼腥草这两样神物,它们之于我仍然是如同砒霜般的存在。

学习新口味

我有个多年的朋友,她从未承认自己挑食,但不吃的东西很多。当年她来我家,我妈买了鸡、黄鳝、番茄等,还有本地应季特产湖羊肉等。可后来一桌子菜里她只吃红烧肉等有限的三四碗,哪怕我爸妈一再提议,她只是嘴巴上说着:“我吃的,我吃的”,依旧未见实际行动的改变。我妈偷偷问我:“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好吃?”我笑着宽慰她:“不是啦,小徐只不过是因为从小在海边长大,饮食习惯跟我们不同罢了。”

不过后来,我朋友也有了改变,她自己的说法是:“我渐渐学会了吃番茄、鸡肉。不过羊肉、黄鳝还是没学会。”

对于她用“学会”这个词,我一度觉得挺奇怪,这些不都是天经地义的好吃东西吗?换作我,就算是第一次吃,也会爱上的呀。或者说吃第一口,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这也是门学问?

写在DNA中的秘密

现在想来,自己不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口味吗?虽然这个过程可能有点漫长而让人不太自知。现代的科学研究已经表明,我们的味觉除了受到环境、生活经验的影响(如我爱吃陆地和淡水中出产的食物,我朋友爱吃海产品),也受着DNA的控制。因为人类的天赋太强大了,在逐渐演化出今天我们多彩纷呈的口味喜好这一漫长的过程中,祖先要适应的不只是从非洲走向世界各地时遇到的不同环境,还有“环境一直会变化”这个严峻的现实。如果不学会吃新的食物,人类怎能捱过冰川期呢?

达尔文在1833年来到南美洲最南端,他当着原住民的面吃着牛肉罐头,有个“野蛮人”摸了一下罐头里的肉,觉得它又软又冷,露出了感到恶心的表情。而达尔文也不好受,他想到自己的食物被这个吃腐烂鲸鱼、还据说吃年老女性的人碰过,再多一口都吃不下了。达尔文后来对这一现象进行了研究,将其解释为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即默认不了解的食物是“有毒的”(进而吃这样食物的人也是“不洁”的)。但近两百年过去了,很多印第安人早学会了吃西餐,而原先自诩为“文明人”的后代也纷纷去原始部落体验外邦生活。

还有些极端的例子也能说明这个问题。狼孩、人猿等在回归正常社会后,往往也能改变之前茹毛饮血、或以树叶和草维生的习惯。

回到开头

我们每个人出生时都会喜欢甜味,因为这代表了成长所需要的热量。蛋白质味、脂味也受欢迎(想想牛奶),因为它们也是重要的能量来源。基本不会有喜欢苦味的孩子。可后来为什么会演化出对苦味的偏好,茶、咖啡、啤酒在全世界大行其道呢?这部分与爱好冒险、挑战的人类天性有关。另一方面,苦味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特殊的营养以及药用价值。之前也提到味觉是遗传和生活经验交互影响下的产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尝的食物种类不断增加,我们大脑中负责厌苦味的神经网络也发生了改变。味觉的反差、对新奇食物的需求,都为吃点“苦”这件事增添了乐趣。

我在想:自己会在哪一天学会吃鱼腥草呢?也许将它乔装打扮、或者稀释到一定程度,我也能吃下去了吧。就像号称不吃葱、韭、蒜的童鞋吃西餐那样——好多美味酱汁里都有它们的影子哦:)

后记:这是即将开始《极客趣谈I》第二版翻译旅程的预热小文。这三年里,我读了许多有关美食的专业书籍,尽量让自己能名符其实地担当起此书“译者”的角色。求知的过程有时像个悖论——读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知之甚少!不过这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如果大家喜欢,我会在以后的文章中分享自己所获得的知识,以及亲手实践的一些体验。本文部分参考了《TASTY:品尝的科学》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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