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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画册 | 区潜云草书艺术(五)

 群鸿戏海 2022-07-14 发布于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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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情深忆故人

陈初生

一九九八年,医者、武术家、书法家区潜云先生重病自美返粤治疗,走完了他人生最后旅程。先生回来之后,广州的朋友为他举办了一场最为朴实无华的“区潜云书法展”。很多朋友提供了所藏的来不及装裱的先生的作品,展览的主角不能出席开幕式。参观者心情都有点沉重,大家认真地欣赏着区先生的书法艺术,朋友们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慰问这位多才的艺术家。

看完展览以后,我和几位朋友到潜云先生家去看望他。

病榻就设在厅里,潜云先生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握着他的手向他表示慰问。潜云先生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四个字:“千里情深”。此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我与潜云先生因书法而结缘。一九八五年,我的一副金文对联入选了郑州国际书法展览,九月我到郑州出席了展览开幕式,国内外书法家云集,盛况空前。此前,我的书法一直没有参加过这么高规格的展览,所以,后来我把这次参展看作步入书坛之始,是一个里程碑。

碰巧,区潜云先生也是入选书家之一。此前,虽同处广州,我只知其名,一直没有碰到交流请教的机会。这次,组委会将我们安排同住一个宾馆,一起参加出席开幕式、观摩展品、参观少林寺及黄河碑林,有充裕的交流时间。短时间内,我们就如多年老友,相处甚得。加之,潜云先生是陈永正、张桂光的多年老友,而永正、桂光又是我的同门师兄,有了这层关系,交流就更加自由了。

我发现,潜云先生评价诗文书法的眼光极高,看展览作品非常仔细,他特别提出朱关田先生的章草功底深厚,王学仲先生所书自作访问日本筑波的诗好。对我的金文,认为有得于容、商二师之法乳。后来,潜云先生还写了一篇关于此次展览的报道发表在新加坡的华文报纸上。

潜云先生的书斋名“螳臂室”,我问他此名出自何典,他说他习的是螳螂拳。这就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的父亲、叔父也是习武的。我小时候也习过一种套路拳。在参观少林寺的塔林区时,我怂恿他展示一下螳螂拳。在那种气氛环境下,他二话不说,就摆好架式,左右腾挪,真有螳螂捕物的神韵。自此以后,我们心中彼此都有了对方。

一九九○年,我与揭阳书画家郭笃士先生在广州集雅斋举办书画联展。我的书法以篆、隶为主,行草极少下功夫。此次为了展示作品的多样性,我仿照民间碑刻刘永福书法写了一个草书的“虎”字,甫一开展,永正、桂光二兄不约而同指出,这幅字写得不好。开始我还不以为然,过了一阵,区潜云先生也见到了。只见他厚厚的近视眼镜片后面的目光严厉了起来,说话的口气也不同了,他的意思似乎是,你这样写草书,简直有辱师门!这无异是当头棒喝,我也立刻清醒了。从此以后,我的书法创作中,就没有这类格调低下的作品了。潜云先生后来还特地写一副草书对联给我:“不畏虎也,其犹龙乎”。潜云先生是畏友,是诤友,更是良师。当年陈独秀提醒沈尹默的字“其弊在俗”,我更加体会到这金玉良言的分量。

大概是一九九三年,潜云先生移居美国。他去之前,虽然没有与我道别,但他到了美国以后,我们通了几次书信,他每次的信都是用四尺宣纸的边料写的,龙蛇飞动,恣肆汪洋,情真意挚,这种长卷式的手札,古人未之见。看来区潜云先生在那边仍然是未废笔翰的。千里情深,言犹在耳。故人已矣,艺魄长存。

谨以此文纪念区潜云先生。

二○二一年七月

士若可传多具癖

萧镜池

在螳臂室一众师友圈中,我认识区潜云最早,是一九六○年。

其时我跟潘公喆老前辈学画,由墨竹入手;区公正潜心学医,好写草字。区公最初是临写《淳化阁帖》,对我说:“我是从草书入手的!”真亦骇人听闻。

练书法,逢人皆知要从楷书入手。但写楷书甚难写正,写着写着,歪斜别扭,渐无心机。区公写草书却觉得“过瘾”,越写越精神,信笔挥运,似与古人相接,写到兴浓处,提手一缭,面露得意欣笑。

一九六一年,区公钟情米芾,搜罗米帖殆尽,翻出几本对我说:这是假米芾。又翻一本说:此帖乃吴琚所伪——也算钻研精到。还拍拍心口说:“臣书刷字!”也许是入戏过深,也学了米芾的狂肆,所以有时觉其语出狂悖,譬如说“包康二蠢”!直令人脑门一轰!但其室内悬挂一幅“铁臂鸳鸯手”黄啸侠写的“康书”,如老铁枯藤,区公却甚为称赏,还能历数黄啸侠武艺“威水史”(粤语,风光的事迹)。

区公小时候,并不强健,或是看书过于用神,早有近视。其父乃名医区大行,与大侠霍耀池相熟,于是令其拜师霍耀池门下,学打“五星螳螂”拳(梅花螳螂拳)。

十年而后,区公得知荔湾湖有位苏华荫,教习“七星螳螂”,每套收费十五元。此时区公已是强壮汉子了,并有一帮习武徒弟,数年来寒暑不歇,每晚必在广州体育馆门前,练习螳螂拳,蹦步弹腿,耍刀弄棍。我亦是区公习武门徒,但只是星期六、星期日晚上去练习。我姑丈吴少泉是黄飞鸿洪拳第二代传人,所以隔日我也到德宣东路“吴少泉武馆”练习洪拳,只不过是健身而已,用力不勤。但区公练武却成癖!区公每好必痴,写字习武都成癖!正是:“士若可传多具癖,人非有品不能贫。”

区公与门徒筹集钱款,竟然去学十五元一套的“七星螳螂”。一时兴奋,讨厌苏先生一个月才教一套,太慢,太费时,要求十五元两日学一套!当年十五元相当于现在一千五百元还不止,两日就没了。学来后参照“五星螳螂”,顿悟要“创”!创出自家独有的螳螂拳!而且学了回来马上就改!动作多加变动,拳风大变,并且马上自编拳谱,如醉如迷,居然编成一整套自家独创的“螳螂拳”!

写字亦一样,区公要“创”!米芾而后,发见王铎,直以“后王(王铎)胜前王(王羲之)”,心摹手追,与言王铎“涨墨法”。此时区公炉火渐足,于书道敏思过人,知“涨墨法”而不作“盲窿”(糊成墨团),不会如王铎《金山寺》轴,涨到通篇墨团,不可辨识。本来饱墨作字,每备废纸在手,笔端聚墨,骤入纸绢,即以废纸一按。一时手忙脚乱,按之不及,或纸薄绢生,倏忽化开,就会一笪盲窿。其实“涨墨”是缺点!古无涨墨之说,只是大名鼎鼎的王铎遗下墨稀洇渗之作,亦算是“错有错着”,胆大者竟立为“法”。一如名动京畿的黄宾虹,涂些炭黑山头,后人竟称为“宿墨法”。一九二四年黄宾虹受命为“故宫藏画总鉴裁”,我师潘公喆被黄宾虹指定为助手,据潘公说:当时黄宾虹已“两眼发青光”,鉴裁结论多由潘公写出,黄宾虹签字。而黄宾虹山水自己观之总觉灰蒙蒙 ,于是用笔刮刮墨砚墨渣,涂了又涂,涂成煤堆一样。后人却啧啧称赞,更名为“宿墨法”——其实也是缺点。但亦不妨变通者“错有错着”!

区公多用狼毫、兼毫,小字用紫毫,还曾以竹丝鸡毛自制笔,有时也用茅龙、长锋羊毫。区公最注重笔线,握管用“拨镫法”,笔杆直如定海神针。亦甚注重用墨,润枯相济。墨与纸相关,早期无奈,用废烂草纸,难言墨法。后来咬紧牙关,舍得买一毛九分一张的川夹宣,习惯了纸性,墨法就出来了,竟至没有川夹宣就写不出字来。即使后来到了美国,也要门徒航空邮寄川夹宣,算上邮费至少要五六元一张,比在美国当地买最贵的宣 纸还要贵。

龙飞凤舞,缭草一番,过足瘾后,复归平正,一九六二年,区公要写楷书了。先写虞世南《 孔子庙堂碑》,用力甚勤 ,字字反复临写。区公曾赠我一幅临虞世南的寸楷横幅,是用黄色草纸写的,长一米多,高约三十厘米,字字玲珑,一丝不苟,形似神似,通篇竟无一漏字,只觉行笔略快了些。

区公也临过褚遂良、钟繇。我曾请区公写斋额,适逢区父区大行来到,区公腆腆然展开一张约八十厘米乘四十厘米的图画纸。我说写“枕漱斋”三字,区父听错,问:“锦绣斋?”区公答曰:“枕漱斋,枕流漱石之斋。”遂以斗提大笔,在其父面前“演嘢”(粤语,表演),以褚法轻提重按,写成斗大三字,居然不用返笔。其父微笑许之。

一九六一年冬,区公要考试,考中医研究院,这是要名中医的家属才能报考的。区公在大门上贴出一字条:“考试期间,诸君勿访。”紧闭大门,潜心温习。

一九六二年正月十三,接区公以米芾行草写来的信札,云:今晨余已结束考试,有暇请来欢叙。你所购之对联,余已代找夠,一并寄上。

是时,我亦同时升学。区公考中后,分配到长庚路的“永年堂”,坐在“朝东医案”做坐堂中医。这是区公命途的重要节点。

有一次与区公同上越秀山 ,发现黄节行书《五层楼重修记》,于是偕同袁建城、区君虹、钟秉森带上拓包、宣纸,到五层楼门前草坪拓印。是时夏热,流金铄石,草高及膝,大蚊如蝇  ,竟也拓得每人一份。现该石尚存,但已用钢筋、玻璃封住。

这时期区公行草大受黄节影响,其笔态于后期书作仍可寻见。

嗣后,每见佳字碑石就去捶拓。曾到黄花岗拓印《林直勉隶书王昌墓表》等,又可谓嗜之成癖。

其后,见到竹本派彭睿壦,为之神摇心动,认为彭睿壦是受万历探花张瑞图影响 ,得拗折之趣,不使一笔滑过。

及至一九六四年,在广州文化公园目睹日本丰道春海两手把持高将及人的巨笔,在铺地大纸上写一个比人还大的“寿”字,现场震撼。细品日本雄健书字,区公若有深悟。随后获得沚斋师觅到的日本《书品》,颇受日本“墨象派”影响,也有用浓淡墨写奇字。

区公曾着力于《褒斜道》《瘗鹤铭》,得雄伟骨力。区公好猎新奇,有选择地调和书风格调,并不一味泥古。甚至连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画家暗用的特技手法也尝试过。八十年代初,书法界骤然见到出土的汉简秦帛,此为千年以来前人所未及见的秦汉墨迹。区公弄潮而上,在书写中也渗入简草帛意,古肆恣横,曾赞许浙江陆维钊。

到八十年代中后期区公已形成明显的个人面目,即使掩住署款,也能一眼认出是“区书”。观赏区潜云草书,总觉得与他习练的王羲之、孙过庭、怀素、王铎、薛绍彭等字样不同,独有一些倚向、扭仄、长短、拂曳、圈回,总可以作奇奇怪怪的欣赏。

我认为这与区公沉迷武术有显著关系,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拳腿剑戟纵横曳荡的姿韵,蹲伏挥霍的态势,便成了出人意表、与人不同的构字。如“是”字,若蹦步拳一抽腿;如“成”字,似腾空一扑;如“飞处”二字,拳风乍起,拳腿舞动;如“钩”字的穿心扣拳;如“云”“海”“天”“风”等字之激斗相搏。

一九六六年,“破四旧”。一晚,我到螳臂室,区公拿出一套蓝面线装书,说“两蚊鸡”(粤语,两元钱)买的。我大为惊奇。原来从螳臂室往右走是光复路,有一个“收买佬”,潦倒困顿,门屋正当马路面,不到十平方米,只有一榻床板,铺一张霉烂发黄的草席,却起了一个十分雅致的名号,叫作“荫凤轩”,估计其祖上亦是读书人。此人扫街兼收破烂,每日傍晚回来,便有两箩筐旧字画、蠹蛀残书。

我即随区公去一看,“一蚊鸡”就买了一张三尺对开的《苏六朋人物》条幅,虽然字款略有残漶,亦有揭补之痕,但人物荷锄踏草,顾盼生情 ,占大半画面,典型苏六朋样貌,真迹无疑。二○二○年,有老友硬要买走,我说:这幅苏六朋,我在上面写有楷书题识,注明“时值一元”,是历史收藏,我是不卖的。岂料这位老友倚熟卖熟,硬要连框托走,并回头高声说:“给你两万元好喇,不要太贵呀。”

我还曾以五元钱买得《谭延闿行书》四条屏,挂在书斋壁上,一壁辉光。四元买得居廉《富贵蜂湧》绢本中堂立轴,六朵牡丹 ,一群蜜蜂。大约隔了一头半月(半个多月),曾景充知道了,此君最为着力,每晚先拣第一手。当时他在某厂工作,每月有三十六块半工钱,买得最多。

一九六五年,在区公书艺生涯中出现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兰亭论辩!一九六五年五月二十二日,郭沫若发表了《由王谢墓志的出土论到〈兰亭序〉的真伪》;当年七月二十三日,高二适几经周折终于由原退稿的《光明日报》刊登出《〈兰亭序〉的真伪驳议》。郭沫若举出清代探花、广东顺德李文田最先点破《兰亭》:“文尚难信,何有于字!”广州泰华楼顿时为之一辉,李曲斋祖父探花郎真学霸。

可是,竟有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物”—— 江苏省文史馆馆员高二适,第一个站出来向郭沫若“宣战”!

区公仔细阅罢二文,拍案而起,支持高二适!解衣赤膊,旁求博考,引经据典,以朱丝栏旧笺纸、毛笔小字,洋洋洒洒写就过万言文章,论证传世《兰亭序》为王羲之所书,敢于驳诘郭沫若。文末还注明:“此文如不刊登  ,请转交高二适先生”,投寄《光明日报》。

可是满怀热血寄出稿函后,却如石沉大海。

区公当时不知高二适何许人也。其实高二适《驳议》投稿比区潜云更不堪!三几日就即刻退稿。若不是高二适有老师章士钊这层关系 ,若不是高二适生性执着、坚毅,那就今生今世湮没无闻!性格和机遇改变了高二适的命运。

整个广东,斗胆声援高二适的只有商承祚、区潜云二人。

商老是中山大学教授,探花后人,位高名重,并且论辩行文谦慎,得以作为反面意见刊登于《光明日报》。而区公辞锋激烈率露,不知池水深浅,投稿或已毁而后快,未必会落到高二适手中。

可惜现在已寻不到区公这篇苦心孤诣、壮烈牺牲的宏文,但这一伟举,亦足以证实区公乃广东书坛豪英! 


作 品 欣 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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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李贺《南园诗》
115cm×3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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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秋生露竹风荷外
19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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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条幅
李贺马诗
120cm×3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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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苏轼《观子玉郎中草圣》
1990年
99cm×2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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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李贺马诗
127cm×3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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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条幅
老松偃蹇若傲世
121cm×3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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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满座春风书带翠
1981年
128cm×3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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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刘长卿诗
120cm×3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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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杜牧诗
1991年
128cm×29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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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白居易词
71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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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白雪阳春期和者
1992年
99cm×2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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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苏轼咏颍州西湖
99cm×2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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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册页
陈维崧咏鹰
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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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横幅
集杜甫崔道融李白元稹
25cm×3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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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书横幅
紫云亭
40cm×9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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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横幅
咏竹诗
55cm×99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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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册页
物莫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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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中堂
  刘禹锡《观云篇》
99cm×4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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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刘熙载书概一则
138cm×3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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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条幅
苏轼题黄庭坚书
128cm×3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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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中堂
潘毅观区潜云临池见赠
1987年
128cm×66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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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条幅
傅山自顾诗
138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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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中堂
赵冷月诗
107cm×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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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书中堂
赵冷月诗
110cm×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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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书中堂
马存赠盖邦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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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书中堂
陈永正和定庵诗两首
138cm×69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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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斗方
集苏轼黄庭坚句
54cm×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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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斗方
集苏轼诗经诗品句
54cm×5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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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书对联
遐哉素女
26cm×6cm×2

全程艺术集团荣获广东省版权局授予

“广东省版权兴业示范基地”称号



     全程艺术集团是立足于艺术领域的综合性文化集团,以传承、传播和实现艺术价值为使命,面向艺术专业各领域,提供书籍设计装帧印刷出版、高清艺术作品复制、大型挂画工程、艺术展览专业装裱以及文房文创用品的设计与生产等服务。著名艺术大师吴冠中曾亲自为公司题字。集团与人民美术出版社、岭南美术出版社、黑龙江美术出版社、南方出版传媒、广东教育出版社等多个知名出版机构合作,所设计、装帧、印刷的书籍屡获大奖。

     集团旗下拥有一万多平方米的创作基地、专业文房用品超市和制造工厂,具备训练有素的设计及生产团队,有很强的产品设计和定制能力;拥有多台数亿像素扫描仪,可进行艺术品高清扫描和数据采集管理。曾为北京奥运会、广州亚运会、广东省委、省政协、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广州各区人民政府、广东美术馆、开明画院、广州美术学院等定制产品或提供艺术品扫描复制、数据管理、大型挂画工程等服务。

     也曾协办全国新闻人书法研讨会、国家青苗画家培育计划、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国书画艺术名家专项课题高研班、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创作研究、广州市公安边防支队书画创作、大学生艺术博览会等活动,并配合创作需要定制文房用品。曾为广东省美协、广州市委宣传部、广州市美协、甘肃省美协等提供场地创作《历代羊城八景》《百花颂花城》《南国商都》《云涌珠江》《客家山居图》《大美丰顺》及大型黄河主题作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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