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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安阳师专【纪鹏举】

 太行文学l苑 2022-07-15 发布于河南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屈指算来,我于1990年6月从安阳师专(现安阳师院)毕业至今已整整三十二个春秋了,自己也从一个稚气未脱的懵懂青年,步入了半百之年。回首当年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禁不住心潮澎湃,百感交集。虽然点滴往事、同窗音容已渐行渐远,但抹不去的师专情、挥不去的同学谊犹如发生在昨日,依然历历在目。

01高考篇

安阳师专(全称是安阳师范专科学校)是当时豫北地区培养师资的高等院校,从这里走出了许多党、政、企和教育界的管理人才。其前身是建于1908年的彰德府安阳师范传习所,后改名为安阳师范学校。它和我家渊源很深,父亲早年就读的是安阳师范,1988年我又接过了交接棒。我爱人当年上中师的安阳二师,也划入了2000年升格后的安阳师范学院。她1993年进修的学校恰好也是安阳师专,只不过当时的校名已于1992年更名为安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了。

2013年,儿子也步我们后尘,考上了安阳师院。可以说一家四口人虽然学历高低不同,但就读同一院校的情况比较少见。在去师专上学之前,它的大名对我而言早已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了,心中充满了无限遐想。因为它离林县最近,高考分数线也不高,所以去那里上学的林县人特别多。

依稀记得1988年7月的7日、8日、9日这三天,是每年雷打不动的高考季,我参加了那年的考试。考试科目及分值为:语文120分,数学120分,英语、政治、历史和地理各100分,共640分,半天考一科,我所在的考场在县十七中(现七中)。那时的我们没有现在各学校搞的诸如出征动员会等仪式,只是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了“祝同学们考场得志”八个大字。考试前夕,我几乎彻夜难眠,从未经历过高考的我总感觉高考挺神秘的,不知和平时考试有没有两样。考试那几天,天下着雨。我顶风冒雨,在考场为未来、为命运沉着应考,凝神答卷,迷迷糊糊就结束了人生第一次赶考。

之后的几天便是估分报志愿时间,不像现在分数出来后再填报志愿。我对照标准答案,逐学科逐题进行对照,估算出自己可能得到的分数。由于估算的分数不是很高,大致会够着中专和大专两个档次,所以前面的提前批、本科一批、本科二批栏里,只是胡乱填了几个学校,重点把宝押到了大专批次的三个学校和中专批次的三个学校上。大专第三志愿报的是安阳师专,中专第一志愿报的是安阳财会学校。填报好志愿后,便是等分数出来了,这个过程非常难捱。那几年全省一直在辉县百泉宾馆批卷子,虽然当年语文和政治题特别难,但数学却特别容易,业内人士都推测分数线可能会比上年要低。

七月二十号以后,我的分数和录取分数线都下来了,果然分数线较上年有所降低。记得河南省当年的本科一批也就是重点分数线是495分,本科二批录取分数线是480分,批次之间也就差个十分左右,我的高考分数是458分,高于中专录取分数线450分8分,低于大专录取线(大致470分左右),当时就计划上中专了,全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安阳财会学校身上。为保证不被涮下来,父亲专门找到了该校秦校长(林州人,比较熟悉),说好了去他们学校上学。可录取结果出来后却大失所望,我被安阳师专政史科(系)录取了。原来安阳师专虽属大专,但由于师范性质,报考人数少,招不够人,只得降分录取,而我报的大专类里的最后一个志愿正好是安阳师专,所以歪打正着被录取了。事后秦校长还专门给父亲打来电话,说本计划录取的,结果师专在前先录取了,考虑到师专是大专,也就没去找师专要档案,父亲表示理解和感谢。因为对那时的我来说,上中专和大专都无所谓,只要有学上,就能将自己的农业户口转为非农业户口,毕业后国家就给分配工作,可以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至于其它的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当时父亲是直接去县教委高招办把我的录取通知书取回来的,其他被录取同学的通知书则由学校领回去了。拿到通知书后,自己如释重负,毕竟经过十一年的寒窗潜心苦读,终于如愿以偿地步入了高校大门,而且不用交任何学费、书费和住宿费,可以说是一跃跳入了龙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所在的林县一中文科128班(全校有两个文科班、四个理科班),应届往届生有九十多人,含中专在内,考上学的不到三十人,自己也算其中的佼佼者之一,达不到中专录取分数线的,差一分也不成。那时的考生人数少,高校少,招生人数也少。我们班考上本科院校的不到十人,而考入重点大学的也就一两个人,其他大多是大专和中专院校,升学难度由此可见一斑。之后就是到一中谢老师、转团关系、开户口转移证明等。记得我是和同学一块儿去找团委书记王志国老师转团关系的,可怎么也找不到了,王老师就给了我们每人一份入团志愿书,让我们自己重新填。等填好后,原先的入团志愿书又找到了,我又去班主任李跃东老师那里领取。整个暑假我彻底解脱了,尽情地释放自己,尽情地玩耍。好多父亲的同事、熟人和亲朋好友都对我家赞叹和羡慕不已,毕竟几个孩子都能考上学那也是一件光荣而自豪的事情。

(八七、八八届政史系林县籍同学合影)

02入学篇

1990年9月10日是去学校报到的日子。通知书上说从火车站或汽车站乘7路公交车到师专站下车即可,车站和学校都有专人接站。那天正好父亲去安阳出差,便搭顺风车去报到了。学校位于安阳市南环城路中段65号,体育场东边,大门、校园和校舍都比较陈旧,大门两侧的墙璧上写着“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八个大字,校牌上的“安阳师范专科学校”分外醒目。迈步入门,映入眼帘的依次是几排砖混平房子,中间是个通道,是各系办公室、图书室和教室所在地,二排与三排之间有两个铁栅栏围起来的灯光球场,三排与四排之间是水泥乒乓球台,是我们平时打球的地方。最南边是一个大操场,操场东边后来新盖了一幢艺术楼,楼北边就是我们上课的308教室了。教室前面是个小花园,挨着花园的是理化楼,理化楼北边即学校的东北角就是行政楼了。进大门右拐是个二层小楼,下面是车库,上面是医务室。往前是一条林阴小道,也就是学校西边和西南边,依次是大礼堂、小食堂、学生食堂和宿舍楼了,西北角是几幢教师家属楼,整个学校就这样,不大,几乎没什么绿化。

校园内到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行李和行色匆匆的家长、学生以及迎新的志愿者。父亲和我背着行囊,依次到报到处交录取通知书、户口和粮食关系转移证明,领书后到学校西南角的学生宿舍安排住宿。当时学校共有一、二、三号三幢宿舍楼,一号楼是艺术生公寓,是幢四层楼房。二号楼即男生公寓是个五层楼房,三号楼是座六层楼房,是当时师专的最高建筑,为女生公寓。二号楼和三号楼是老式楼房,设施陈旧,一号楼相对新一些。我开始住的是二号楼二楼的219房间,后来又集体调到了212房间,直至毕业。

房间里有四张上下铺木床,每人一张带斗小木桌子。西墙的中间部位有个水泥砌的碗柜,北墙有个水泥板置物架,比较高,放些行李箱包之类的东西,其他诸如凉衣架、凳子、暖气片、空调、电风扇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条件相当简陋。我们学习时就是坐在床上,伏在桌子上写的。有的寝室学生凉衣时,会在窗户上址条绳,但这样往往导致衣服被风刮下楼去。我们是在寝室中间走廊南北扯了一条长绳,洗好的衣服搭上面凉干的。记得每次洗完衣服搭上去,水直往下滴,没办法只得用脸盆接住,就这仍挡不住地上有积水,只得用拖布拖净。到寝室后,里面两个床下铺已有人了,父亲就给我选了个背门下铺。说下铺好,又背门。

安顿好后,父亲和我去买了饭盆和碗筷,兑换了粮票和饭票,再三叮嘱一番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毕竟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住校,第一次坐公共汽车,第一次来“比较大”的城市,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既新鲜又陌生。随后寝室里又陆续住满了人。那时的安阳师专是面向黄河以北的濮阳、焦作、鹤壁、新乡和安阳五市招生的,寝室有濮阳县的王善平、王相博,濮阳市的马洪涛,清丰县的杜红芳、张再书,汤阴县的李渤,林县的李林顺和我,共八人。随后,八七届政史系林县籍同学开始来认老乡了。当时由于学校里林县籍学生很多,一般都以系为单位开展活动。他们还在寝室里举办了八七、八八届政史系老乡联谊会,人人作了自我介绍,制作了通讯录,是上届老乡管长青手写的,他写的字非常漂亮。有个叫苏旺兴的同学为我们演唱了当时很流行的《少年壮志不言愁》。再后来,八七届同学毕业后,我们迎来了八九届政史系老乡,同样也为他们举办了联谊会,就这样一届一届地传了下去。

(八八、八九届政史系林县籍同学合影)

03学习篇

八八届政史系之前叫政史科,我们这届才改成系的,共招收180多人,六个小班,每班30人。一、二、三班为一大班,四、五、六班为二大班,都在一个大教室也就是308教室里上课,我在一大班三小班。

一大班班主任是常全喜,人很年轻,刚从河大毕业分配至我们学校,脸黑黝黝的,头上除周边一圈头发外,几乎寸草不生,是典型的“地中海”式发型。因为年轻,常老师说话直来直去的,有时会伤学生自尊。二大班班主任是张宪昌,也是本科毕业,哪个院校毕业的不清楚,但写的字非常棒。因为那时候本科生比较少,所以对本科生挺羡慕的。辅导员是王振声老师,管我们两个大班,实际以两个班主任管理为主。虽然在一块儿上课,但基本都以大班为单位开展活动,一个大班又以小班为单位开展活动,比如点名、跑操、发放生活费和医药费、开运动会等。那时候常老师和张老师会轮流点名,你方唱罢我登场,点名时经常会闹出笑话来,比如把冯宝玉叫成马宝玉,靳捧荣叫成靳棒荣,李爱珍的珍读成三声,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每天早晨,我们都会早早起来上大街跑操。记得是从学校出发,往东到东环城路,北拐到人民公园,顺着解放路往西到百货大楼,再往南沿北大街、中山街、南大街跑回来,路线很长,跑下来累得要命。平时上课不算紧张,基本是上午上课,下午几乎没课。同学们有到教室自习的,有去阅览室(在西餐厅二楼)学习的,有在寝室的,也有上街的等等,时间自由支配。但晚上不能回来太晚,因为校学生处老师一直在查晚归,被查后除通报批评外,还扣你生活费。我有一次晚归被查后,一个月生活费被扣得只剩两、三元了,生活委员发放时也很无耐。记得我们开系冬季长跑运动会,八七和八八届学生进行比赛,地点会选在学校往东快到二师的聂村地段,也就是7路公交车线路的终点路段。那里车少人稀,便于开展,我们是去当啦啦队员,给运动员们加油鼓气,李继红、李林顺同学经常参加。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你追我赶、争先恐后的情形犹在眼前。

说到任科老师,都挺不错的,个个博学多才,写字漂亮。哲学老师是系主任苗相圃,北师大毕业,后来成了副校长,戴一幅金丝眼镜,讲起课来一套一套的。政治经济学老师是系副主任牛福增,林州人,说话半林半普,后来调到省委党校去了。中国古代史是马志冰老师,可惜没教多久就去山东大学读博了。历史文选是栾贵川老师,人非常和善,又很幽默,说话之乎者也的,不用担心补考,总会让你及格的。记得交考查课作业时,他最后的批语总是“亦木先生”四个字,亦木也就是“栾”拆开的意思。中国近代史是张华腾老师,他在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说,寓意着中华腾飞。还说有一次有个字他读错了,可上小学的儿子却念对了,这对他触动很大,说堂堂一个大学讲师竟不如一个小学生,从此以后他开始背新华字典上的字,发誓要把上面的字认完,后来学得怎么样便无从知晓了。逻辑学是朱登潮老师,现在是安阳师院副院长,语言逻辑性很高。法学是曲海滨老师,现在的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普通话是严琦老师,一名说话很轻、很慢的女老师。世界现代史是从安阳二师借用的一位老师教的,每天从二师大老远跑来上课,上完课再回去,挺辛苦的,讲得也很好。体育老师记不清叫啥名字了,他和学校另一女体育老师是情侣,两人同学,不知后来修成正果没有?其他老师都记不清叫啥名字了。记得每天上午上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只要下课迟了,后面同学就开始敲桌子、拍巴掌、吹口哨,弄得人家很难堪。

平时除了学习这些学科知识外,贯穿我们两年时光的还有三笔字的练习和普通话的训练。课余时间,教室里都是练字的人,尤其是练粉笔字,只有一块黑板,先到的才有位置,因此,黑板前总是人满为患。每到临近考试,任科老师都会给我们划考试范围,有的甚至具体到哪页哪道题,便于我们好好复习。因为上大学后,学习强度下来了,加上没有什么助学金和奖学金,及格就行,也就是所谓的六十分万岁,不以成绩论英雄,所以,同学们学习热情也没高中阶段高了。考查课好过,交一篇作业就行了。即便如此,也仍有同学某门课不及格而补考。我比较幸运,在校两年门门及格,从没有出现过补考现象。

(寝室室友合影)

04生活篇

我们上学时,全国大中专学生免学费、书费和住宿费,师范生除享受上述政策外,每月还补助二十四、五块生活费和两元医药费,基本上就够一个月吃喝了。那时打饭还得交粮票,女生吃得少,剩余粮票就给男生了。为了省钱,有的往往几个人一块儿吃饭,这样可以省一份菜。当时学校有东、西两个餐厅,东餐厅以女生就餐为主,西餐厅以男生就餐为主。另外还有一个很小的食堂,里面很少卖些啥饭,就是些方便面之类的零食。印象最深的就是冬天晚上下自习后,该食堂会做些挂面汤到宿舍楼前叫卖,学生们因为又冷又饿,就会去买碗汤喝,暖和暖和身子。

餐厅早晚饭是玉米糁稀饭和馒头,加上几样素菜,一般两毛钱一份,偶尔卖些油条,但需单独排队,不在卖饭窗口。中午以面条为主,加上几样荤素搭配的菜,一般五毛钱一份,偶尔卖些大米饭,也需在餐厅中间单独排队购买。吃饭的大黄圆餐桌配几把凳子,即使收拾过,仍脏兮兮的。馒头也不干净,每次吃饭时经常看到桌子上同学们撕下的馒头皮。记得第一次中午买菜时没什么经验,我没有把五毛钱给到师傅手上,而是直接放到堆着的钱上了,师傅说没看清多少钱,不给盛菜,当时我也不会辩解,于是气呼呼回寝室吃起了白面条。同寝室的李渤见状问我咋回事,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他还说去找他们吧,多年以后李渤还提及此事。自那以后我便长了记性,买饭打菜总要把饭票粮票给到他们手上,免得说不清。

还有一次早上改善伙食,买油条时排队,我到那里时已排了很长的队,正好一个老乡排在最前面,我见状马上到他跟前,一伸碗正好接住了女师傅递过的油条。我给他钱时,女师傅嫌我没排队不收钱,那老乡往旁边一推我,我顺势走开了,炊事员“唉唉”地叫我,我没搭理她就走了,这也算和上一次扯平了吧。西餐厅有两三个打饭窗口,每次打饭都很挤,虽然排队,但等快挤到窗口时,前面人一走就把后面人带开了,而他旁边的人正好就挤到了前面。于是就长了个心眼,每次打饭时不排队,而是直接到窗口第一个人旁边,他一走就挤进去了。更搞笑的是,每次打饭买五两面条,师傅大概就盛一苕蓠那么点,根本不够吃。后来听老乡传授经验,打饭时拿两个碗,一个打二两面条,一个打三两面条,出来后合一块,比一次性打五两面条要多些,基本上就够吃了。每逢吃卤面,西餐厅的非常难吃,又干又硬还没油水,东餐厅的反而好吃,于是每次买卤面时都到东餐厅去吃。

到了晚上,同学或老乡就会相约去逛街或看电影,去得最多的是离学校最近的鼓楼街的鼓楼影院和老城区的人民影院,很破旧,即使几毛钱的票价,人也不多。记得上演《寡妇村》时,一票难求,场场爆满。而星期天则是我们最梦寐以求的一天,早上不用跑操,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后就该吃中午饭了。下午我们会去逛街或去人民公园游玩、划船或溜旱冰,体育系有个女同学因此还摔折了胳膊,去一五一医院住院了。没课时我喜欢上街,有时步行,有时坐公交车,有时借同学的自行车。借得最多的就是本班安阳市的程验军和张继的自行车了,两人很友善,一借准成。从汽车站开出的途经师专到终点站安阳二师的7路车,是我们乘坐最多的班次,我经常乘该路车到二师,或转车去安阳大学、财会学校找同学玩。在该路车上被偷过钱,也看到过便衣警察逮住小偷的情景。

上学时的我们和其他同龄人一样,也想放飞那些恣意飞扬的岁月,会有躁动不安的梦想,偶尔会吸颗烟,喝点酒,坐坐火车。那年代的火车站是有很多机会上车的,沿着火车站往两边走,就会有入口,进到站里,直接上车就行了,没人验票的。偶尔外出去郑州、洛阳找同学玩,也想不买票,找点逃票的刺激,但到站后不敢走出站口,往往顺着铁路走一段就有出口了。其实火车票那时很便宜,大家的心理总是想找点不一样的感觉,真不是为了省那几个钱。有一次,不知啥原因,隔壁的体校学生和我们发生了冲突,他们把石块、砖块往我们这里扔,把邻近的几个寝室窗户砸得稀巴烂,我们没有人还手,当时学校保卫处派人前来制止,处理结果不得而知,只感觉搞体育的人挺野蛮的。那时候没有手机和电脑,也没有互联网,同学之间联系就靠信件,每次收到信和明信片时,那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闲暇之余,同学们也在一起玩扑克、下象棋、打乒乓球,老乡冯宝玉和郝县省下象棋下得很好。而我却喜欢听收音机,听单田芳老师说评书,听得最多的是《三侠五义》、《白眉大侠》等,寝室同学嫌乱,我就钻被子里开到最小声。还跟着录音机听歌学歌,当时正流行《一剪梅》、《掌声响起来》、《我热恋的故乡》等歌曲,经常听艺术生在校园边走边唱。大一时,几个艺术生在大礼堂举办了交谊舞短期培训班,好多同学都去学了,出于好奇,我和英语系的王燕青也去报了名。一段时期下来,掌握了一些基本技巧。最难忘的是每天晚上熄灯后寝室里八人的“半小时论坛”,那时我们可以天南海北乱侃,聊人生,聊爱情,聊学习,甚至聊起了以后的孩子。那时我们还给未来的孩子起了名字,有的叫若愚,有的叫蒙蒙,我给孩子起名叫冠球,他们还起哄我呢

(和同学王红伟校园内合影)

05毕业篇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悄悄流失,不知不觉两年时光转瞬即逝。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考试、考查和撰写毕业论文,我于1990年6月顺利毕业了。

短暂的两年时光,同学们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难离熟悉的校园,难舍亲爱的同学和可敬的老师,纷纷在毕业纪念册上留言留影,相约毕业以后再相聚。我没有准备专门的纪念册,只是几个要好的同学在笔记本上留下了通讯地址和祝福的话语。

毕业前夕,我们三小班三十名同学齐聚一堂,举行毕业联欢。记得班主任常老师和我各自唱了一首《妈妈的吻》,其他同学也表演了自己的拿手节目。联欢会上,我们畅谈两年的所感所想,幢憬美好的明天。为对我们有所约束,学校当时没有发给我们毕业证,而是让我们半年以后拿着单位的考核意见到学校领取,我们也确实都是当年年底来学校领的毕业证。说到分配,上届毕业生受当年学潮影响,分配不很理想,大部分去了乡镇及农村学校。同样,我们这届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面向基层。我们寝室的杜红芳因为是大班班长,学校正好有个留校名额,便留校了。张再书因为是系学生会主席,学校发展他成了预备党员,但仍回了清丰原籍。其他同学基本上是哪里来哪里去,除非你托关系找门路。

回到家以后,便是漫长的分配等待。当时由于教师工作待遇不高,好多人都想转行,但当时的政策不允许直接转,原因好像是国家对师范生有补助,比如生活费等,需要先干两年后才能转行。我们师专生是面向初高中分配的,当时县城只有一中、五中两所高中和十七中(现七中)三所初高中。为了能分到县城,父亲多次找县教委领导,想进县城这三所学校中的一所。由于父亲当时在县计委掌管计划内木材、钢材的调配大权,县教委之前进行校舍改造维修甚至建设时,帮了他们不少忙,教委领导说一定照顾。等到八月份分配后,全县只有少数几个人分到了县城这三所学校,我被分到了有“小北京”之称的城关镇,可一直上不了班。原来是城关镇领导要的人没被分到镇里,直到县教委把他们的人重新分来,我们才上了班,到县北大菜元、小菜元、逆河头、水车元四个村集资兴办的城北初级中学也就是俗称的“北联”任教。一同从师专去的还有数学系的苗天存、秦淑芳,中文系的王玉梅,物理系的高贵山等人。

回首过往,我们在安阳师专曾经有过不一样的青春,曾经在一起幻想过美丽的未来,青春是路,引领我们走向成熟,2000年冬天,在安阳市工作的八八届政史系同学牵头组织了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全系同学十年聚会,彼时大家已青春不再,年过而立。同学们从四面八方齐聚安阳,谈工作,谈变化,并重游已升格为安阳师院的校园和依然如故的308教室,期待再次重逢!

两年师专求学辛苦,教学工作忙碌繁琐。我们风雨兼程,行色匆匆,命运虽然无法改变,但我们用含辛茹苦的工作改变了许多人、许多家庭的命运,我们的付出换来了林州教育的辉煌,这已足矣。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我们这一代师专生虽不能“直挂云帆济沧海”,但始终如一“化作春泥更护花”,用一生诠释了“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这一箴言,谱写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奉献之歌。

文字很轻,回忆太重,致我们永不再来的青春和大学生活!

【作者简介】:纪鹏举,文学爱好者,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一些点滴琐事,作品偶见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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