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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

 天地闲人 2022-07-15 发布于陕西

毛毛曾在文章《厨子来了》中谈到,当年,在公交车上偶遇高考补习班的同学,那位同学激动地大谈自己将来想当厨师的梦想,转身下车,那个时代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再见就是再也不见!毛毛在文中深情地写到:郑乐园,我希望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一脸灿烂的笑容,眸子清亮如水晶!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因为我终于明白了鲁迅笔下闰土形象的意义,在我们的生活里,有千千万万个闰土,或许你我他在别人眼中也是,那个曾经在月光下戴着银项圈,虎头虎脑、充满生气的闰土终究都变成了在生活中满脸沧桑、麻木的,只会一声声叫鲁迅老爷的长工。

我也明白了毕业的时候,我让毛毛别哭,别哭,一定会再见面的,她还是哭着说:我知道会见面的,但再见面还是不是这样的心情……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母亲出差,父亲还没有调到西安,母亲就临时把她外甥女芳姐找来照顾我。其实芳姐也只有十四岁,而我才四岁。那个夏天是惬意的,我们没有节制的吃冷饮和零食,玩耍,好不开心。最后,以我从楼梯上玩耍滚下来,眼部受伤,单位拍电报叫回母亲结束了这段美好时光。

等我再次见到芳姐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她想来西安学点儿手艺找份工作,为了报答她当年对我们的帮助,母亲让她住在家里还出钱让她学习缝纫。我那时已经不是听话的小朋友了,娇纵叛逆,蛮横任性,经常欺负芳姐。有一次和她吵架,还把她锁在门外不让进门。芳姐不卑不亢,经常以姐姐的身份教训我,但我都不听,我想又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寄人篱下,凭什么管我。芳姐上缝纫班很吃力,我嘲笑她笨。母亲训斥了我,她说你知道吗,芳姐就是因为当年照顾你辍学了,所以基础太差现在学习才那么困难。我忽然间仿佛明白了很多道理,也隐约记得当年的一些往事,对芳姐的态度才大大改变。相册里,有一张我们的合影,我们都系着那时流行的黑腰带,着装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但又特别土气。每次我看见那张照片,就在想芳姐现在在干什么……

前些年,一次我回家,芳姐从客厅站起来迎我,轻声唤我名字,我都没认出来,还是母亲告诉我是她。她瘦了,但是没有了当年那种光彩,叫我的时候怯怯的,也不像当年那样不卑不亢,可能我们真的分开太久太久了。我知道是芳姐后,对她很热情,和她聊了很久。

她离开西安后发短信给我:我很自卑,以为你不会理我,不过我发现其实你没变,还是十几岁的脾气秉性,虽然任性,但是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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