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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陆犯焉识》，我还是几年前在北大看的，电影里的政治色彩褪去了很多，甚至婉喻是怎么救丈夫的（出卖肉体），都讲述得很模糊，影片极力渲染的是陆焉识对妻子的爱，还有他本身的个人魅力，比如多次出现的弹钢琴的镜头，色调暖暖的，让镜头外的你我也想入非非。 因此尽管有陈道明、巩俐的出演，导演也试图把故事放在宏大的叙事背景中去，但其实只能算是个言情片，就像琼瑶的《哑妻》。 为什么？没有直面，直面生活的残酷和黑色幽默；没有追问，没有追问人物悲剧命运的根源。 改编，直接改变了小说的主题；而小说的主题原本也是模糊的。 小说中，陆焉识就没有那么完美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有两年的同居生活，他对妻子也没有那么爱，这种爱反而是因为二十年的分离而与日俱增的，因为想到有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并苦苦地等自己而产生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为自己生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和信仰！以致历经艰辛越狱只为看妻子一眼，卿佳否？看见婉喻在超市挑菜时都热泪盈眶，但又不忍心上前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或者说，妻儿原本平静的生活已经被他弄得不平静了。 虽然，小说里也描写了陆焉识在大西北被人如何欺凌，玩阴的整他，知识分子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被踩在脚下，但总的来说，都过于抒情了，把人物的悲剧命运冲淡了，也没有对悲剧命运产生根源的追问。倒是对陆焉识，怎么周旋在恩娘（婆婆）和婉喻之间，人物心理变化之间微妙的关系，花费了大量的笔墨，也写得很出彩。 小说结尾当陆焉识在人性的博弈下觉得上海毫无容身之地时，毅然背上行李和婉喻的骨灰准备回到大西北，因为草原的自由会拥抱他。草原会拥抱他？大西北会再次接纳他？无论怎样的抒情，都无法抹去一个人孤寂、屈辱的三十年！ 任情失正，文其殆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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