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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笔写来

 天地闲人 2022-07-15 发布于陕西

今天,大徒弟、小徒弟都让我给改文章。一个共同问题是,“我”说的太多,像演讲稿,像内心独白,不像抒情散文。

细节动人。有些电影如同散文诗一样,比如电影《情书》,博子寄给和死去丈夫同名同姓的女孩信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女孩回信,他(男阿树)是个奇怪的人,回忆慢慢展开:图书馆飘动的窗纱下读书的身影、放学路上的恶作剧、黑暗中交换拿错的试卷……女孩和观众这时,其实,已经找到了答案,虽然一个爱字都没有,也没有来得及说,但留给每个人的是一片怅然。

你是在看电影,也是在追忆,追忆自己的似水年华。如果你落泪了,也只是因为年少时的梦,而不是镜头前大喊“你还好吗?”的博子。归有光散文《项脊轩志》也是,儿寒乎?欲食乎?全是琐碎,不知不觉就触动了你。

闲笔写来。《情书》中,阿树(女)参加父亲葬礼时,在雪地里发现一只蝴蝶尸体。镜头拉远,背景是苍茫雪国,无助的小女孩跪在地上哭蝴蝶、哭父亲、亦哭自己。而这种情感正是博子正在经历的。

结尾,爷爷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对阿树(女)说,这是你出生那年我种的,阿树围着这棵树惊奇万分,是这样吗?真的吗?看到这里,我都有点儿怀疑岩井俊二是不是看过归有光的“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老房子里,那棵叫阿树的树、阿树和爷爷,忽然有某种东西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虽然父亲死了,但生命依然在延续。那么,是否可以说阿树(男)虽然死了,但爱还在,爱从未消逝……

艺术真实。子涵写坐火车离开奶奶家,如何送别、如何挥泪,可是子涵当时并没有坐火车。那为什么写得很真实,他妈妈告诉我因为他家附近有铁路,想象!情感和想象,正是艺术作品的要素,情感真实就可以了。

白居易在曲江和友人赋诗游玩的时候,想起要是元稹在就好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元稹仿佛心灵感应一样,写了一首诗。很多人说这是后人附会的,文学不是历史,文学的力量在于艺术感染力、真挚的情感,至于表达可以是艺术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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