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g1 HPA轴(A)电针GB30诱导坐骨感觉传入信号(SAS),激活室旁核(PVN),促进分泌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RH)。CRH激活垂体腺的前叶释放促肾上腺皮质激素(ACTH)进入血流。 ACTH激活肾上腺的束状带(Fasc),产生糖皮质激素,引起PVN和脑下垂体的负反馈。(B)在细胞水平,未激活的糖皮质激素受体(GR)存在于具有多种蛋白的胞质复合物中(HSP70、HSP90和FKBP52)。糖皮质激素扩散到细胞中并从未激活复合物释放GR受体。 GR受体可激活抗炎细胞因子如IL-4和IL-10。并与AP-1和NF-κB等转录因子结合,从而抑制促炎因子的释放。 Fig2 Fig3 Fig4 小结 文章来源:Ulloa L, Quiroz-Gonzalez S, Torres-Rosas R. Nerve Stimulation: Immunomodulation and Control of Inflammation[J]. Trends Mol Med, 2017,23(12):1103-1120. 关键词:电针;镇痛;炎症性疼痛;神经-免疫-内分泌相互作用;综述 一、电针诱导的神经-免疫和神经-内分泌调节回路 该回路包括外周传入和中枢传出通路。CFA 诱导的伤害性刺激会激活外周传入通路中的伤害性感受器以及迷走神经和交感神经末梢。同时,免疫细胞通过释放TNF-α、IL-1β、IL-6等炎性细胞因子,在伤害感受器、迷走神经传入纤维和交感神经末梢之间形成串扰机制。然后将伤害性信号传输到脊髓和大脑。将从神经、免疫、内分泌系统接收到的调节信号整合到大脑中,大脑进一步通过上行和下行疼痛控制通路(VN、SN 和 HPA)轴传递次级神经免疫和神经内分泌调节信号,以调节炎症性疼痛。在中枢传出通路中,迷走神经传出纤维和交感神经节前神经元作用于肾上腺释放糖皮质激素和儿茶酚胺,进一步抑制炎性细胞因子的释放,最终减轻炎性疼痛。 二、电针诱导镇痛和抗炎作用 对炎症性疼痛的机制,涉及神经免疫和内分泌系统之间相互作用 在外周和中枢水平注射 CFA/福尔马林/角叉菜胶/胶原蛋白产生外周伤害性信号,进一步提高外周伤害性感受传入纤维。在其最初整合到 DRG 之后,伤害性信息通过上行通路传递到 SDH 和脊髓上。同时,SDH 接收从脑干中的降痛调节系统(PAG-RVM/LC-SDH 通路)投射的信号。此外,VN、SN 和 HPA 轴参与疼痛处理并诱导抗炎反应。 CFA:完全弗氏佐剂; DRG:背根神经节; SDH:脊髓背角; PAG:导水管周围灰; RVM:延髓腹内侧延髓; LC:蓝斑;P2XR:嘌呤能 P2X 受体; TRPV1:瞬时受体电位香草素1; CB:大麻素; CB2R:大麻素 2 受体; CB1R:大麻素1受体; u-OR:u-阿片受体; A1R:肾上腺素能 1 受体; A2R:肾上腺素能 2 受体; DRG:背根神经节; SCDH:脊髓背角; SP:物质P; CGRP:降钙素基因相关肽; 5-HT:5-羟色胺;5-HT1AR:5-羟色胺 1A 受体; 5-HT2R:5-羟色胺 2 受体; NE:去甲肾上腺素; μ-/δ-R:μ-/δ-阿片受体; GABA:γ-氨基丁酸; GABAA/BR:GABA A/B 受体; Glu:谷氨酸; α2AR:α2肾上腺素能受体; NMDAR:N-甲基-d-天冬氨酸受体; AMPAR:α氨基-3-羟基-5-甲基-4-异恶唑-丙酸; DA:多巴胺; FNK:fractalkine; GPCRs:G 蛋白偶联受体; PKC:蛋白激酶 C; MAPK: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 NF-kB:核因子-kB; CREB:cAMP反应元件结合蛋白。 三、EA 在炎症性疼痛期间通过外周、脊髓和脊髓上机制诱导的抗炎和抗伤害性信号通路 EA 抑制多种炎症介质(TNF-α、IL-1β、IL-6、NGF 和 ATP)并促进外周释放阿片肽、大麻素和腺苷以抑制外周致敏。在脊髓背角,电针抑制 NMDARs 和 AMPARs 的突触后兴奋、MAPK 磷酸化诱导的细胞信号传导和神经胶质激活依赖性炎症介质的释放,以进一步减弱中枢敏化。电针诱导的大脑疼痛和炎症调节水平还涉及中枢、免疫和内分泌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EA 调节下行疼痛抑制通路 (PAG-RVM/LC-SDH) 以诱导 SDH 中 5-HT 和 NE 的表达。此外,外周炎性细胞因子的表达受 HPA 轴和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系统的调节,这与 EA 诱导的神经-免疫和神经-内分泌调节有关。 结论 在炎症过程中,外周炎性细胞因子使伤害性神经肽敏感,将伤害性信号传递到脊髓颈和脊髓上。同时,通过HPA轴以及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系统,伤害性信号可以刺激肾上腺释放NE和ACh,抑制炎性细胞因子的表达,并形成神经免疫和神经内分泌调节回路。该回路包括外周传入和中枢传出之间的相互作用,这些传入和传出是通过应用电针诱导的,并在炎症疼痛期间介导神经-免疫和神经-内分泌系统的调节。免疫细胞和细胞因子使伤害感受神经元敏感,进而激活免疫反应。此外,HPA轴、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通过与免疫细胞和伤害感受神经元的相互作用抑制炎症,形成反馈回路。外周传入回路包括免疫细胞、炎性细胞因子、外周伤害感受神经元、HPA轴、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在中枢传出通路中,脊髓伤害感受神经元和神经胶质细胞突触可塑性的改变可导致神经免疫相互作用。 在炎症性疼痛模型中,抗炎和抗伤害性信号通路在外周、脊髓和脊髓上水平受EA调节,EA诱导镇痛的机制与抑制外周和中枢致敏有关。EA抑制疼痛相关炎症介质的释放、外周神经元中伤害性受体的表达以及细胞信号通路的磷酸化,所有这些都会使外周疼痛感知脱敏。此外,EA还促进外周阿片肽、大麻素和腺苷的释放,以抑制外周炎性疼痛。在中枢,EA抑制脊髓兴奋性神经元的激活,包括NMDAR和AMPAR介导的突触后兴奋,MAPK磷酸化诱导的细胞信号通路的激活,胶质细胞的激活,以及炎性介质(如炎性细胞因子、趋化因子和ATP)的释放,从而抑制中枢致敏。此外,EA增强下行抑制途径,以阻止疼痛的传播。在大脑层面,电针通过与中枢神经、免疫和内分泌系统的相互作用来调节疼痛和炎症。由HPA轴和交感神经和迷走神经系统介导的外周炎性细胞因子依赖性抗炎反应也参与了EA介导的镇痛过程。因此,电针对炎性疼痛的多重调节作用可能与神经-免疫-内分泌相互作用有关。 来源 Li Y, Yang M, Wu F, Cheng K, Chen H, Shen X, Lao L. Mechanism of electroacupuncture on inflammatory pain: neural-immune-endocrine interactions. J Tradit Chin Med. 2019 Oct;39(5):740-749. PMID: 32186125. ========== 首先,作者开发了一种新型去除小鼠脾神经的手术,发现这种小鼠在疫苗接种后所能产生的浆细胞(抗体分泌细胞)数量有明显缺陷,暗示了脾神经冲动信号对B细胞应答有促进作用。通过药理学、遗传学实验,他们继而发现B细胞表达乙酰胆碱α9受体对脾神经的这个促进作用不可或缺。通过体内细胞剔除实验,作者发现在肾上腺素能的脾神经和需要感知乙酰胆碱的B细胞之间,最可能起到了“换元”作用的是新近发现的可感受去甲肾上腺素而分泌乙酰胆碱的T细胞。 进一步,作者通过伪狂犬病毒逆行追踪,发现脾神经与室旁核(PVN)、中央杏仁核(CeA)有连接。这两个区域的功能与应激、恐惧反应紧密相关,而两处共有的一类神经元是表达CRH(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的神经元。CRH神经元是掌控垂体-肾上腺轴的上游神经元,其激活可导致肾上腺大量释放糖皮质激素,调整机体应激,抑制免疫系统活动。这个已知抑制免疫的内分泌功能,不能解释作者看到的免疫增强的现象。但会不会CRH神经元还可以直接操控脾神经,通过神经通路传导免疫增强的信号来促进浆细胞的产生呢? 为检验这一假说,作者通过光遗传学实验,发现刺激CeA/PVN的CRH神经元后几秒钟之内就会记录到脾神经的电信号明显加强,证明CeA/PVN与脾间的确有通路连接(图1)。进而,作者通过CRH神经元剔除、DREADD化学遗传学抑制及激活的方法,证明CeA/PVN CRH神经元活性对应调控了脾内B细胞应答产生浆细胞的过程。 图-1: 光遗传学实验证明CeA/PVN CRH 神经元与脾神经的连接 自主神经活动可以受外界环境及行为的影响。那么,有没有行为可以刺激这条脑-脾神经轴从而增强免疫应答呢?作者通过监测小鼠在不同行为范式下 CeA/PVN 的 CRH 神经元活动发现,一个他们新开发的“孤立高台站立”(elevated platform standing,如图2和视频)行为可以同时激活这两个核团的CRH神经元。
图-2: 孤立高台站立模式图 视频:可以增强小鼠抗体应答强度的孤立高台行为更重要的是,抗原接种后第二周里,每天经历这个行为范式两次,小鼠抗原特异的抗体就可以增加~70%。这种行为增强抗体应答的效果,依赖于CRH神经元、依赖于脾神经、并且需要B细胞表达的乙酰胆碱受体。虽然高台站立可以看做是一种应激范式,但并非所有导致应激状态的行为都能增强免疫。作者测试了神经生物学研究中常用的捆绑模型,发现这一范式更强烈而持久激活PVN的CRH神经元,但抑制 CeA 的 CRH 神经元,致使机体持续产生高水平的糖皮质激素,对免疫应答产生了抑制作用。 至此,作者在这项研究里鉴定、证明了一条对适应性免疫具有增强功能的脑-脾神经轴,揭示了 CRH 神经元的双重免疫调节功能——经典已知的垂体-肾上腺神经内分泌免疫抑制作用和新发现的经神经环路直接作用于脾的免疫增强作用。神经免疫学方兴未艾,目前的主要方向包括:以CNS和外周神经为靶器官,研究组织固有的小胶质细胞和招募而至的免疫细胞在系统稳态与病变中的作用;研究中枢及外周神经与淋巴器官和屏障组织(肠上皮等)里固有免疫细胞(巨噬细胞、ILC等)的信号交互与功能互调等。 这一新工作使我们认识到淋巴细胞介导的适应性免疫应答也可以受到中枢-外周神经环路的直接调控,以及通过躯体行为正向调节免疫应答的一个生物学基础。 针对最后一点,祁海教授特别指出,锻炼身体(躯体运动)可以增强“免疫力”,这个几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接受的常识性结论,其背后的科学依据其实远不清楚。他认为,他们发现的脑-脾轴可能为此提供了一个环路方面的解释。我们适度锻炼,可能如同小鼠的EPS,恰到好处地刺激了CeA和PVN的CRH神经元,增进了浆细胞和抗感染抗体的生成。相反,频繁马拉松跑后人们易于感冒,可能是过度应激导致的免疫抑制超越了免疫增强效果。祁海猜测,未来通过神经免疫学的进一步研究,应该可能在特定神经元、神经环路水平定量描述、评价不同锻炼方式、不同躯体运动形式、乃至不同 “冥想”、“禅修”过程对免疫系统的影响,从而给我们为加强“免疫力”而正确选择锻炼或其它修行方式提供更明确的科学依据。这是题图“勤動”所表达的愿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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