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篇系精读中国史连载273，《元朝史话》连载10，欢迎收看。 01、刘福通首义颍州 元顺帝调发15万民工开河后，韩山童等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发动起义。 韩山童等派人到处散布童谣说：“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又派几百个教徒去做挑河夫，在民工中宣传“明王出世、弥勒下生”，发展教徒。并暗暗地凿了一个独眼石人，背上刻了“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几个字，埋在即将挖掘的黄陵冈附近的河道上。 经过这番大造舆论的活动后，黄河两岸的人心浮动，大家以为元朝灭亡已是指日可待了。 不久，民工们果然在河道里挖出了独眼石人，于是个个惊诧不已，一传十，十传百，中原地区沸腾起来了。 这时，聚集在颍州颍上县（今属安徽）一带的韩山童、刘福通等人决定立即发动起义。 1351年五月，韩山童等召集3000教徒，人人头裹红巾，在白鹿庄斩白马乌牛，祭告天地，准备起义。他们发布文告，宣称韩山童是宋徽宗的第八代孙 子，应当继承皇位；刘福通是宋朝大将刘光世的后代，应该辅佐宋朝皇帝的子孙，恢复天下。 由此可见，韩山童在起义一开始目标就很明确，就是用“复宋”作为口号，推翻元朝的黑暗统治。 但是很不幸，正当起义开始发动的时候，韩山童被捕牺牲，他的妻子杨氏带着儿子韩林儿逃到武安（今江苏徐州）避难，刘福通等人经过苦战才逃出重围。 刘福通趁敌人不意，转而一举攻下了颍州城（今安徽阜阳）。 因为刘福通的起义军都头裹红巾，所以称红巾军，这些起义军多数信奉白莲教，烧香拜佛，所以又称香军。 埋葬元朝封建统治的元末农民起义正式开始。红巾军是元末衣民起义军的主力军，他们人数多，组织得好，斗争目标明确，贡献最大，所以元末农民起义又叫红巾军起义。 红巾军占领颍州后，很快占领了亳州、项城、朱皋、罗山、真阳、确山等地。 到这年秋天时，红巾军又占领了汝宁、息州、光州等地，起义人数达到10万人。 刘福通在颍州发动起义取得了胜利后，对其他地方的人民群众的鼓舞很大，各地纷纷起兵响应。在北方地区的主要有芝麻李等起义于徐州，布王三、孟海马等起义于湘汉流域，郭子兴等起义于濠州（今安徽凤阳）。 1352年二月，郭子兴在濠州起兵。郭子兴是定远（今属安徽）的富豪，但出身低微，没有靠山，常受地方官府的气，所以也参加了白莲教，平时结交江湖好汉，很有点名气。刘福通起义爆发后，当地农民也在闹造反，郭子兴带了几千人，趁黑夜，偷入濠州城，半夜里冲进州官衙门，杀了州官，宣布起义。当地民众纷纷参加起义军。 贫农出身的朱元璋，就是在这之后不久投奔郭子兴的。 朱元璋是濠州钟离太平乡孤庄村人，家境十分贫寒，父亲朱五四一辈子替地主种田。1344年淮北大旱，瘟疫流行，朱五四和朱元璋的母亲、长兄都相继病死。朱元璋不得不到皇觉寺做和尚，不久又出门云游，靠化缘为生，后来回到皇觉寺。农民起义爆发后，他耳闻目睹了元军的种种暴行，最后决定参加郭子兴部队。 芝麻李、布王三、孟海马、郭子兴等人领导的起义军，都信奉白莲教，也都称为红巾军。由于宗教宗派的原因，他们都属于北方红巾军系统，有的一开始就受到刘福通的节制。 刘福通领导的主力红巾军，始终是元朝的心腹大患。赫厮镇压红巾军失败后，元顺帝又令知枢密院事也先帖木儿、卫王宽彻哥等率诸卫兵10余万人去镇压，后来又增派了不少元军去助威。 元军攻陷上蔡，起义军最早的领导人之一韩咬儿牺牲。 1352年三月，元军攻陷汝宁，元将巩卜班率数万军队驻汝宁沙河岸，他们为暂时的胜利所陶醉，日夜饮酒作乐。刘福通乘他们不备，偷袭元营，巩卜班被打死，元军溃散。 不久，也先帖木儿驻军沙河，但是巩卜班的下场使他记忆犹新，因此日夜提心吊胆，疑神疑鬼，有一天晚上，士兵突然惊叫起来，也先帖木儿以为刘福通又来偷袭了，只顾上马逃命，军资器械、粮草全部丢弃，几万大军直往汴梁逃窜。朝廷知道了这件事，下令把也先帖木儿撤职查办。 元朝几次派军镇压刘福通都遭到了惨败，便改变策略，把进攻的重点放在刘福通主力红巾军的两侧上，而利用当地的地主武装“义兵”来牵制刘福通，严重阻碍了刘福通起义军的发展。 到了1354年时，北方红巾军被迫采取守势。这一年，他们的处境很困难。  02、徐寿辉建立“天完”政权 刘福通在颍州发动起义后，在江淮一带的彭莹玉和他的徒弟们也积极活动起来。1351年那年，先后有许多地方爆发了起义。 徐寿辉于1351年八月正式发动起义，一举攻占蔪州。徐寿辉的起义军也是头裹红巾、烧香拜佛的，所以也是红巾军或香军，但因为他们属于南方系统，因此我们把它称为南方红巾军。 十月，南方红巾军攻占蔪水（今湖北浠水），并以此为都城。国号天完，改元治平，徐寿辉称帝，邹普胜为太师，建立了元末农民起义中的第一个农民政权。 “天完”就是压倒“大元”的意思。 忽必烈建立元朝时，因版图辽阔，自称“大元”，显得很威武，现在农民军要推翻大元，就要有一种压倒大元的气概。所以在“大”字上加一横，变成“天”；在“元”字上加一个“宝子盖＂，变成 “完＂，表明了南方红巾军推翻元朝的决心。 天完农民政权行政机构有中书省，下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军职有百户、千户、万户、总管、统军元帅等。 起义农民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对于打击和镇压敌人，维护社会治安，保证起义军的组织纪律和统一指挥各地起义军，都起了很大的作用，使原来以宗教为纽带联系的南方各地教徒有了自己的政治中心。 天完政权建立后，南方红巾军起义的形势发展极其迅猛。为了扩大战果，天完政权通过分兵四出的战略，发展了起义形势，对南方各地的元朝统治打击很大，红巾军所到之处，所在贫苦农民纷纷起兵响应，他们穿着短衣草鞋，没有兵器，就用木头竹子削成武器，剪段红布裹着头，像潮水一样奔向起义队伍。 南方红巾军之所以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是与他们提出明确的政治口号分不开的。他们在“摧富益贫”口号的鼓舞下，夺取地主富豪的钱财、粮食，那些逃入穷乡山谷的富豪也无法逃脱农民起义军对他们的沉重打击。 彭莹玉和项普略所率领的一支红巾军，活动范围最广，战斗最激烈。 彭莹玉是南方秘密宗教的首领，也是红巾军的领袖。但自己却没有称王称帝。他尽管地位很高，徒弟遍布南方各地，人们对他很尊重，但他总是浴血奋战在第一线。 1352年二月，彭莹玉率领的红巾军占领江州（今江西九江），接着攻克南康（今江西星子）、饶州（今江西鄱阳）、信州（今江西上饶）。四月，进入安徽境内，占领婺源、休宁和徽州。在这一带，与汪同、程国胜、俞茂等地主分子组织的地主武装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六月，彭莹玉、项普略率军突破显岭关，进入浙江。七月，攻克江浙行省首府杭州，元朝官吏纷纷逃窜，参政樊执敬顽抗被杀，总管宝哥与小老婆投西湖自杀。 彭莹玉的军队进入杭州后，纪律严明，不乱杀人，不奸淫妇女，军队驻扎 在寺庙内，不占民舍。他们继续宣传“弥勒佛出世”，号召人民参加红巾军，贫苦大众投奔红巾军的十分踊跃；同时，他们把元朝的 府库打开，把金帛等贵重的物品运走。 这时，元军汇集在集庆，并形成了对红巾军包围的势态。在这样的形势下，彭莹玉只好退到江西瑞州。1353年的十一月，元军包围瑞州，彭莹玉等红巾军将领进行了英勇的保卫战，城破后，他们都遭到元军的残酷杀害。 彭莹玉是南方红巾军的杰出领袖，他有着推翻元朝黑暗统治的信心，有着组织群众和宣传群众的丰富经验，有着在困难条件下坚韧不拔的毅力，有着在胜利条件下继续战斗的顽强意志，在他身上，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的优秀品质。他的牺牲给南方红巾军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在彭莹玉牺牲的同时，南方其他各支红巾军也都遭到了敌人的镇压。这样，元朝军队的包围圈渐渐缩小，到1353年十二月时，元军攻陷天完政权的都城一蔪水，天完政权的400多名官员惨遭屠杀，徐寿辉等经过英勇奋战，突围而出，被迫逃到黄梅山区和沔阳湖中，以保存起义力量，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蔪水的失守，使南方红巾军起义受到了很大挫折，由于起义军失去了指挥中心，被敌人各个击破。 1353年时，由于天完政权的各支起义军先后为元军镇压，江淮地区起义军余部连结水寨于巢湖。  03、北方红巾军的兴衰 从1355年初开始，刘福通率领北方红巾军的主力开始大规模出击，元朝统治者对刘福通率领的主力军仍然采取“围剿”和堵截战术。但这个战术很快就遭到了失败。起义军在击败了元军后更加壮大了。 为了进一步联络、调遣北方各支红巾军，建立牢固的根据地，1355年二月，刘福通将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接到亳州，正式建立北方红巾军的政权——宋，改元龙凤，韩林儿为帝，又号“小明王”。“小明王”是“明王出世”的标志，表示光明已经来临，黑暗势力即将驱逐。 宋政权的建置与天完政权类似。中央政权设有中书省、枢密院和六部。 刘福通为丞相，后来封为太保，所以刘福通又叫“刘太保＂。 随着各支起义军的发展，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多，宋政权还设立了行中书省和府、县等地方行政机构。管军机构也逐步完善起来，有统军元帅府、管军总管府、管军万户府等，均属枢密院管辖，并有百户、千户、万户、总管、统军元帅等相应的军职。 宋政权建立后，元朝军队进一步加紧了对红巾军的镇压，调兵向宋政权的都城亳州进犯，刘福通在太康（今属河南）失利，元兵进围亳州，韩林儿逃到安丰（今安徽寿县）。次年三月，刘福通与元军激战于亳州，元军大败退走，亳州得安。 1356年九月，刘福通为了分散元军对宋政权都城亳州的压力，扩大战果，作出了重大的战略决策，即三路北伐。 宋政权三路北伐后，牵制了元朝的许多兵力，刘福通亲率的中央红巾军解除了压力，于是便开始向外出击。 1357年六月刘福通攻汴梁。汴梁是北宋的首都，北方红巾军以“复宋”为号召，因此进攻汴梁，对于推翻元朝封建统治是有很大的号召力的。 1358年五月，刘福通发动对汴梁的进攻。元汴梁守将竹贞逃跑。这样，北方红巾军多年的愿望实现了，刘福通便将汴梁定为宋政权的都城，韩林儿也从安丰迁来。 这时，北方红巾军出现了鼎盛局面。旧史书上记载：“造宫阙，易正朔，号召群盗，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西至甘肃，所在兵起，势相联结。” 但是，由于三路北伐军的失利，形势发生了逆转。敌人对宋政权的“围剿＂愈益加剧，对宋政权的包围进一步紧缩。1359年八月，汴梁城破，刘福通保护韩林儿冲出重围，逃奔安丰。汴梁城内数万红巾军战士及宋政权官吏、家属被俘。 小明王韩林儿不得不遣人向朱元璋求救，朱元璋亲率大军来救，救出小明王和刘福通。后来，小明王被安置在滁州，到了1366年十二月，朱元璋命廖永忠迎小明王到应天，途经瓜步，将小明王韩林儿沉死在长江里。 北方红巾军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他们在元末衣民起义中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正是他们最有力地打击了元朝的有生力量，正因为有他们的英勇斗争，才为后来朱元璋最后灭亡元朝、统一全国奠 定了基础。 本文内容编选自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与“读史”联袂打造的中国读本《经典中国通史》之《元朝史话》。 《经典中国通史》全套共有16本，分别是：《夏商史话》《西周史话》《春秋史话》《战国史话》《秦汉史话（上）》《秦汉史话（下）》《三国史话》《两晋南北朝史话》《隋唐史话（上）》《隋唐史话（下）》《五代史话》《宋朝史话》《元朝史话》《明朝史话》《清前期史话》《晚清史话》。 这套书是由十多位出生于上世纪上半叶的老一辈历史学家，耗时数年，精心编撰而成。从夏商到晚清的历史迁徙，五千年华夏史全景描绘，专业权威，又通俗易懂，老少皆宜，传世经典，值得学习珍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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