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我是写真实故事的猪小浅。 跟着我来看今天的故事： 01 我是梁如月。 其实我是个能喝酒的人。要不然，顾贤平邀我吃夜宵那天，我也不会碰酒。 也许是心情不好吧，一时喝得太多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不过我醉酒不醉心。醉得再厉害，脑子却总是异常清醒。 要不然，也不会在摔倒的时候，发现摄像头。 一瞬间，我的内心就被恐惧占领了。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顾贤平。 我连站都站不稳，心里忽然冒出凶多吉少的危险感。 我指着顾贤平说，你个变态！ 可顾贤平并不生气，而是伸手来抓我。 我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抬腿猛的一踢。顾贤平也有点醉，反应比较慢，毫无防备的被我踢中了要害。 他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倒在我身边，双手捂裆，场面更加猥琐变态了。 我说，你快点出去，我要报警了！ 他痛苦地说，你这是干嘛呀。 当时我有点失控了，揪着他的头发，问他偷拍的东西发到哪里了！ 然后，他就傻了。 02 顾贤平和我保证，摄像头绝对不是他放的。 然后他报了警。 警方来了后，说这个摄像头很小，只能拍摄储存，没有传输功能。拍一段时间，会有人来取。 那么能干这件事的，就只有另一个室友了。 顾贤平打电话给那个女孩，说房子漏水，把她骗回来。 在警察面前，她说了实话。 摄像头是她趁我洗澡时放的。她偷拍这些东西，是准备卖给网上那些变态男。她甚至还偷过我没洗的内衣裤。 真是无话可说了，可能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被我发现了。 那个女孩被警方带走，我和顾贤平跟着去录了口供。 回来的路上，顾贤平走路怪怪的，夹着腿。我这才想起自己那致命的一脚。 顾贤平说，你不准备和我道个歉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对不起啊，我…… 我是真的感到抱歉，也是真的感激他。 顾贤平给了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能体会，一个能被自己一脚踢倒的男人，才让人安心。 可能这就是家暴后遗症吧。 03 出事后，我和公司请了两天假。 本来被我爸找见就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 心情平定下来后，我和我弟通了电话。 他说我爸肯定是来找我要钱的。还好我之前特别嘱咐过小区的保安大爷，别放我爸进来。要不然，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我弟那两年，工作干得不错，升职了，也加薪了。 可我爸出狱后，又开始赌。找我弟要钱，我弟多多少少会接济他。 2013年，我弟在县城买了房子。 姑姑帮他出了一半首付。每个月交完房贷，剩不了多少。我爸就要不到钱了。 按理说，我弟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可他从大学起，谈了三四个女朋友，都没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因为女孩子见了我爸，没有不吓退的。 找我弟要不到钱，我爸就想到了我。 那段时间，我弟托我买了点网上买不到的专业书寄回去。 我和我弟都猜，是寄书的快递袋子，让我爸看见了。 我弟提醒我说，你注意点，爸经常在我公司门口堵我，找我要钱。他进不了小区，肯定在外面堵你。 我们小区，有两个大门。 我每天换着门走，可第三天，还是让我爸堵住了。 他找了个一天20块的地下室住，每天早晚来守我。 04 我爸吃准了年轻人，要面子。 而他老脸一张，无所谓。 他揪住我说，要么你回去给我乖乖嫁人，要么你给我10万，算你还我的嫁妆。要不然这辈子不会让你好过。 来来往往，好多人看过来。甚至有也住在旁边的同事。 我爸就对他们嚷嚷，我是他爹，这个不孝女逃跑，不养我。 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说，好，我给你钱。我手头没那么多，这两天就筹钱。 整整一个上午，精神都有点恍惚。经理看我状态不太好，让我先回家休息。 我真的有点崩溃。 银行里，我只有5万多块。就算我全部拿出来，也填不满我爸的狮子大开口。 这些年，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好不容易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然而一见面，就被我爸完全击垮了。 我回到出租屋，整个人都是懵的。 心脏就像一棵失水的植物，一点点死透了。 那是真正的心灰意冷。 也许我能闯过眼前这一关，可是闯过了，又能怎样？ 你以为人生有了起色，不过是在蓄谋着更大的磨难。 顾贤平刚准备去上班，看见我进门，吓了一跳。 他后来和我形容，还以为是具僵尸走进来呢，脸都是灰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爸又找你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05 我们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往往取决于他的认知范畴。 对于我这种从小被无尽欺辱的孩子来说，面对我爸这样没有底线的无赖，只会束手无策。 可对于顾贤平来说，却有另一套思路。 当天晚上，就有两个人出现在我爸的那个20块一晚的地下室，说我爸偷了他们的手机。 我爸趁他们商量怎么报警的时候，跑了，第二天就吓得回了老家。 那两个人，自然是顾贤平找来的朋友。 我完全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后来，我请大家吃了饭。 我问他们，你们不怕我爸真找警察证明清白啊？ 顾贤平就笑，说，这是北京，你爸无业，没有暂住证，还有前科，警察抓着他，马上就得遣送原籍。看你爸跑的这个速度，搞不好身上还带着案子呢。 我发现我爸这样的无赖，还得顾贤平这种“变态”来对付他。 那天在酒桌上，顾贤平的朋友喝多了，对顾贤平说，你追姑娘，还挺下血本儿的。 顾贤平就不高兴地说，我抽你丫的，少胡说。这是我的房客。人家是大学生，人特好，上次被偷拍都没找我麻烦。我这是还人情。 说实话，那几天，顾贤平在我心里的形象，逐渐高大，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 可他和他朋友的对话，让我瞬间清醒了。 我们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06 顾贤平中专毕业，是个厨师。 中餐起家，后来学了花式铁板烧。 他自己说的，年轻喜欢花活。在后厨颠大勺，不如在前面耍杂技。 他老家是河南濮阳的，小时候还在嵩山脚下练过两年武。 顾贤平17岁就来北京了，学得满口京片子。 感觉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可他不愿意讲。 玩世不恭的装裱下，藏着颗年老的心。 而我呢，自己那点悲哀的故事也不想随便展开。 我们一直维持着朋友的关系，偶尔的夜宵时光，也仅限于我的奇葩客户，和他的有趣客人。 顾贤平空下来的房间，再没找租客。 我问他，怎么不找了？他说，我又不差那两钱儿。搞出一次麻烦，不想再搞了。 说起这房子，是一对老夫妇的。 以前常去顾贤平的饭店吃饭。很喜欢他的手艺和人品，一来二去就熟了。 后来被儿子接去了美国，国内没亲人，就把房子拜托给顾贤平出租照料。 从某种意义上说，侧面证明了顾贤平的人品，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我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07 是九月的某一天，我下班回来。 一进屋，就闻到满是菜香。 我惊讶地说，你今天怎么下厨了？ 好像厨师都不喜欢在家做饭。至少，我没见顾贤平下过厨房。 他招手让我坐下，然后从厨房里，捧出一只生日蛋糕，燃着小小的烟花。 我当场破防了。 那一年，我26岁，从未庆祝过一次生日。 在家里，没有人记得。在学校，没人知道。 每年生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渐渐地，我也快要把自己遗忘了。 我问顾贤平，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拜托，我是二房东，抽屉里还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呢。 我冰结多年的心，悄悄透出了暖意，化成了水，打湿了眼角。 顾贤平的手艺是真的好，一盘简单的开水白菜，浇上汁，能在我面前开出花。 我们喝了酒，空气便有了暧昧。 气氛所至，我把自己所有的身世讲给了他听。我给他看我手臂上，背上被我爸打得永远褪不净的疤。 他红着眼，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轻轻地抚摸。 痒酥酥的温柔，悄然替换了记忆中的疼。 再后来，我们都醉了。 迷迷蒙蒙地，感到有人抱起了我。我闭着眼，不想睁开。 我感觉，有温热的唇，贴上来。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有一条厚厚的毛毯，盖在我身上。 我实在太累了，眼皮好沉，没力气追问了。 第一次生日，第一次有人吻我，足够我做一场甜美的梦了。 08 第二天，我和顾贤平都没提前一天的事。 我一向不是主动的人。他不说，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依然是朋友。依然是友好的房客与二房东。 2016年3月，在我们楼下，看到一个女孩指着他大骂，说怎么撬不开你的心。我吓得赶紧绕行，免得尴尬。 晚上，怕他低落，还专门找他说话。可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不在意。 从此，他在我心里定位成玩咖。 17年初，我咬牙买了房。 人人不看好的loft。可我喜欢，买得起，经济可承受的范围内，地段相对好。 我不用户口，也没想生孩子，一个人安安静静过一生，挺好的。 顾贤平帮我搬的家。开着他们饭店拉货的面包车，把我送过去。 晚上，我要请他吃饭。他说，不了，就这么别过吧。 然后给了我一个拥抱，转身走了。 我站在12楼的窗口悄悄目送，他出了楼门口，没抬头，上了车。 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哭了。 09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顾贤平。 有时觉得，命运有意安排他，在我最难熬的时刻，搭救了我。然后在我顺风顺水之时，又推开了。 慢慢的，生日夜里的那一吻在记忆中变得不可信起来。像是场梦，却点开了我的桃花。 说心里话，好像就是从那天起，我对男人不那么畏惧了。 也可能，我在这个社会里，越来越游刃有余。 事业稳定下来。手下管理十几个年轻人，让我觉得自己不再那么软弱了。 只是，我从来不回老家。遥远的距离，淡化了原生家庭埋在我心底的伤。 唯一有联系的，只有我弟。 他2016年结婚了。弟媳比我还大4岁，离过婚，带着个3岁的女孩。 许多人都觉得不合适，可我觉得挺好。 因为她厉害。 不但把我弟的小家操持得井井有条，还会怼我爸。我爸怕她。 10 16年的生日，有另一个男人陪我过了。 我们同在一个写字楼，说关注我很久了，大胆送了花。 比我大三岁，条件挺好的，名校毕业，公司中层，就是面相有点老成。 我叫他老何。 我们谈了有三个月。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没有太多激情，但很温馨。 我们都尊重彼此的工作。周末约也可以，不约也行。 12月的时候，老何出差香港半个月，回来请我吃饭。 可那天订的餐厅，后厨出了问题，就直接去了隔壁的铁板烧。 他说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 果不其然，女人的直觉很准。 坐下就看见了顾贤平，站在另一张桌子的后面。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东家，意外地出现在我眼前。 第一次见他穿新制服，黑色的，有种说不出的帅。 然后，他开始耍他的技术了。 小铲子小刀上下翻飞，真的像杂技一样。坐在他对面的女孩，一边赞叹，一边拍。 顾贤平煎个鸡蛋都不是正常煎，先要在铲子上耍一下，两面煎好，轻轻一挑，飞到客人的碗里去。 可是，那天他可能玩high了，煎第二个的时候失了手。 那片煎蛋被他一挑，直飞向我们，不偏不倚地落在老何的头顶上。 旁边的服务生都惊了，飞扑过来，捡鸡蛋，擦头发。 老何的头发，被擦掉了一大片。 服务生吓得叫出来，然后才发现，那是一块假发片。 我在职场这么多年，觉得自己修炼的涵养已经够深了。 可是看着身旁风度翩翩的男人，突然露出油亮亮的大脑门，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11 那天我和顾贤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陪着气哼哼的老何走了。 不久，我们分了。 男人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让他没法再面对我。 我想在微信上问顾贤平，是不是故意的？可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自作多情。 自从我搬走后，我和顾贤平再没在微信上说过话。 明知道彼此日夜忙碌在同一座城市，却不知道用怎样的开场白拉开序幕。 不久，就是春节，习惯了一个人在北京过年。 家里挂上灯笼，插上花，叫上不回家的小下属们过来，也是热热闹闹的一个家。 是初六那天，顾贤平的朋友突然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能不能过去看看他。 顾贤平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只是再没找租客。 去了我才知道，顾贤平自杀未遂，吃了大把安眠药被朋友发现了。 他兄弟在门外和我说，顾哥都是给女朋友表演铁板烧的，只给你做过饭。我觉得，他对你不一样，你能不能劝劝他。 我觉得这理由挺尴尬的。 一顿饭能代表什么呢？ 可那一顿饭，却又真的在我心里，留了痕迹。 像一场梦。 12 顾贤平刚从医院回来，靠在沙发上，脸上泛着层灰。 朋友都走了，只留下了我。 我说，什么事想不开？ 他说，没有啊，就是活着没意思。 看他那个死样子，是真不想说话。我拉起他说，走，我送你样东西。 他没精打采地站起来，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在地上。 心里猛地就疼了。 我带着他，回了我家。从衣柜里，拿出个布包。 顾贤平一下怔住了。他知道我的故事，猜到了这是什么。 他问，你妈妈的？ 我一边点头，一边打开妈妈留给我的小布包。 我说，当年从家里跑出来，我和自己说，如果这个包里的钱都花光了，我就去死。我现在，还有421块。 我从里面拿出一张10块钱，递给顾贤平说，这是我的命。我现在分给你10块，钱在留人。 顾贤平嘴唇一直在抖，接过钱的那一刻，终是放声哭出来。 13 可能大家都觉得，爱哭是抑郁的表现。 实际上有的时候，无所谓的态度，才是在掩盖求死的人生。 那天，顾贤平和我讲了他的身世。 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只有16岁。他妈下地干活的时候，被人强奸了。 那时的农村，封建，性教育也不足。他妈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懂自己停经怀孕了。 由于吃的营养不够，胎儿小，肚子不是很大。7个多月的时候，才被家里发现。完全成了丑闻。 只能生了。从此她的名声坏了，一辈子没嫁人。而她的心也病了。 顾贤平说，我的名字是后来改的。你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吗？叫顾狗。我妈恨我，给我起一个贱名。因为我是被强奸出来的孩子。我外婆想把我送人，都没人要！他们说我脏，是个杂种。 听顾贤平的身世，我一直在掉眼泪。 我觉得自己够惨了，可他的经历比我还可怕。 因为他是个从小被母亲痛恨的孩子，没有得到过一天的宠爱。 妈妈从小没喂过他一天奶，是外婆喂奶粉养大的。 6岁，他就被送去武校，被师兄当沙包打，打到吐血，被体校送回来。 妈妈问他，你怎么没死呢？ 9岁，唯一关心他的外婆去世了。妈妈揪着他的头发说，都是你害的。 顾贤平被骂得莫名其妙。 14岁，第一次谈恋爱，约会的时候被妈妈看见。妈妈当着女生的面，说他是畜生，明天就会强奸女朋友…… 顾贤平是去当厨师学徒，生活才有了转变。 他的师傅很喜欢，不只教他厨艺，还帮他改了名。 然而，名字可以改变，但某些过往的伤害，却永远刻在了心里。 越来越深，终究变成了阴暗的心理疾病。 14 突然明白，我和顾贤平为什么总也忘不掉对方了。 因为我们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都有一座想要永远逃离的城。 顾贤平说，我心里有病，和女孩恋爱，总是问自己是不是要强奸她。我都快要疯了。我谈恋爱没有一次超过三个月。 我问，所以你亲了我之后，决定不恋爱了是吗？ 顾贤平望着我，说不出话，只有眼泪默默地流。 我瞬间沦陷在他的泪光里。 我喜欢他眼里那份软柔的羸弱感，没有丝毫的侵略性，让人想去靠近。 这之后我们经常约着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们两颗受过伤的心，像是在一点点的靠近。 每靠近一点点，就能治愈一点点。 有天我们走在路上，顾贤平突然停下来说，做我女朋友可以吗？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而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吗？ 没有。其实爱情里，学历上的对等，远没有心理上的匹配更重要。 虽然我和顾贤平一个本科，一个中专，一个在写字楼里做经理，一个在餐馆里做厨子。 但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我们能体恤彼此在某一刻，不想说话的宁静。理解彼此，在欢乐的节日里，不想见到亲人的那点冷漠。 温暖不一定要盛大。两个人相拥的小窝，就足以照耀我们漫长的人生。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是在一起的第二个月，我知道了我家里一个天大的秘密。 15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末。 我弟打电话来，说，姐，我告诉你个无比狗血的大事。我和你……都不是爸爸的孩子。 我整个人都定住了，以为他在开玩笑。 然而却是真的，因为我们的亲生父亲来认亲了。而这个人，是我爸的好哥们，当年一起闯荡过社会。 他犯事坐了很久的牢，出狱后孤家寡人。然后他找到我爸和我弟说了一个许多年的秘密。 当年，我爸妈生不出孩子。然后他就骗我妈，说听我爷爷他们商量，我妈再生不出来，就弄死我妈，重新娶一个。 我妈当时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独自一人嫁过来，吓坏了。 那位哥们又说和我妈试试，看看是不是我爸不行。 我妈那时太傻了，糊里糊涂地同意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我爸不行。 后来，我妈生下我，奶奶又逼我妈马上生儿子。 我妈当时心一横，又去找了这位朋友…… 我爸起初不信，可我弟和那位哥儿们去做了亲子鉴定。 我爸的世界崩塌了。 16 这事在村里传开的第二天，我爷爷就过世了。 村里人都说，他是被气死的。 我爸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人到暮年，竟没有一个孩子，给他养老送终。 没想到，被他欺负了一辈子的妈妈，竟以这种粗暴的方式，给了他致命一击。 我无意评价我妈的对错。我只想说我心里的感受，我真的觉得我爸是罪有应得。 我弟问我，你要不要给爸打个电话？ 其实，我弟对我爸还是有感情的。毕竟，那个男人爱儿子。 可对我来说，他就是个差点毁灭我和妈妈的灾难，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我说，不用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叫那个王八蛋爸爸了！ 是的。从今以后，我的人生里再没有父亲这个词。 17 2019年4月，我和顾贤平登了记。 没办婚礼，就在我的房子里，叫了几个朋友，吃了顿饭。 五一，去看了顾贤平的妈妈，我的婆婆。 她真的好年轻呀。 看见我，她说的第一句话，我终生难忘。她说，啊，你就是我狗儿子的媳妇啊。他是不是强奸你了？ 顾贤平的脸色，瞬时变了。 我那天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妈妈会痛恨自己的儿子。 回北京的飞机，我提议加钱升舱。 顾贤平笑了，说，是不是太窒息了？ 他懂我。 虽然我心疼婆婆的遭遇，但婆婆的嘴真的太毒了，一天就体会到顾贤平成长的不易。 好庆幸我们遇到了彼此，可以用余生的陪伴，去治愈对方的伤。 18 2021年，我生了一个儿子。 算了八字，说五行缺水，要取个水多的名字。 顾贤平起了个很好听的，叫顾江蓝，取自“春来江水绿如蓝”。 其实说来惭愧。 和顾贤平在一起后我才发现，论博览群书，顾贤平一点不比我少，甚至还要更广。 他说小时候，不论做什么都会挨妈妈打骂，唯有读书，才会安宁。于是渐渐养成了习惯，心情不定的时候，会看一会儿书。 当年教厨艺的师傅那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知道那些菜里的典故。 顾贤平现在的那家店，是他和朋友合伙开的。人实在，手艺又好，即便有疫情影响，生意也一直维持得很好。 当我在职场焦头烂额时，顾贤平仿佛是我心里的桃花源。 去他店里坐一坐，或者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俩聊一聊往事，好像日子又有了温度。 我妈曾告诉我，低头看路，不要想得太远。 可是，自从我牵起顾贤平的手，我总是忍不住畅想未来。 我会和他努力赚钱，陪儿子长大。然后空闲的时候，去遥远的地方旅行，有山，有水，有大片如镜子般的湖。 当有一天，年华老去，月霜沾染乌发，我们会并肩坐在阳台上，回味我与他一生的苦与甜。 如果人生注定苦乐参半，我想，我与他的余生，应该只剩下甜了吧。 嘿，苦了小半生，也该甜了啊。 顾贤平时常说是我救了他，其实是他让我重新爱上了这个世界。 我俩是相互治愈的吧。 从此有家回，有人等，人间值得。今天的故事是后续哦，错过上集的点这里：我在北京海淀，和一男一女合租，有天突然在墙角发现摄像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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