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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录馆藏】今夜你我且做回寻常夫妻,把酒笑谈人间事可好?

 笔墨枕山河 2022-07-16 发布于江苏

戏录馆藏

————相思令————

时间:晋文六年十月十七日夜

地点:贵妃寝宫景仁宫

人物:帝.宋昭珏(南辞臻饰)vs贵妃.晏筝(琅然饰)

梗概:

今夜你我且做回寻常夫妻,把酒笑谈人间事可好?

————卷首.启———— 

 · 晏筝 ·  

阴雨连绵数日而今终是见晴,堂前残花败叶纷乱散了满地,宫人静默着埋头洒扫,萧萧声不绝于耳。

黄昏初掌灯,眯了一对凤眼倚了妃榻翻弄手中账簿,灯下细密小字看得直叫人眼眶酸痛。纤纤指揉了颞顬欲缓这如针刺之痛,奈何不过收效甚微。索性弃了手中账簿,草草披了件披风出了殿门。

满目萧索不免生出些伤秋之情,自嘲般轻哼笑,物哪儿有什么情意,不过是人心赋予,心境如此罢了。素手捻了堂前残红,瓣叶尚存些剔透玉珠,看似浑然契合下却掩着玉珠打那花儿作了落红之实。蒙眬愣神间忽闻媵人传陛下夜临,如梦醒般忙弃了手中物进殿欲梳妆,口里喃喃

“一别数月,终是盼来了”

铜镜团团朱颜显,淡扫蛾眉浅擦脂,青丝卷了九凤钗固于冠前,拂手沾了些口脂点上唇瓣。

瞧着时辰唤媵人备膳食,指了些他素来喜的菜例备着。瞧着宫人团团转着备接驾事宜,却生了一番五味杂陈的意味,此等景象虽叫人喜,见得最多的却只怕是梦中罢。

闻驾临之时已是星子初升,不得空加衣便理了裙裾迎出殿外。连日淫雨更加入夜露重寒得身躯微颤。恭礼道

“妾恭迎陛下驾临。”

四目相接,便纵有万千寒意也叫这九五之躯消得所剩无几。

 · 宋昭珏 ·  

京都,入夜,千灯照碧云,颇为繁华。

引觞作兴,把酒对月,醉一场天地。帝台之风最是醒酒,散开一地的风华。

掀了明黄龙袍,视天地而傲物,这天下都是自己的,万物归一,皆为王拥。

猛地将手中之金足樽掷下,命人传信到景仁宫,这酒过当有美人在侧陪。

临帝台清风,观朗月,难得见了皓月当空,心情甚好。夜风习习,叫人猛地打一个寒颤,酒醒过半,命人摆驾。

于轿辇侧躺,半眯着眼瞧此道路朱墙黛瓦,而远处那飞檐上嵌着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看了片刻便也到了那景仁宫。

轿辇于前院停住,遣了随行侍从,踏入。夜深露重,身侧的花丛竟是沾了不少露水,迷了眼前路。

见佳人携了殿内众人俯首等候,摆手道,“免了,都下去吧。”

说罢,忙得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握住那玉手,竟似抚摸冰玉那般寒到骨子里,这才发现她只着了薄衫便等候在屋外了。

一阵心疼后,忽地用力将人整个打横抱起拥入怀中,往室内去,“阿筝,以后万不可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朕心疼。”

将人抱在怀中恍若无物,真当是身轻如燕,低头看着那隐隐含泪的眸子低声问着,“阿筝,几日不见,你怎就这般轻了?”知其为己分忧劳苦功高,便觉几日疏离实属不该,今夜自当好好相伴,以作补偿。

走到室内将人放下,径直走到一旁衣架,挑了件厚点的衣服给她披上,“日后无论多急,也不可叫自己冻着。”坐下才见桌上已经布好往日喜爱之膳,轻声道,“阿筝,果然还是你懂朕。” 

 · 晏筝 ·  

贪恋这坚实臂膀,暖的叫人心中再无寒意。

入殿,烛火晃晃驱得外头凉意尽散,合了门窗只觉暖意骤然而升,而更多的怕是小女儿那怦然而起的娇羞意作祟罢了。

温情语旖旎耳畔,曾郎情妾意的期许而今终是成了真。

二人气息交杂着氤氲了整个宫室,叫人心安,更叫人醉。香炉里轻烟袅袅,而此时与之相较亦差了几分意味。

见他眼里布了不少猩红血丝,衣袍虽浸染寒夜露水气息却掩不过阵阵酒意,而今秋收时节各地奏请不绝最是累人,再精壮之躯怎敌得过连日交瘁。

上前解了那人行路披风拿去炉边暖着驱了寒气。忧他龙体叫这纷繁国事操劳,觉十指暖了些便起身行至他身后,为其轻揉颞顬以解日夜之劳。

“这夜深露重陛下怎的饮酒而行,莫害了寒气叫妾身心疼”

微蹙眉嗔怪着斟了暖茶捧去叫他驱寒解酒,玉指掩唇是娇羞,眼下已然泛起团团红晕。

眼眸流转,见桌上仍备了酒盏,念着他已然一身酒气怕是不堪酒力,执起欲撤下。

 ·宋昭珏 ·  

宫中因了她陡然升温,执了细手贴于胸膛,自知饮酒过胜,燃了心魂,却忽觉不饮也罢,有伊人在侧,何须美酒,人自醉。

任人撤了玉盏,轻笑几声,低声道,“阿筝真是与众不同。”与那些趋于献媚讨好的女人不同,与那些攀权附势的女人更不同,于此良莠不齐的后宫,她竟未曾沾染半分俗尘,眼里心里念的皆是寻常人家当有之事,晏筝果然是晏筝,将门之后,怎会那般计较权贵。

侧过身将人抱起置于自己腿上,轻点其眉间,“阿筝可怪朕这些时日叫你一人度漆黑长夜?可有怨朕不曾过你景仁瞧你一眼?阿筝,朕想补偿于你,说罢,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说着抽出一手提箸夹了近前肴,凑到她唇边示意张嘴。那肴之美味,怎可敌娇人笑脸盈盈?

轻轻抚了佳人秀发,将其轻轻按到自己膛前,听着她些许紧促的呼吸,轻声一笑,“阿筝,怎还紧张了?”

痴缠于她秀发清香,很是舒怿。“阿筝,朕仍想扶你坐后位,执那帝后当执之玺,与朕浅听琉璃素诉语,淡望满亭温婉。朕答应过顺弟,要好好照顾你,朕,没做到。”

曾与其弟作玩语,论争得王祚定与卿共沾,册尔姊为后,命卿做相,大周王朝怎可缺了晏氏姊弟?奈何狼烟陡起人不还,独留她来慰相思。夜思幽绪懂她意,竟是封了旁人后。悔矣,晚矣。

 · 晏筝 ·  

伏于他膛前听那阵阵温热而有力的心跳,伸手环了他腰拿指间绕了帕子于他腰际打转。

言不惧是假,晏家男儿征战沙场功绩数十转,而今独留自己一人存于世,纵帝王雨露不绝,倒底是君臣之别,不敢稍逾矩。

素手捻了块方糕递他口边,二人深情款款竟不知是叫这珍馐添了些滋味,还是叫它于相较之下黯然失色。

而那顺弟二字入耳便是一怔,虽时隔多年,心头悲怆之意却褪得极慢。家父早逝留姊弟二人依傍而存,那年边疆战报虽寥寥数言,至今忆起却仍是心有余悸。

“如今边疆安定举国和乐,足以慰阿顺之灵,陛下何需自责。”

忙轻颤羽睫掩了眸里初起的悲色,拉了他手贴于鬓旁,递了纤纤指压他唇瓣作噤声状。

“陛下莫要再言此语,皇后娘娘贤德仁厚,妾不敢相较。”

幼时也曾盼那中宫之位以荣耀母家,而今孑然一身,生死亦不足为惧,谈何后位权力,唯有将这郎情妾意作心头解忧良药。

探身凑于他耳畔,吐气匀匀轻耳语

“陛下亦知妾身心意,能伴君身侧分君忧思足矣。”

 · 宋昭珏 ·  

人不归。

咬来糕点,入口即化,还是彼时味道。

知碰了她痛处,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仔细观。念及日前未曾践祚,二人驰骋沙场,以炙和酒,临场杀敌,过命之交。

天魂昭昭,俯视大千。生灵芸芸,千作万化。夜风袭人,知其亦思。阴阳相隔,实无相碍。与顺弟的约定只能日后奔赴再续。

“阿筝,你知道吗…顺弟救过朕的命!”此素为二人共守之秘,她晏筝当是不懂,奈何今日瞧了她偏想将此事全然告知,自己欠晏家的。

一手支在案前,一手搂住佳人细腰,眼中更是隐现水雾,“顺弟的生辰快到了,你们姊弟二人的生辰只差一天,可叫朕如何是好?往年可以不当事,而今年,是你廿载生辰,朕想叫你风风光光,羡煞旁人,却不想是此般情状。”

顿了片刻,续,“朕想追封他作仁王,葬入皇陵。你的生辰,容后再办可好?”

生时兄弟,死后亦为手足。对于此事早已思虑良久,然前朝大臣迂腐不化,固守老一套规矩,三番四次以死相阻。想他晏顺一员虎将,多有建树,却偏因是外姓,惹这群老顽固议论纷纷。如今属实不得再拖,只能趁此良机。

偏头见了人眼角泛起泪花,伸手拭去,道,“阿筝宽心,朕此次定不会再让那些老顽固坏事,朕要做的,他们还无权过问。朕想给你、给你们晏家最好的,阿筝,你我夫妻本当结发,却因横生事端叫朕不得不做旁的打算,你可懂朕心?”

捉了人手贴于膛前,阵阵起伏,情难自抑。“阿筝,你可听得?”  

 · 晏筝 ·  

听得外头淅淅沥沥作响,竟不知是风是雨。

诸事入耳,尽是往日不曾闻来的。便纵有万千言语,唇瓣却翕合着道不出只字。合了眸子忆过往种种,甘苦皆尝,繁杂如梦。

深情语旖旎耳畔,恍惚间竟生出困顿:若无阿顺疆场功绩,今日怕是难得他如此青睐罢...

指间温热伴阵阵有力起伏猛地将心绪拉回,那人眼中赤诚霎时抚平乍起忧思。暗嘲己怎就生出那般念头,而今耳鬓厮磨之情怎会作了假?

“谢过陛下恩典。妾与陛下同心,自是懂得。”

结发作夫妻,恩爱两不疑。得他一句结发足以慰多少寂寥寒夜,亦叫这心都随他去了。

胜却人间无数。

探身叫朱唇轻啄他面颊,复埋了身子于他温存怀间,气息叫他搅得涌动难宁,两腮胭脂一般灼得滚烫,眉梢眼角越是添了些丰韵。

屋内烛火焜耀如昼,鹅梨暖香袅袅最是宁人心绪,尽消季秋月夜寒鸦缓啼之悲凉。流目一转见腕间羊脂白玉,忽生了光阴错杂之感。抬了腕歪着轻倚那人臂膀

“陛下可记此镯?入府虽时过数载,竟只觉恍若昨日。”

 · 宋昭珏 ·  

窗外叶随风动,影作窈窕,骤然一惊,紧罢掌中手。抚她金绯花簪,碎发也娇怜地挽。

如此小心谨慎之吻烙了心口血痕,得她此言足矣。那唇柔软激起心中涟漪,如一尾银鱼自掌心渗入,叫人如触电般惊住。

端视了那镯,笑道,“自然记得,这镯子是母后给你的见面礼,天下只此一只。”

太息,掷手中箸,目承其眸,含情脉脉,道,“当年朕不过小小郡王,父皇却将你指婚于朕,你以晏相之女的身份暗中相助于朕,朕皆看在眼里,皆因了你,朕才得以扶摇直上,成了如今的大周帝王。又因了顺弟,这千古江山才得以安定。”

顿良久,继续道,“阿筝,你晏家世代忠良,如今只留你一人。昔日皆因朕的疏忽,叫你被那毒妇害了孩儿,朕想补偿你。”与其喜结已六载,膝下尚无亲子,当年之事犹如针毡叫人不愿再提却不得不提。

“阿筝,你如今乃四妃之首,而那些人都有朝中势力扶持,你却是孤立无援。朕虽会护你周全,然堂前事烦多,朕难以悉日料你周遭,唯恐歹人心生怨念,陷你于水火。你可懂朕想要什么?”

此间情状皆因自己不能作寻常人,做不得只对她一人。

“诞下龙嗣,朕立刻封其为太子,你可名正言顺接那正宫之位,朕可自然为你遣后宫,留你一人相伴足矣。” 

 · 晏筝 ·  

闻他语过往种种,颇有些时过境迁之感,却自觉朦胧恍惚,浑然道不出其间是何滋味。

得一与他的孩儿,己亦是盼了良久。奈何已居高不胜寒,诞下皇嗣何其容易,纵使无欲中宫,旁人又怎晓得其间真意?

“天家枝叶怎可因妾一人而做减?妾喜的是与君的孩儿,与那太子之名何干?况陛下即位尚不足数载,言东宫之事为时尚早。”

言语温存叫人心安,谨存了藏于心间,却又不得不驳了这话去,天家夫妻做不得寻常,单留这满腔赤诚便足叫人宽慰。

执了他手贴于己胸前,眸里尽是道不尽的温润神色,柔情款款莹润如酥。叠了葱指搭其肩头,下颌复垫了指倚他颈间,气息温热点点吹其肌肤。

“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妾与君情深意重,自有神明庇佑你我孩儿到来。你我的孩儿,妾亦盼得紧。”

你言我语浑不觉时辰流转,言语间隙内外静谧无声,独留烛火嘶嘶声响。片刻,窗外更漏声悠悠入耳,方晓入夜已深。何妨,此等良辰美景怎可辜负?

 · 宋昭珏 ·  

片语只言皆作了洪涛没入胸中,她的温婉含了璞玉叫此宫生辉。

捉了娇人手,放至唇边,轻轻一吻定下千年。“朕,唯恐你不愿,如此,甚好。”

景仁风来暗香满,重重帘幕密遮灯,窗外明月窃窥人,人未寝、任叫美人身侧盼。别了南风燥热,西风秋楚裹了人情恣意侵袭屋内,湿气愈加重、凉意肆起。抬手将人搂入怀中,“入秋了,朕若再见你着了薄衫出宫四处走动,定叫你日日到乾清宫去反省。多大的人了,衣衫薄厚,心里没点数?莫不是希望朕来替你添衣?”说着不忘伸手于其眉间轻弹一记,早已敛去帝王模样。

更声入耳,见身侧红烛已过半,才知已过了这般久,见了怀中人娇羞模样,忽地用力起身,将人整个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榻上,锦被柔滑却甚冰凉,便不作多想,侧身躺到人侧,道,“今夜已深,良宵过半,不得尽兴,明日朕带你出宫去。”

说着替人抽去外层薄衫,提了被覆上,而后褪了外衣,灭了床侧烛。

交颈而卧,缱绻旖旎万千,醉倒美人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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