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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杯“人间烟火味”主题散文大赛 初选合格作品 《我在人间奔走，看到灯火如初》 作者简介：笔名曹晴，惟愿天晴，万物的可爱。 加班至十点准时下班，抢先打完卡，从工厂大门里出来，绕路走过繁华霓虹的街头和一家新开却兴隆的火锅店。 我停足，静静看着火锅店里香气袅袅，八面来客，唯我身边冷寂无人。 回到出租房，在楼下的烧烤摊要了三十串羊肉和几罐啤酒，后知后觉感到肩头酸痛。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打开啤酒盖，等白沫化去，想畅聊、想大醉，却发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找不到年少时的旧友，只能独自冲空气划拳，向现在的背气生活致敬。 曾几何时，我把人间与梦想联系，无忧无惧追逐着长大，雏鹰也耸立于苍穹。长大后却被反戈一击，它迫使我远离亲朋好友，如浮游生物一样被这人间推来搡去，不能自己支配生活。 我无声的哭，狠狠抽泣，我知我哭相难看，不会令人心怜，于是拧眉撅嘴竟还不服输。
听闻“不服输的少年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我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夜晚里点了一家灯火，不知是否连通了万里的家乡。 我原以为的俗气人间，是远离家乡那一亩三分地，来到喧嚣的城市，拼命打工赚钱，最好拼出一间房，过上人们引以为目标的优质生活。生活在城市里，扎根于城市街道，适应每天两点五倍加速的人生。 父母也在这座城市里奋斗了一辈子，他们是否曾凑够了钱买个哪怕十平方米的房间？ 最终还是回到了家乡，回到了长大的地方，还不是被生老病死，儿女们的柴米油盐榨干了积蓄。 长子要结婚了，要买房了，小妹该上大学了，母亲又在电话那头嘀咕为什么劳作了一辈子的腰不灵光了，直不得，弯不得，供祖宗似的供着。 曾经我也可以装没看到，直到两年前父亲找我商量明明他已经决定的事。 他说，老二啊，你辍学吧。 父亲房间灯光黯淡，只开了一盏小小台灯，那是父亲在我上初一的时候买给我的，我曾用它在黑夜里看清字，握住笔，写着稚嫩的故事，用它照亮梦想这个字眼。
还是以前买的东西实在耐用，现在的商家净坑人。他常常这么说，屋里灯泡坏了也不换，说那灯太过亮眼了，他们不需要这么亮的灯，耗电快，能省下这个钱就省下几个钱吧。 母亲坐在床头，小台灯淡白的光把她爬满皱纹的额头照得发亮，几缕银丝刺痛我眼。 她说，囡囡，是我们对不起你。 于是我来到他们打拼过的城市，看着路边商铺灯光亮黄，街道斑斓霓彩，不知比中学那台旧台灯不知亮了多少倍，可我总觉得再没有比那一抹淡白还干净纯粹的光了。 可我也想念幼时的八街九陌，家家屋前挂着大红灯笼的模样，那万家灯火的模样，才是最可亲的人间。 我们跑出巷，像脱缰野马，不必在意形象不佳，趿着拖鞋，大姑娘也穿着一条红短裤。小妹歪头吮吸手指，享受长大后享受不到的美味。大哥带我们偷偷去吃羊肉串，油水顺着竹签流到手上，那时我总想，如果还能喝一口冰镇啤酒就好了。 放学后六七人围坐，八九张西游牌，十二分的欣喜。等到家里炊烟升起，房间里射出了暖黄的光，香气随晚风钻过水塘边老牛的牛角尖，又钻入我们的鼻尖，我们才散去。 回家喝着热气腾腾的肉汤，氤氲出的热气成了一份温情，抚慰人心。桌上那暗红色加鲜绿的菜色，永远是俗世中的一种烟火气。 假使我真的拥有了一间不小的房，我一定常叫朋友来聚，除了简约北欧风格的装修风格，舒适的起居，我一定还要养几盆绿植，还要有一只傲娇的猫咪和温顺的秋田，因为我是一个人，而听说猫狗是死对头，最为闹腾。
仍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不过偶尔可以慢下来，放下心来，给自己放个假，坐在书桌旁，看上两个小时的书，感受纸质书细腻的触感。 如此描绘，连喝好几口啤酒，添上一句：虽没有自己的房子，但有暂居的租房；虽朋友不多，但有我爱的亲人；虽不善于交际，但仍爱烟火最盛的人间。就像朝九晚五是常态，却仍想把一日三餐吃出个不一样来，把平常的日子过出花来。 我们都在烟火人世间奔走，又在热闹中寻求内心的自我宁静。 我在黑夜里点燃了一盏灯，让灵魂暂歇。少年读书时，也曾点燃一盏灯，那时，照亮的是未来，是理想。现在亮起的灯光是浮世之感，是思途，是一颗如初的锃亮赤子心。 我不爱城市里久久不息到霓灯，它让人疲惫。我爱归途火车上，火星长明，游子看到的万家灯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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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版 |笔墨枕山河编辑组 文字 |曹晴 图片 | 来源网络（侵权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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