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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 李白 噫吁戏，危炉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素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峻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蹈，冰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蜀道难》系乐府旧题，历代之作均以山川之阻备言霸道之准，但所指地却不尽相同。此首所写是蜀之北面屏隙素的。这竹诗大约是唐玄宗天宝初年李白第一次到长安时写。李白生长在蜀，二十五岁经三峡出蜀就再没有回去。他从没有到过秦岭，因此《蜀道难》是典型的艺术想象的产物。在诗中，他驰骋丰富的想象，运用夸张的手法，生动地描写了难于上青天的蜀道的高峻险阻和旖旎风光，同时将人间险恶与蜀道难进行对比，隐含着对唐王翻酶东的忧虑。 诗人大体按照由古及今，自秦人蜀的线索，抓住各处山水特点来猛示蜀道的艰难。全诗可分为三个层次。从“噫吁哦”到“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为第层次，概述蜀道的来历。一开篇，诗人就以悲壮的咏叹凭空起势，连用三个惊叹句点出主题，并融汇五丁开山等神话，极力渲染蜀道奇险，为全诗定下基溯。从“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至“使人听此调朱颜”为第二层次，夸饰山势的高危和“回川”之险绝。在诗人笔下，那突兀而立的高标山能挡住太阳神的龙车，高峻的蜀山连千里翻翔的黄鹤也不得飞度，轻疾敏捷的德猴也愁于攀极，人行走就难上加难了。而且山下是令人惊诧惶惧的冲彼微浪、曲折回旋的河川。着泥线为唐代人蜀要道，诗人捕捉了行人在岭上曲折盘桓、手扪星辰、呼吸紧张，抚胸长叹等细节，寥寥数语，便使行人艰难的步履、惶悚的神情如在眼前。接着，诗人借景抒情，用“悲鸟号古木”、“子规啼夜月”等感情色彩浓厚的自然景观，宿染旅愁和蜀道上古木荒凉、鸟声悲凄的环境氛围，进一步烘托蜀道险峻雄奇。 从“连峰去天不盈尺”至全篇结束为第三层次，写蜀中殊异的环境，寄寓对人事的隐优。诗人先以“连峰去天不盈尺”夸饰山峰之高，又以“枯松倒挂倚绝壁”衬托绝壁之险。然后由静而动，写深涧中飞瀑激荡，山谷雷鸣的惊险场景，风光变幻，险象丛生，造成一种排山倒海般的艺术效果。诗人最后写到蜀中要塞剑阁，化用西晋张载《剑阁铭》中“形胜之地，匪亲勿居”的语句，劝人引为鉴戒，并联系当时的社会背景，揭露了蜀中豺狼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最后四句以劝告友人及早还家的城挚语气，再一次发出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深沉叹息，与前面相呼应，收束全篇，深化《蜀道难》的主题，使险山恶水的描写与对国事的优虑紧密地结合起来。 全诗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而又变幻莫测。根据内容的需要，不断地变换句式和韵律，运用了大量散文化诗句，参差错落，长短不齐，形成极为奔放的语言风格。描写蜀中险要环境时一连三换韵脚，使诗歌气势更加自由奔放，雄健有力。在千变万化的描写中，诗人的艺术天才并不表现于对客观景物的精工刻画，而是表现在凭借出神人化的卓越想像力，艺术地展现了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卷。诗人善于把想象、夸张和神话传说融为一体，写景抒情，创造出博大浩渺的艺术境界，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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