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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帝国的分裂(壹)

 陆一2 2022-07-17 发布于重庆
1227年,成吉思汗病逝于灭亡西夏的征途中。在自己的下一代中,他选择的大汗接班人是窝阔台。生前,从统一漠北草原到横扫欧亚大陆,成吉思汗短时间内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广大的帝国——蒙古帝国。
之后,铁木真的子孙,继续野蛮,残暴地扩张这个帝国。作为文明的毁灭者,蒙古帝国成为了同时代欧亚文明的噩梦,其暴行被以不同文字记录在不同文明的史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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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从建立开始,蒙古帝国就是一个仅以血缘为纽带,松散的政治联合体,缺乏保证统一的政治、经济、文化基础。因此,在成吉思汗去世后,蒙古帝国内部的裂痕迅速加剧。
在此之后,与迅速扩张同时发生的是,蒙古帝国走向分裂。1259年第四代可汗蒙哥,进攻南宋之时,在今重庆一带,突然离世。次年,1260年,其同胞兄弟忽必烈即位。在这段时间前后,蒙古帝国彻底分裂。
             (一)
蒙古的前身是在新、旧《唐书》中被称呼为“蒙兀室韦”的一支部落,其远祖是在商代就有活动记载的东胡人。
1162年,铁木真出生于蒙古部中乞颜氏分支乞颜·孛儿只斤氏的贵族家庭。此时,草原的游牧民族中,有几十个部落或部落联盟,蒙古部只是其中之一。蒙古高原各部落乱战,互相杀掠。《元朝秘史》中写道“天下扰攘,互相攻劫,人不安生。”
铁木真9岁时,其父遭仇家毒害,部众离散,直接导致了他落魄困苦的早年生活。后来,他凭借个人出众的能力与强大的意志,重振了以本家族为核心的游牧集团。铁木真审时度势,合纵连横,草原各部或降或败,最终基本统一了草原。
统一后,1206年蒙古贵族于斡难河旁,召开忽里勒台(大聚会)。铁木真被推戴为全草原的大汗,号“成吉思汗”。很多学者认为“成吉思”来自于突厥语“腾吉思”,为“大海”之意,以此来形容铁木真在草原上像大海一样广阔无垠的权力。
成吉思汗家族的帝国也由此正式建立,会议决定定国名为“也客·蒙古·兀鲁思”,即大蒙古国。“蒙古”的名称,从成吉思汗起,正式使用。从前,未统一的草原上,几十个部落或部落联盟没有总称。此刻,所有的部落或部落联盟全部融为一体,成为蒙古族。(“大蒙古国”才是这个蒙古人所建政权之名,“蒙古帝国”是后世对这个政权的称呼)
草原上全部游牧民族被整合为一体,以此为基础,成吉思汗家族在13世纪,进行了血腥地对外掠夺与屠杀。他们的战绩,是人类战争史上的巅峰,也是人类文明史上空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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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世纪的亚洲
            (二)              
在大蒙古国中,成吉思汗家族成为了“黄金家族”,全部民户被视为家族的臣仆,全部国土被视为家族的财产。遵照草原游牧民族分割家产的习俗,成吉思汗对其家族子弟进行分封。故,大蒙古国的土地分为两种,一种为分封的私人份地。另一种是属于黄金家族全体的公共财产。
成吉思汗分封诸弟合撒儿,合赤温,别里古台,铁木哥斡赤斤,他们的封地均在蒙古高原东部,被称为“东道诸王”。成吉思汗子嗣中,发妻嫡皇后弘吉剌· 孛儿帖所生四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地位最大,被称为“四曲律”。其中,长子术赤,二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被分封于阿尔泰山以西,被称为“西道诸王”。诸王对分封而来的土地以及属民,具有绝对的支配权。非黄金家族的功臣与姻亲也得到了少部分封地,但是其地位远低于诸王。
私人领地中,成吉思汗分封的土地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土地,臣民仍然是由他直接管辖。蒙古人具有“幼子守产”的习俗,幼子拖雷之所以未分封,便因为他将直接继承铁木真直辖的大片土地。如,当时出自本部草原的蒙古铁骑共有十二万九千人,分封出去的不过二万八千人,剩下的十万一千人,全部将由拖雷继承。
分封制让建立在杀戮、掠夺下的蒙古帝国在成立之初,已经具备离心倾向,分裂的种子已经种下。  
                                             (三)                    
  拖雷继承了成吉思汗大部分的个人财产,继承蒙古帝国大汗位置的却是三子窝阔台。成吉思汗并不把“大汗”仅仅看作私人财产,大汗是黄金家族的掌舵人,需要对蒙古帝国负责。因此,在他眼中更合适的接班人是窝阔台。
换一种说法,前文说到黄金家族将蒙古帝国视为家族财产,作为家族掌门人,成吉思汗将家族中属于自己的私人财产给了拖雷,但是却让窝阔台任家族下一任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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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吉思汗画像
蒙古帝国大汗的产生,需要由蒙古贵族召开忽里勒台,在会议上正式决定大汗即位。即使是成吉思汗指定的接班人亦是如此。应当注意,在这个蒙古贵族会议中,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黄金家族中的各个成员。成吉思汗死后,忽里勒台未及时召开,1229年窝阔台才正式继位蒙古大汗。其间汗位空缺长达两年,由拖雷暂时以守产幼子的身份监国。
四子关系的裂痕,在成吉思汗去世前已经产生。四子中长子术赤与幼子拖雷交好,二子察合台和三子窝阔台友善,实际上形成两派势力。术赤先于成吉思汗去世,封地由其子拔都继承。在窝阔台接班,成为第二任蒙古帝国大汗阶段,很明显,兄长察合台坚决拥护,小兄弟拖雷呈消极情绪。
作为新一任大汗,窝阔台继续推动蒙古帝国血腥地扩张与掠夺。继位第二年,1230年秋,南下御驾亲征,目标是消灭完颜氏的金政权。在成吉思汗生前征金后,金朝已经是苟延残喘,只能固守黄河防线。
第二年夏,窝阔台决定分兵三路攻金:窝阔台自统中路军正面进攻,左翼军由山东进兵,拖雷负责统率右路军,绕道南宋,包抄金后方。很明显,这是遵从了成吉思汗遗嘱:灭金应与南宋政权合作,借道南宋,对金采取大迂回,大包抄战略。
1232年春,三峰山之战,拖雷部消灭了金军最后的主力。至此,灭金大局已定。此战后不久,拖雷神秘地暴猝。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历史疑团:拖雷之死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如果是后者,幕后凶手是否是大汗窝阔台?
1234年金灭,立国120年,末代皇帝金哀宗完颜守绪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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