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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从石泉县境穿过，她是石泉的母亲河，因为有了汉江才有一江两湖的秀美风景，水是山川的血液，有了水才使的石泉有水乡之称。几个月来没下过透场雨，汉江水逐渐干涸，河床低凹不平，露出了层层的鹅卵石，未免有几分伤感。当下正值暑假，学生们都放了假，加之天气十分酷热，政府各级部门加强了宣传，防止溺水事件发生，作为一名平安创建工作的参与者，数年前差点命断汉江，记录下来，劝大家引以为戒，为我县的安全工作尽一份力。 我上小学在石磨铺，七八十年代有一百多名学生，石磨片区和县城部分学生在这就读。学校的内侧是大山和公路，背后就是汉江，在我的印象中，过去的江汉水比现在充盈，一年四季河水哗哗奔流不停，爸爸在这教书，我们一家人都住在学校。 学校没有围墙，水都是大年龄的学生从汉江中端回倒在大缸中做饭，喝水用。学校的厕所就修在江边，上厕所就能看到江水。 江边长了很多芦苇，放学后同学们就在江边摸鱼，在芦苇丛中躲家家。上三年级时，也就十来岁吧，芦苇荡边来了个渔翁，他划着一条小船，船前头一根横杠上立着六只捕鱼的鱼鹰，老汉个子不高，清瘦干练，爱喝酒，练就一身好水性，几次看到鱼鹰追着大鱼抓不起来，他一个猛子下去和鱼搅在一起，平静的水中激起层层水花，他一下去能在水中闷几分钟不出来，时间久了，混熟了，他让我帮他打酒，有时候他上街卖鱼，让我帮他看船。 每天上完课就跑到船上，他驾着小船把我带到上游元岭沟滩、尾子沟滩或下游二郎滩、莲花石捕鱼，再久了，也跟着下水学了三招两式。 可以这样说吧，百十米的水面趟上两个来回也不在话下，汉江也算我的教练场所，练水的实习地。十几岁时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牯不怕虎，以为自己水性如何好得不得了。 过几年到城关中学上学，上初二时也正值暑假，平时学校要求严，不许下河，都回家了爸爸让我去学校取作业本和书。一大早翻山越岭（那时候沟内不通公路），步行三十里到学校，到学校门口遇到同班两同学，就约去他们家玩，玩到下午一点多送我到学校拿书。 城关中学当时称为二中，学校后面是油漆化工厂，印铁制罐厂。想想还早，幺娃子（一同学小名）提说去江边耍一下，当时正值大太阳，酷热难当，他俩知道我水性不错就说去洗个澡，三人欢跳着奔下河坝。那时东门河坝头一年冬、春正好淘过金，挖的大坑小坑的，水涨过来看不见坑，我的小命差点就送在这些坑内。 到了河边看到水很平静，河坝边也有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在边上洗澡。或许好久没下过河，多少有些激动，到江边迫不及待地脱掉衣裤，抛在石头上，三人下到水里嘻嘻哈哈地相互拍水。一同学说你水性好，给我们露一手，真是年少不懂事，水中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借着兴头顺口说了句我在江中游个来回咋样，你们在边上等着不要下水，他们说好的。 一点多时，烈日当空，江水从水库流下来到码头这一段（今春潮广场外边）水很平稳，水面宽足有百米以上，江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点点磷光，平静的水面上时不时有鱼儿跃跳激起的波纹。江对面有人在撒网捕鱼，还有叫不上名的鸟儿闪身掠过水面在叼鱼，从码头向下水流急些，我下水的地方还没有到急流水段。一切那么平静，然而，当我准备下水时，一股危险正悄悄袭来。 入水前习惯地双手勾起水拍了拍额头，胸膛水温正好合适，说时迟那时快，侧身一倒双手用力一划人已出去两三米，好像走的跃子水，游到离岸边约二三十米处，突然感到水很凉，身子下一股暗流在旋转，我当时一惊，想到下面可能是挖过金子深坑，说来巧不巧，又划了十来米，左腿突然抽经，在水中没遇到过抽经，一时慌神了，人迅速下沉，下沉过程中眼睛一直睁着看到水是浑浊的，只几秒种，我定了定神，抽经的脚十分地疼，连儿杆以下都弯过来了，左手伸下去握住脚掌，口里不紧不慢地吐着气泡换气，瞬间到了坑底，坑底的水比上面的更冷，而且吸力也大，当时的感觉今天可能难逃此劫，会丧身于此，好在渔翁老伯教过我在水中遇险时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慌乱和一些水中遇险求生的办法。 感觉快下到坑底时，右脚略做弯曲，触底那一瞬间，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呼地一下蹿出水面，出水片刻，吸了一口气，人又沉下去，当时的念想今天完了，可能真回不去了，十多秒又落到坑底，同样又蹿起来，出水那一刻我迅速辨识了方向，换气再下落，连续下落两次，加之下面水冷吸力大，人已经没多大力气了，下沉几秒钟内想这次如果游不出这个坑，直接没命了。 抽经的腿还是很疼，落到坑底右腿拼尽全力向下一蹲整个人呼地升了起来，在上升中左手放开左腿，双手向上直伸着，人刚一出水面双手使劲划了几把，向前划了十多米。只听两个同学喊，救人呀，快来救人呀。当时已经筋疲力尽，没顾上这些，只想着保住一条命，奋力又向前划时看到长安坝方向不远是流水，不敢回头，干脆往对面游，又划了十多米，到了流水区，借着水势一口气游到长安坝河坝，快到岸十多米实在划不动了，一捕鱼人游过来带了我一把，几个捕鱼的老汉说：这娃儿胆子大，好危险哟。 上了岸后浑身散了架似的，在水边上躺了不知多久，睡过去了，大概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两同学提着衣裤从大桥上绕过来喊醒我，拉我起来，我使劲拉耳朵，打耳光，喃喃地说道：我还活着，还活着。两同学扶起我帮我穿上衣裤搀着往县城走，一捕鱼的大伯给了两条黄瓜和三四条晒干的鱼让我填下肚子，迷迷糊糊的走，昏昏沉沉地吃，到太阳落山一阵了才回到二中。 从那以后，连续一个多月晚上没睡好，夜夜做恶梦，梦中经常喊道：我不下水，大水来了，怕、怕……，这些胡话，妈妈还以为中了魔带着看医生，这次经历没敢和大人说，也让同学保密，这一藏就是几十年，也是那次遇险，让我见水生畏，从此后再也未下河洗过澡。虽然有此遭遇，但打小生在江边，长在江边，对汉江水那份浓浓的情始终默记在心中。 当下正值暑假，又当高温酷热，同学们放假在家，没有大人们的陪伴千万不要下河游泳，每年夏天，汉江上都要吞食几条人命，这是极其惨痛的事，对家庭、对社会无疑是双重打击。 水是有益的，但同时又是无情的，暑假季到，各级政府高度重视溺水事件在的发生，政府、学校、村、社区纷纷下文实行管控，是为了大家的平安，为了家庭的稳定。本人谨以一名人大代表的身份以身说事，奉劝各位，特别是学生们引以为戒，切记不要随便到江水中嬉耍。 要知道，每一名孩子的成长，后面有父母亲多少辛酸的汗水在操劳，他们希望你们健康成长，长大后承担起家庭生活的责任，千万不能因溺水而造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每年遇此事，看到政府调集船只、人手在江水中打捞，家长在岸上失声呼叫的惨状时就会想到自己汉江遇险的经历。修改此稿时，听说石泉又出现两起水吞人事件，伤心、痛心……，人生不易，父母艰难，社会责任重大，我们共同努力宣传平安创建工作，确保今年县内江边再无哭喊声。 我在电厂老大桥头南头开了个轮胎店，面向汉江，闲下来依栏相望江水，联想到自己的工作，回忆写下此文，献给正在暑假中的同学们，望你们谨遵校规，守望父母的嘱托，不要心生奇念，挑斗江水，切实要保护好自己，为我县的平安建设工作共同书下暖心的一笔。 作者：杨荣军，城关镇太平村支部书记、村主任，县人大代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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