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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 谈 ◎文/尚海燕 晨六时，天猫精灵轻柔地唤醒了我，睡眼惺忪中，脑海里冒出了一句不知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谁说给谁的话：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拿着这句话反复比划，不知可以穿到谁的身上去，谁又可以配的上谁的这份情义。着衣洗漱完毕，小厨房里侍弄早餐，杯盘轻撞，又一句话耳畔回旋：吃饭是为了活着，还是，活着是为了吃饭？思忖着，一片混沌。大抵年轻时活着是为了吃饭：吃饱饭，吃更好的饭；垂老时吃饭只是为了活着吧。活着的意义终究是很难搞清楚，问自己的心，涵虚混太清。
餐罢，骑上“小铁驴”，带上头盔，听着《史记》颠颠的奔，肺里的热气慢慢模糊了玻璃面罩，不一会便泪涔涔的滑落下来，一滴滴晶莹剔透。今天的温度零下13摄氏度，年少时久违的冷又回到了眼前，手指由冰凉到麻木到痒到疼痛再到灼热，一寸一寸感知北方有模有样的冬天：干冷干冷，寒风刺骨。顺着结着冰溜子的大坡缓缓地溜下来，融入熙攘的车流，等待一个99秒的红灯，此刻，体味着彻骨的寒冷，真心渴望一杯滚烫的热豆浆，就像木心先生的小诗《从前慢》中写的那样，冒着热气：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这首诗适配八九十年代农村的冬晨，我觉得再好不过，只可惜，农村没有火车站和冒着热气的豆浆小店，有的是静寂的白霜和早起人儿的棉窝窝踩在白霜覆盖的玉米叶上的沙沙声，还有妈妈做的酸黄菜配玉米红薯榛子，妥妥帖帖的抚平胃里的每一层褶皱。在农村的冬日，时光的沙漏好像是停滞的、漫不经心地流淌，不像这川流不息急慌慌的都市：夜总也沉不下去，亮闪闪一片，睁开眼，人们便揣着一颗颗亢奋的心，不知道要奔向哪个去处。 刚到单位门口，迎面碰见一队花车油头粉面花枝招展地列队，整装待发。
见过各式各样的婚礼，总觉得，那是一场承载太多期望的表演，新人及家眷们费尽心思，邀约四方亲朋前来观礼，向世界宣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官场上的炫炫官运亨通的排场，商场上的炫炫财大气粗的威武，平头百姓也炫炫温暖祥和的家庭氛围，总之，要办婚礼的人，没有一家不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展示幸福，因为幸福快乐这件事情，要是一个人悄悄享用了，那么他的幸福感会减少大半，如果更多的人来分享围观，它的幸福感则会像棉花糖一样成数倍膨胀，也就是说，很多人的幸福感是要靠别人给的。如果将幸福感兜起来悄默声息的，对他们来说岂不太遗憾？但是从客观上来看，婚姻是要靠双方来经营的，如果后期经营的好，这些排场装点似乎没那么重要，如果经营的不好，这些回忆恐怕只会加深了失爱的苦痛吧？满怀期待的撞进去，鼻青脸肿的退出来？这些事，在婚前，很少有人会做深度的思考，一般是你不给我想要的，比如房产、金钱、私家车等，就是你的爱不够深。也有很多情侣已经走到谈论婚嫁的地步了，因为彩礼的多少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的。和婚礼相匹配的，便是婚庆公司、婚纱摄影公司，这些摄影公司还真有创意：小池塘掀起的微波能照出海浪翻滚的模样，人造沙滩能照出马尔代夫的阵势，鼓风机吹起的婚纱，疑是霓裳羽衣舞，站上一个小山坡，便能拍出会当凌绝顶的气势，一身中式婚服，就能演绎出公主大婚的阵仗。前戏做足了，后戏怎么演都顺畅些。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样的场面，一生只准备上演这一次，奔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去的，总得留些回忆来慰藉平生，以示高贵美艳。婆家足够重视，娘家才觉体面。但是有谁会挑开婚姻的纱帘，透视到婚内的一地鸡毛呢？大概，上天安排这些习俗就是想让人们把幸福寄托的地方多一些，入围之后失望的情绪会淡一些的吧。也有人对照婚纱照，办结婚仪式不太重视的，无所谓的态度。那些怕麻烦的家庭，一心想静静享受自己的安宁与幸福，悄悄的让两个孩子去旅行结婚，低调而满足的沉迷二人世界的甜蜜，他们的幸福也不会因此而缩小，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舒服合拍才算完美。就像眼前的这一场即将开演的婚礼，再华丽的开场，终究是要以柴米油盐来托底的。
思绪神游够了，回到躯体，慢慢思考来世一遭的两个目的：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是为心有归依；活着，要好好吃饭，是为体有所用。若不为此，我到底来这里要干什么呢？ 冬日午后，阳光灿灿，愿我们的日子能回到《从前慢》，诸君午安。 
作者简介：尚海燕，财务工作者。喜欢读书运动，犹喜在唐诗宋词中漫游。少有梦想，热爱生活。一旦认准的人事，必倾情尽力。
河畔文苑漫步 ◎主 编：赵航标 ◎文学顾问：李 伟 林长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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