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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儿真心话

 幼痂 2022-07-21 发布于上海

▣文/幼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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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生活多么甜蜜。”不用使用行为艺术式的摔倒来证明自己生活在痛苦和备受折磨的世界中。因为我们不痛苦,不备受折磨。“我”和“你”从“我们”之中分割出来,我还要挥起手臂庆祝,你也许要在灾难所造就的废墟中无法获救。“你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人?”没有,所以可以在冰冷的河水中“第一次游泳”,第一次,摔倒进河里,以死亡和世界告别然后评判了自己。“意识形态是个假期”,现实中明明都充满了秩序,为什么没有暴力却仿佛被暴力制裁。有人会在钟声敲响前就醒来,而有的人却还在熟睡。

自我迷失才是真正的丑闻。可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在寻找自己所期望的“单纯”,自我戕害者不值得一提,自我逃避者放任自流。

在盲从的世界中,等不来新人。自我迷失者反而是最聪明的人,拿英雄主义伪装自己,还能拥有可贵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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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居家总免不了走亲访友,近日来我家的倒也还是几年前就常来的人,没什么稀奇。夏忙,进了伏天倒是能偷点闲。

聊的东西也还是那老一套,孩子住上了新楼房,孙子会开口讲话了。父母的心情是随孩子起伏的,还没走出过山西的人倒是对国际航班和伦敦天气了如指掌,父母讲孩子也变成几个有记忆点的数字,孙子读了伦敦郊区的幼儿园,儿媳妇一个月赚的英镑超过了儿子。再反观父母,对当下境遇毫不知情,仅从村民利益就只能说句某党派腐败无能选的人都是些腐坏分子。身边的几位老人应和几句颇显无奈,一不留神他便又输了一盘棋。

他倒是一笑了之,看着我从旁边走过问一句,“你平日里写论文吗?”我规矩回答一句不写。他再问“我儿子当时写,全都是往国际上发的,你发吗?”我再规矩回一句不发。见和我搭不上腔便重新将精力投入棋盘。倒也不是我刻意不跟他聊天,只是这两个问题我确实没过多发言权。如果他的问话里又带上些比较的意味那我自然更不愿参与,索性略过。

赵本山几年前说中国文化里有种“见不得人好”的特点,邻居富了你眼红,亲戚富了你眼红,互相帮扶相亲相爱是个美好的祝愿,要真相亲相爱了也就不用大张旗鼓的歌唱了不是?劳伦斯说“成功”既是女神又是婊子,很多人一边仰慕追逐一边又鄙夷嫌弃。光谈名利的人倒在不纯的环境中显得最纯洁,反倒是我看到的大都又当又立,张口闭口艺术家自居自我投射的评判作品却变成银钱几两。换到我身上更觉得可笑,毕竟我是圈外人踏不进这片田,倒不是我不想,是我不配,当不了也立不了。

我愿意把这些龌龊的背面撕开给人看,没什么了不得的。极度平权的北欧女性依旧得面临生育焦虑,全人类依旧得直面死亡焦虑,人都最后哪个不是隐入尘烟。大五人格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想用mbti那一套往自己身上靠,说白了标签不是他人贴的常常像是自己更会给自己下定义。搞笑的是,这些只会跟我说成功是什么样,却没告诉我要如何接受自己的平庸。所以前后兜转几次没少碰壁,自己怀着满腔热情与真诚同对方交流,消息变成“已读不回”,难免唏嘘。

偶尔体验一段好生活,却在街拐角看到站在火锅店门口的服务员觉得羞愧,如同曾经在校园食堂我指着打饭的阿姨问旁边的室友“你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她吗?”那时候我是以什么眼光看待她呢?日后就会有人有同样的眼光看待我。

蠢得像一头笨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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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子庶民文化的历史沿袭下,今天的人都在矿泉水里选百岁山。我不关注是谁成为了当代大师,也不对任何人的表达做过多的期待与评价,其实并非我不愿意同人接触,只是因为这一切确实与我无关。

曾经大谈特谈的东西如今选择隐而不宣,是我从内心多了更多的敬重与尊敬。深知自我能力薄弱,接受我终于归于尘土的平淡。我选择祝愿,这是我最真的真心话。


 

 你好,谢谢你。

——幼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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