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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中记事之校道

 陈龙辉01 2022-07-21 发布于广东

    每次回到纪中,看着树荫下红墙绿瓦的四栋教学楼,看着穿梭的学生,依稀有点梦回的感觉,而看着远处的新建筑,又觉得陌生了。

       要我回忆纪中的点滴,我可以用十万字来写,不过我知道,写出来以后,纪中的老师和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必会异口同声地埋怨我,说我把纪中写得不够全面,很多他们记得的东西我还没有写尽,很多我经历过的东西我也没写完,总得来说,还是说我写的太过于简单,应该用二十万字,甚至用一百万字来写。我知道,我并没有这个能耐,我也知道,如果有校友写出一百万字,还是有校友说他写的不够详尽。

 这个我当然知道,毕竟我只是在纪中生活学习过六年,六年对一个求学的少年来说是很漫长的,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但是,在纪中浩瀚的历史中(原谅我用了浩瀚这个词),让一个只有六年经历的少年,在事过三十多年之后,凭着记忆,又能记下多少呢?但是,如果不记下来,以后就更加记不起来了。只能凭记忆,一件一件去回忆了。

  校道

 纪中的人,无论老师学生,想必对纪中最初始也是最深刻的印象的就是那笔直的校道了。校道一头连着外面的大马路,一头连着校门口的广场,不多不少,一头四百米,来回八百米。想必纪中人都会经历,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后跑个八百米校道再去操场做操,那可是早课,如果想偷懒,想想每天比我们还早跑完的,一身严谨像标枪一样直直地立在操场主席台上的教导主任黄主任,立马会收拾好精神,一丝不苟地完成。冬天六点还没亮,摸黑跑回来的滋味确实不好,而夏天跑个八百米又确实很热,可是,无论你前一晚上休息的如何,经此一跑,人就精神了。在这坚持下,虽然食堂伙食没多大油水,可是慢慢地胳膊腿就粗了,胸也厚了,校医的接待基本上是初年级的学生。

 学校门口的这一头,是周六放学后要坐校车回家的老师学生的上车点,周边几颗凤凰树,花开起很红很漂亮,落花铺就一地的红,校工都不忍打扫。几棵相思树,果子成熟了就是红红的像品质上等的玛瑙,惹得老师学生去捡那宝贝。这两种树在学校里是最常见的,而语文老师又最喜欢依着两种树,依各种季节而名题,学生就依他们所见所悟,写出各种文体之作文,交给老师评点,这如游戏般的授课,深得老师学生的喜爱。

 校车只有一辆,是货车,副驾驶坐的是年老的女老师,其他的人,就算是校长,也乖乖地挤在后面车厢里,多少人都不算超载,前胸贴后背,冬天很暖和,夏天很难受,路是很颠簸,四周的紧抓车厢边的铁管,中间的并不用扶,摇摇晃晃地出发,周日下午,再摇摇晃晃地把一车老师学生拉回来。票要预定,无论老师学生,先到先得。

 校道的右边是运动场,高一级的平台是单杠双杠,络腮胡子的黑脸长身的体育老师,把一身本事尽数传授给我们,我们也学会了在杠上上下翻飞的本领,足以傲视现在的学生。低一个平台大一点,是篮球场,篮球我的打不好,凭着身高体长,在篮球架下一蹲,使劲往上一窜,无论单手双手皆能抓到篮筐,这一招当时也艳羡了好多同学。

 我们的乐园在校道中间右边的一块农田,真大,是属于学校的田,莫非像以前的寺庙一样,属“校产”?依季节种水稻,种花生南瓜玉米,一到劳动课,老师就带我们去做除草等零碎农活,很奇怪,平常是谁负责耕作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田里春夏天有青蛙田螺,秋冬天有田鼠鸟蛋,胆大的学生抓回来烧了吃,喷香。割了谷子后秋天轮作,就有红薯玉米花生,这个就不敢去偷了。不过,那幅大田一直是我们向往的地方,晚上的自习,偷偷借上厕所之机,跑去田边玩耍一会,是极其愉快的事。你想想,按不同季节,有一起一伏的青蛙的叫声,像有意无意地逗你说话,有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降落在田头上,有蛐蛐一长一短的声音,有各种会发声的虫子如细雨般的声音,还有田鼠或长蛇滑过草丛里刷刷的怕人的声音,还有树上夜鸟发梦时翻身发出的细小声音,你说,在凉风下,在农作物的微香下,听着这动人的声音,相比较在课堂里看书,该是多大的诱惑啊,纵使因出去超时而受到老师的批评,对比自己所得的享受,也是值得!

 校道长还是那么长,树还是那两排树,以前的沙土道变成了柏油路面。树是榕树,树干粗狂而枝叶茂盛,枝叶尽向道中伸展,只余一条通道供人车通过,站在两头起点往尽处望,恰一条巨大的血管,学校就是那心脏,学生就是血,血从外面流回心脏,经过补充氧和能量,再流回到社会,继续向更高的学府修炼,或借着三年或六年学就的本领,义无反顾地冲到社会上作出平凡或轰动的事。

 只是不知道,现在早上的六点,是否还有如潮的学生,齐刷刷地去惊醒那贪睡的鸟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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