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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 | 如果做一件事情让你觉得很累的话,它也许是错的

 小毛头书屋 2022-07-22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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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力作节目《梁冬觉世悦》

本期导读:

你认为对的人或事,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特质?

【055】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行为艺术家
点击收听音频,时长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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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爱得毫不费力

才是对的人

细数小梁最喜欢的电影,《绿皮书》是其中一部。

在曾经的一个世纪里面,美国有黑奴制度。南北战争之后,在美国北方的黑人已经获得了很高的地位,但在南方仍然存在种族隔离的习惯。无论你是多么受人尊敬的黑人,到了美国南部的某些州,你仍然不可以和白人同桌吃饭,用同一个厕所,住同一个酒店。

这部奥斯卡获奖电影《绿皮书》,讲的就是一位在纽约非常优秀的黑人钢琴博士,他为了证明一些什么,展开了一段在美国南部的音乐表演之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邀请了一位意大利白人做他的司机兼保镖,伴随他走过这一路。

这位黑人受过非常良好的文学、逻辑和音乐训练。那位混混一般的白人在和黑人一起行走美国南方的过程中,会写信给他的妻子。有一天,这位黑人音乐博士教了他如何写一封信给他的太太,多洛丝。

今晚这首《Dear Dolores》就是《绿皮书》里写给多洛丝的。这里面有一段特别有意思的文字,黑人告诉这个白人,你应该这样去写:“亲爱的多洛丝,当我想到你,就想到了爱荷华美丽的平原。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备受煎熬,我的时间和经历对我都毫无意义,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爱上你,是一件好不费力的事。”

“我在这个世界上做过的最容易的事情,就是爱上你,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活着的每一天,我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你了。今天,我仍然爱你,而且我这一辈子都一直这样爱你。”

当坐在电影院看着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很是感慨,因为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表达爱,是一件多少令人有点尴尬和无可奈何的事情。

02

保持某种不动作

在结果上可能更好

我发现,身边有些朋友们在吃饭喝酒时,常常是举起酒杯后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吃好喝好,感情深一口闷,我先走一个,先干为敬。

相较而言,另外一些朋友在婚礼上,在酒桌上,在party上,甚至在葬礼上,他们在说着某些话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他们背后有一个伟大而深远的故事,有一个共同的趣味和意志,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美好的意义是需要借着我们想象的故事和共同的故事来营造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也许更习惯于那种沉默的表达。前段时间,我看着我爸和我妈两人紧紧牵着手,沉默地在那里一同走路。对他们而言,说出那样的情话是困难的,但并不代表他们的爱是不充沛的、不真诚的。

在大学毕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彼得德鲁克的著作,他在自己的自传里面讲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欧洲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但因为战乱彼此天各一方。很久很久之后,彼得德鲁克在纽约地铁站坐扶梯向下走的时候,看见了正在侧边扶梯向上的那个女孩,他非常激动,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然后换到电梯另一边,但女孩也是这样,结果两人擦身而过。

后来,彼得德鲁克用这个故事来比喻,我们做正确的事和把事情做正确之间的区别。他说,在那一霎那,但凡两人中有一个人在电梯口那个地方站着,等对方过来,我们可能会更早拥抱到一起。但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很努力,都很兴奋,各自奔跑,又各自站到了对方的电梯上,导致擦肩而过。他说,站在原地不动,就是做正确的事;你努力奔跑,就是努力把事情做正确。

很多时候,你保持某种不动作,在结果上可能更好。也许,在错误的方向上努力,或者与你的爱人以错误的方式努力,虽然每个人都做了努力,耗了能,在结果上却没有达到完美和匹配。

03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

生活行为艺术家

这几个故事都在记录着同一种情绪,或是在表达着同一样东西——如果一件事情是对的,那么它不应该是累的,它应该是节能的,而不是耗能的。它应该拥有某种更高于个人努力或自我主观意志的匹配感和磨合感。

在德鲁克的诸多故事里,他常常引用自己的一些生命经历,来表述他对某些很深刻的问题的洞见。以至于我在年轻读德鲁克的时候,产生了这样一种错觉——一个人并不需要了解太多,或者是经历太多东西。你看,在电梯里擦身而过的情景,我们每个人不是都经历过吗?

后来我才发现,真正伟大的洞察者都身具非常磅礴的知识和深度的思考,再藉由日常不经意的、寻常的故事和场景,去体验或体征那些深刻的道理。大部分人的生活总是平淡无奇的,但对生活的洞察和思考却是见仁见智的。

《绿皮书》这部电影,我带着小小梁看过四遍,自己还单独看过四遍,每次看都像新看的一样,即使知道所有故事情节,却还是觉得那么好看。或许,好的人生也是这样,你已经熟悉了很多场景,却带着一颗好奇、思考、洞察的心,去捕捉平淡无奇生活中的美好。

很多人说,嗨,这么累干嘛,生活已经足够累了。你知道吗?不管是无聊,还是很累的生活,如果不花一点时间为它做出某种思考,并且把它细致地体会和表达出来,你就不是一个生活艺术家。

15年前,我曾经跟自己说,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生活的行为艺术家,把每一天看似有意义、看似无意义、看似必然、看似偶然的生活,投入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室这个时代)里,然后看看这样的生活在这个实验室里面会产生什么结果。如果你有一颗慢慢善良有趣的、观察的心,你就会发现生活无比快乐。

前两天,还发生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我站在电梯里面很着急想出去,结果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女孩想要进来,她把脸贴在了电梯门缝上,在电梯打开的那霎那间,我和她的脸只隔了三根手指头的宽度,我们两人都各自大叫一声,向后退去。你知道,隔着三个手指头那么宽去看见一个人的脸,能看见什么吗?答案是,什么都看不见,你只看见了自己的恐惧。

生活的细节总是停留在这里、那里,如果你愿意记录,它就成为你成为一个生活艺术家的素材。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生活行为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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