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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宋朝十八帝 之 粗豪率真宋太祖 二、武艺高强的少年 宋太祖赵匡胤是我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以职业军人身份创建存在时间超过100年的朝代的开国皇帝。《水浒传》开篇《引首》说：“英雄勇猛，智量宽洪。自古帝王，都不及这朝天子，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明·冯梦龙《三言二拍》之《警世通言·第二十一卷·赵太祖千里送京娘》中称，宋太祖“说时义气凌千古，话到英风透九霄。八百军州真帝主，一条杆棒显雄豪。” 在《警世通言》中，宋太祖所持武器为“浑铁齐眉棒”，武功更是高强。在“黄茅店”，他对“店家娘”“将铁棒照脑后一下，打倒在地，酒壶也撇在一边。小二听得老婆叫苦，也取朴刀赶出房来，怎当公子以逸待劳，手起棍落，也打翻了。再复两棍，都结果了性命。” 出黄茅店，“约行了数里，望见一座松林，如火云相似。……草荒中钻出一个人来，手执钢叉，望公子便搠。公子会者不忙，将铁棒架住。那汉且斗且走，只要引公子到林中去。激得公子怒起，双手举棒，喝声着，将半个天灵盖劈下。那汉便是野火儿姚旺。” “那赤松林下着地滚周进，屯住四五十喽啰。听得林子外脚步响，只道是姚旺伏路报信，手提长枪，钻将出来，正迎着公子。公子知是强人，并不打话，举棒便打。周进挺枪来敌。约斗上二十馀合，林子内喽啰知周进遇敌，筛起锣一齐上前，团团围住。公子道：'有本事的都来！’公子一条铁棒，如金龙罩体，玉蟒缠身，迎着棒似秋叶翻风，近着身如落花坠地。打得三分四散，七零八落。周进胆寒起来，枪法乱了，被公子一棒打倒。众喽啰发声喊，都落荒乱跑。公子再复一棒，结果了周进。”接着在几十里外的一家无名小店，“公子隐身北墙之侧，看得真切，等待马头相近，大喊一声道：'强贼看棒！’从人丛中跃出，如一只老鹰半空飞下。说时迟，那时快！那马惊骇，望前一跳，这里棒势去得重，打折了马的一只前蹄。那马负疼就倒，张广儿身松，早跳下马。背后陈名持棍来迎，早被公子一棒打番。张广儿舞动双刀，来斗公子。公子腾步到空阔处，与强人放对。斗上十馀合，张广儿一刀砍来，公子棍起中其手指。广儿右手失刀，左手便觉没势，回步便走。公子喝道：'你绰号满天飞，今日不怕你飞上天去！’赶进一步，举棒望脑后劈下，打做个肉。可怜两个有名的强人，双双死于一日之内。” 那么，在真实生活中，宋太祖的武功到底怎样？ 《宋史·卷一·本纪第一·太祖一》等史料记，宋太祖长大后学习骑马射箭，即强于他人，曾经试着骑一匹烈马，没有给马拴马鞍、戴笼头就骑了上去，烈马不服骑跨，跑上登城墙的斜道，奔跑中宋太祖的额头撞在门楣上，跌下马来，人们都以为他一定会撞碎脑袋，但他却从地上慢慢起身，接着疾步追上烈马，重新骑上马背，一点伤都没有受。 有一次，宋太祖和韩令坤在室内较量武艺，恰好室外有鸟雀争斗，二人争相跳出屋子，想逮住鸟雀，竟撞塌了屋子。 后晋开运四年（947），时称“大契丹国”国主的辽太宗耶律德光率军攻入后晋都城开封，宋太祖一家的生活陷入困难，宋太祖离家游历，寻找发展机会，两年后，到驻守太原的后汉枢密使郭威帐下参军，做了郭威的亲兵。郭威取代后汉、建立后周的第一年即广顺元年（951），升赵匡胤职衔为“滑州副指挥”，实任侍卫“东西班”低级军官“行首”。 当年，郭威的养子、后周世宗柴荣以镇宁军（治澶州）节度使职衔出任澶州(治今河南濮阳)刺史，赵匡胤跟随周世宗柴荣到澶州。 广顺三年(953)三月，柴荣加封“晋王”，回京任开封府尹，赵匡胤随之转任类似开封府卫队骑兵长官的“开封府马直军使”。 后周显德元年（954）正月，郭威去世，柴荣继位为帝。但周世宗刚刚继位，以太原为都城的北汉就联合契丹，向后周发起进攻。得到北汉入侵警报，周世宗决定亲征抗敌，率后周军队北上，迎击契丹北汉联军。 三月十九，柴荣率领的后周军与北汉、契丹联军在高平（今山西高平）相遇，发生激战。战斗开始时，后周旗开得胜，北汉兵受挫。但后周后续部队未到，以少击多，处于劣势。北汉国主刘崇见状，命将军张元徽进攻后周右军，交战时间不长，后周右军指挥樊爱能、何徽败下阵来，仓皇逃跑，所部千余军兵丢下武器，投降北汉，而且口呼“万岁”。周世宗见情势危急，率领亲兵冲向敌军。赵匡胤见周世宗冒险出击，振臂高呼：“主上面临险境，我等当拼死一战！”自己拍马先出，杀向右阵，同时让禁军将领张永德率弓箭手抢占左边高地。二人各率精兵两千，左右夹击，以死拼杀，后周军士气大振，人人奋勇争先，局面很快转危为安。 在高平打败北汉军后，周世宗挥军攻至北汉太原城下，赵匡胤率部攻城，左臂被乱箭射中，仍然攻战不止，经周世宗劝阻，才撤下火线。 显德三年（956）二月，周世宗亲征南唐淮南地区，赵匡胤率军跟随，先是在涡口（今安徽怀远涡水入淮河处）打败南唐军1万多人，斩杀南唐兵马都监何延锡等将领，接着在清流关（在今安徽省滁州市西郊12.5公里处的关山中段）打败南唐节度使皇甫晖、姚凤所率号称15万人，追敌至滁州城下。皇甫晖见宋太祖准备攻城，在城上对赵匡胤大喊：“人各为其主，何必非要攻城，杀伤军兵。我愿意出城，你我列成阵势，以决胜负！”赵匡胤一笑，答应了皇甫晖。皇甫晖率军整队出城，但当他一出城，赵匡胤立即抱着马脖子冲入敌群，直冲到皇甫晖面前，“手刃晖中脑”，用手中的兵刃砍中皇甫晖的脑袋，将他和姚凤一起生擒。 七月，后周军攻打南唐寿州（今安徽寿州），赵匡胤乘皮艇抢渡护城河，南唐守军用“车弩”发射象椽子一样粗长的箭射向宋太祖。与赵匡胤同在艇上的低级军官“军校”张琼奋不顾身，扑在赵匡胤身上，粗箭射中张琼的大腿，赵匡胤才得免一死。 宋·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一》记：宋太祖即位为帝后，曾经在后花园“弹雀”，有一位官员称有急事求见，但宋太祖听了这位官员的报告后，却觉得并不是什么急事，就问他为什么拿着不急的事情来捣乱。这位官员却颇强项，回答说：“臣以为这事还是比弹雀急。”在这里，司马光没有记下宋太祖“弹雀”使用的工具，但依理分析，赵匡胤使用的可能是古代的一种武器——“弹弓”。 古人所用的弹弓，与现在人们打鸟使用的弹弓不同，是我国一种非常古老、从“投石带”之类的生产工具发展而来的兵器，在春秋时代已经出现。古代弹弓的形状和弓相似，但是尺寸小得多，在弦的中部有一个皮制的弹袋，能够装填石弹或铁弹，通过弦的弹力发射出去，比投石兵器更容易瞄准，命中率和威力都更高。弹弓产生以后，一度被用作作战兵器，但由于它射程近，威力小，很快被“弩”所取代。 但是，弹弓便于携带，又有一定的射程，可以在一定距离外对目标实施偷袭，用石弹或铁弹攻击对手的头部、眼部，往往能造成出人意料的杀伤效果，而且在发射时几乎没有声响，弹丸也很小，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只要有足够的弹丸，就能不断攻击，加之使用简单，作为暗器十分适合，所以，在“脱离战场”后，一直被当作暗器使用。我国古代名著《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中的二郎神杨戬，就是使用弹弓的高手，当代著名武侠小说家梁羽生在《冰川天女传》等书中也有对善于使用弹弓的山东英雄“铁掌神弹”杨仲英、杨柳青父女用弹弓击敌的描写，只是这些小说没有介绍弹弓的样式。 当然，弹弓退出战场之后，也能用来捕猎鸟雀等小动物。宋太祖作为一名武将，熟悉弹弓，能用弹弓“弹雀”，也就可以理解。 宋代著名奸相蔡京之子蔡絛撰的笔记《铁围山丛谈》，则记载了宋太祖使用的“铁棒”。《铁围山丛谈·卷一》记：宋徽宗政和六七年间（1116-1117），徽宗每当外出，都由宦官携带两样东西护从，以防备不测，一种是“玉拳”，一种是“铁棒”。“玉拳”由“于田玉”制成，大小约为常人两个拳头大，用红锦绳拴系，可做“飞锤”使用，铁棒则是宋太祖在未当皇帝以至当了皇帝之后所用的“铁杆棒”，铁棒由“纯铁”制成，宋太祖生平持握既久，手持一端的“爪痕”仍然清楚可见。 蔡絛所记，恰可与《赵太祖千里送京娘》中宋太祖所持“浑铁齐眉棒”相印证。 明代著名军事家戚继光著《纪效新书·卷一十四·拳经捷要篇》载：“古今拳家，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六步拳、猴拳、囮拳，名势各有所称，而实大同小异。”又载，“探马（势）传自太祖，诸势可降可变，进攻退闪弱省强，接短拳之至善。” 明代著名武术家程冲斗（1561-？），字宗猷，又字伯嘉，号新都耕叟，休宁县（今安徽休宁）汊口乡人，青年时入少林寺拜师，随僧人洪纪、洪转学习棍法，并得到僧人宗恕、宗岱的指点，后又拜僧广按为师，尽得广按真传绝技。程冲斗在少林寺学艺10余年，最后遵守少林俗家弟子学武之规，独力打散木偶机械系统出寺，成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的佼佼者，以“少林白眉棍法”弛名武林。程冲斗壮年行走江湖，晚年返回家乡，教授家乡子弟武术，并组织子弟兵保卫家乡，一时汊口一带盗贼潜迹，百姓安居乐业。县令侯安国称赞：“宗猷所携子弟兵，虽不及数十人，然可当数千之用。” 程冲斗著有武学著作《耕余剩技》，全书有《少林棍法阐宗》、《单刀法选》、《长枪法选》、《蹶张心法》等4篇，其中《少林棍法阐宗》有言：“古人制艺必立意，吾人资性各有所长，岂可尽废。惟杨家枪、太祖长拳、绵张短打、孙家阳手棍、少林兼枪带棒，乃五家不传。苟能习练精熟，得其心印，余可弊帚弃之矣。” 戚继光书中所说的“宋太祖三十二势长拳”、程冲斗书中所说的“太祖长拳”，也称宋太祖拳、太祖拳、赵家拳、赵门、太祖门，有的地方也叫红拳、洪拳、炮捶、赵门炮拳等，武术界一般认为是宋太祖所创的拳法。此拳法套路严谨，动作舒展，招式鲜明，步法灵活；不拘陈迹，刚柔相济，虚实并兼；行拳过步，长打短靠，爆发力强，在近战肉搏中威力强大，且招势怪异，往往使对手看不清招势，无所应对。 由以上史料、武学著作所载可以看出，宋太祖确实在武术上有很深的造诣，武功高强。 参考资料：《宋史·卷一·本纪第一·太祖一》，宋·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一》，蔡絛《铁围山丛谈·卷一》，明·戚继光《纪效新书·卷一十四·拳经捷要篇》，程冲斗《耕余剩技·少林棍法阐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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