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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东文学】 侯永刚散文作品欣赏

 新用户98917666 2022-07-24 发布于甘肃

侯永刚为人朴实、厚道,小说、报告文学、诗歌兼备,笔耘不辍,文学作品乡情深厚、芬芳浓郁!

--- 题记

朝歌,原名侯永刚,60后人,男,汉族,甘肃省庆阳市西峰区人。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庆阳市作协理事,西峰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1985年10月开始文学写作以来,相继在《中国报告文学》、《影响力人物》、《飞天》、《西部、》《绿洲》、《新民晚报》、

《驼铃》、《甘肃文苑》、《新疆日报》、《西域文化》、《北斗》、《陇东报》《平凉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余万字。著有报告文学集《北地异彩》、《呈现陇东》、小说集《柳絮飞》、《白房子》,文集《足音》四部,主编文学作品集《万紫千红》一部。

获全国报告文学奖6次;短篇小说《对峙》获新疆喀什噶尔杯首届西部文学奖,并入选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参评作品;中篇小说《秦陇散曲》获甘肃省第四届黄河文学奖中短篇小说类三等奖及中国当代小说奖;获庆阳市委市政府“五个一工程”奖暨梦阳文艺奖5次。


 压题图片: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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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永刚 | 病床上的启事

      ——贾治龙一窥

贾治龙病了,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一个周游“列国”的人,甚至想遨游世界的人,却一下被限制在了床上,空间只剩下了病房,整天和那些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鬼哭狼嗥的人为伍,自己也似乎突然弱小起来,像那个变了形的格里高里,对这个世界变得异常敏感、多疑。其实对这个世界敏感、多疑的人何至于一个病人?我们这些正常人有时候也会无端的猜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美好?人上世来是欢乐还是苦痛?人不就是一口气么?这口气完了,什么也就完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十一”长假期间,我的朋友神采飞扬的去旅游,结果一刹那间的车祸就没了。按理说,这人活得够风光了,要官有官,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名有名,也就是一刹那之间,什么也就没了,他生前所有的荣光也成了泡影,我们对他的艳羡也随之消失,剩下的只有兔死狐悲,发一通世事无常的慨叹了。这些“个例”时常在我们身边发生,总让我们心惊胆颤,充满悲情,每当此时,我们所有的理想追求突兀地变得空洞起来,名利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事是健康的活着,活着就好。

而今,有一个极健康的人却病了,病得很重,他本来不应该病的,上帝却安排他病了,这个人在这个喧嚣、世俗、浮躁、麻木的世界里,始终没有缺失自己心灵的洁净,他是清醒的。他富于正义感和责任感,不媚官,不畏权,他以一名作家的敏感与良知对一些邪恶的东西总能仗义直言,进行鞭挞与谴责,这样势必得罪一些权贵和一些人,个别人对他抱有偏见,说他之言词杀人猛于虎,有段时间,他成了公众性争议人物。我常常想,我们这个社会似乎什么都不缺了,缺的就是敢讲真话的人,如果我们这个民族一味麻木下去,不敢讲真话,人云亦云,指鹿为马,事非不分,那将是多么的可悲,我们无时不在呼唤鲁迅那样“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斗士,但真的那样的斗士出来了,却引来一片嘘声,听之者众,和之者寡,这就是一个民族的悲哀。当然,这个人也是个凡人,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有时候天真的像个孩童,让人忍俊不禁。在艺术世界里,这个人总能给我们营造一种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唯美的艺术空间,让我们陶醉其间、久久品尝、回味无穷、流连忘返。他的作品应属那种古陶般的东西,放在那里,多次的钻研,会发现多次的东西。也应该说像一罐千年陈酿,品尝百回有百回不同的味道。我总认为,小说不止是讲故事,小说不止是一种写法。小说中的世界不是纯客观的,那么说是什么呢?小说是语言的艺术,这个艺术品的本质在美。这个人恰恰是在小说里追求一种美,而不是单纯在讲故事,讲故事只是为这种美服务。而这种美在他的小说语言里随处可见,在这种语言的链接下,他的作品就组合成了一幅壮阔的民俗画,一部恢宏浩大的民族诗史,一部美的宝典;你可以从各个角度品赏它、点击它、研究它,每次总有新的获取,有新的震撼,有新的联想。

萨特说:“作品以想象的方式介绍世界。”这个人的作品总能给我们带来无穷的想象,让人精神产生升华和飞翔,让我们醉心其间,心驰神往,仿佛神游于一个唯美的梦幻世界。在手法上,这个人也不会拘拟于一种现成的写法,他会量体裁衣地找到了一种恰当的形式,当然,他也不会忘记故事,因为故事毕竟是小说这一文体的最主要的特征之一。他只是把小说不会再当成小说的唯一因素。他想要创造的不是一篇人们司空见惯的小说,他要创造的是一个语言的艺术,这个艺术品的本质在美。毕竟小说是一株几百年前种下的老树了,真正有创造力的作家,其使命不仅是在这株老树上添枝加叶,而是培养单独的植株,以便使小说之林更加宽广壮丽、多姿多彩,更富于生命力和观赏性,成为我们精神栖息的绿岛和游览胜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艺术世界里,他把世界描蓦的相当美好精彩,在现实中,他病了,绻缩在病床上,显得孤立无助,无能为力,他在给人间酿造美的同时,却未给自己带来完美。唉,哀哉!这个病床上的人就是贾治龙。

我们每次看望他,总会看到他爬在病房一隅的小方桌上写作。他的右手失灵了,他颤抖着用左手写,写得很慢很慢,但他每天坚持写。我们觉得这样对一个病人来说,有些残酷,但他说:这是他的自愿,只要每天有文字在他笔下流淌出来,他就觉得心里能踏实些。他的长篇《野骚》已基本完成,只剩结尾了,他说他还要写《红骚》,写反映半个世纪以来的中国农民命运的长篇《风雨沧桑》,写散文集《我和一百个人》……这是多么浩大的文化工程,对一个好人来说都有难度,何况一个病人!他却说:这是他的一个心愿,如果把这个愿还了,他就心甘了。近期以来,他的眼睛有些问题,有时看不见字。这使他很焦急,他不得不放下笔来静养。他说:上天啊,你让我瘫了,我不埋怨,但求你留住我的眼睛,让我多写一些吧!听到这样的话,我们几乎心酸的流泪。唉,在现实世界中,总有许多的不公在里面;在上天对人的主宰中,也是多么的不公、苛刻,总让那些圣徒式的人献身、受难,这些人一染上文字,就好象与不幸相约,就要终生受罪,像路遥、邹志安等,一想到这一点,我们宁愿当凡夫,而不去当圣徒,不愿“献身”。因为圣徒太寂寞、太清贫、太累了,也往往得不到好的归宿。有了这种想法,一些耐不住寂寞的文人“找不到北”了,人浮躁,作品也浮躁,缺乏折射心灵的主题,就像影视大片有大的形式没有大的内容,甚至没有作品去静下心来创作,而是自我炒作和相互炒作,动静是不小,但动静过后还是一片茫然。有些人为什么热衷炒作呢?除了浮躁耐不住寂寞外,还有文化品性和心灵洁静的缺失。 

我们知道要出名要成名,需要功夫,而功夫就是长久的磨炼。但是,现在我辈违背成名规律,要靠炒作出名,甚至靠诽闻和人生污点出名,孰不知这样出名只能是臭名昭著。我辈既急躁又浮躁,急于想与诺贝尔文学奖接轨,但我辈对文学的这种态度,只能使我们离“诺贝”愈来愈远,渐渐被世界文学遗忘。“文学是一件沉重的事,严肃的事,一点也不轻松,要有一种献身精神”,贾治龙常常这样讲。而我们想,人生就短短的那么一段时光,何必累了自己,亏了自己,为文学献身,当一个苦行僧又能怎样?他的意见总和我们不一,每当我们这样说时,他总要批评我们说:你选择了文学就得下地狱!仿佛我们在游戏文学,仿佛我们在玷污神圣的文学。而他自己,不管外界怎样喧嚣、吵嚷、作秀、炒作,他都不管不顾,他还是忍受着病痛,忍耐着寂寞,静下心来,走着自己艰难的文学之路。他说:好作品生前无人发表,身后总会有人发表的!每当看到这人对文学的执拗,我们这些所谓的文人就感到汗颜。由此一来,我们倒无所适从了,对文学是靠近还是远离?是神圣还是游戏?这还真成了个问题。

唉,病人贾治龙!

201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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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永刚:一排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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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东打工文学》微信公众平台近期将陆续推出庆阳、平凉陇东本土作家、诗人作品专页,敬请各位老师提供支持,特此表示深深的谢意!

本期编辑: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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