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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刘红梅 | 怀念那一纸飞鸿

 新用户98917666 2022-07-24 发布于甘肃

怀念那一纸飞鸿

文\刘红梅

《见字如面》的播出,让我想起有关书信的好多故事,那些日子真年轻啊!

写信最多的是在上师范的时候,我是在平原上长大的,突然被发配到一个川道里去上学,而且,那是一个很小的川道,四面的山环绕着,压迫着。在这里,我望不见家,望不见爹娘,时时想着要飞出去。但青春毕竟是有激情的,她不会被大山阻隔,来来往往的信函成了我们最大的快乐。

给父母写,给同学写,给笔友写。父母淳淳的教导指导着我们的航向;同学无话不谈,谈理想,说未来;笔友都不曾谋面,一个“热爱文学”就拉近了彼此陌生的心,我们也可以聊得如同亲人一般。我有一个河南荥阳的笔友,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已经上班,他告诉我他们家乡的风俗,他的兴趣爱好,他爱读的书,有时也会抄一首诗寄过来。他的字略带草,不好认,但到后面,那已经成为一种独特的亲切。

我们尽着自己的想象去写信,用各种信纸,有的信纸上印着浅浅的花,有的信纸有香味;用各种笔迹写,用各种颜色写,横行排列、竖行排列;虽然邮局规定信封里不准夹寄东西,但是夹一枚树叶或者一个花瓣是常有的事儿。把书信折成各种样子,有心形的,有鸽子形的,现在还记得折好鸽子后,用红笔点的那个灵动的眼睛。有时追求郑重其事,有时想求个随意,却惹得祸了。有一次用台历纸给妈妈写信,写了那么一沓。不料妈妈见信却哭了,以为我是没钱买纸才致用此纸张写信,后来得知这件事,心中颇为内疚,给父母写信再也不敢随意了。

早上的第二节课或者课间是邮递员送信的时候,我们的教室在平房,距门房也就是100米左右,第二节不管是什么课,我们一只耳朵听课,一只耳朵等待着轰隆隆的摩托车。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就有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取信,当然,心中有小秘密的人会比取信的人跑得快,他会亲自拿自己的信。拿回来的信放讲桌上,有人急着翻找,有人叫名字,有人一次收三四份信,甚至有破记录的五封信,我们那个艳羡,仿佛她得了多大的珍宝!这就到了几人欢乐几人愁的时候了,收到信的欢天喜地,没收到信的垂头丧气。

我曾经抱怨我同学不来信,闺蜜告诉我:“我毕业了,一天给你写三封信!”这也不是夸张,我们真有写三封信的时候。有信的日子,空气都是甜的;没信的日子,心情就灰暗了,把原来收的信一遍遍的看。
到毕业、到上班,我已经积了厚厚的一沓了,然而,搬了好几次房子,我的一些信件就遗失了,想想挺可惜的。这些年,用电脑用手机,人们用笔写信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怀念那时简单的快乐,我想用毛笔写一封信,从右到左,竖行排列。然而,写给谁呢?谁有兴趣读我这样的信呢?想来想去,还是写给正养病的自己吧:

“亲爱的自己:你好!2016年,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容易!我知道你所有的痛苦纠结,自责委屈和不甘,但是,人总得接受现实,在困难面前,任何的执拗不过是为难自己罢了,人总不能和自己较劲,总得给自己一条活路,而且要活好,其实好与不好,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当我搁下毛笔的时候,我感到由衷的快乐,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写这样的一封信给自己,做自己的朋友也挺好。

主编:高梁

编委:贾录会 刘小荷 王宁伟 王新荣 张满珍 唐静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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